不死心,炎冰卿接二連三的向裏面闖,但每次到了大廳都會被保安不留情面的丟出來。
來來回回,足足有四五六次。
漸漸地,炎冰卿沒了力氣,癱軟在地上,活生生的像是死人。
霍炎鈺恩斷義絕,致遠這一面,她肯定是見不了!
至於慕容離,她就算死,都不會求那個惡魔。
更何況,致遠也不會願意。
也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或許是十分鐘,也或許是半個小時,突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嚇的她身子顫了幾顫。
回神,炎冰卿拿出手機,看到電話是張律師打過來的,她眼睛瞬間亮起來,迫不及待接起,“張律師,是不是同意我見致遠了?”
“是同意了……”
張律師說的欲言又止,話中有話。
然,炎冰卿根本就沒有聽進去,她把電話掛斷,迅速起身,趕往醫院。
卻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在醫院等待她的是冰冷的屍體。
她怔怔站在門邊,望着牀上一動也不動的炎致遠,他臉色發青發白,臉頰凹陷,消瘦的可怕。
怪不得監獄肯讓她見最後一面,原來是讓她過來收屍的。
這樣的見面機會,她寧願不要!
“啊啊啊!!!”
炎冰卿徹底像是瘋了,撕心裂肺的喊叫。
更是左手緊抱着頭,右手攥拳,重重地拍打着自己胸口,如同感覺不到疼痛。
沒了,什麼都沒了,愛情沒了,從小相依爲命的弟弟也沒有了。
但是,最重要的是她報不了仇!
不能給她最疼愛,最聽話的弟弟報仇,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被禍害死!
致遠是爲了她纔會死掉,她是罪魁禍首,害死自己弟弟!
着實承受不住這樣的刺激,炎冰卿氣急攻心,她尖叫一聲快步跑過去,重重撞在牆上,用盡渾身上下的力氣。
頓時,額頭鮮血直流,她整個人昏了過去。
醒來之後,炎冰卿像是傻了,眼睛望着白白的天花板,頭歪着,嘴角流着口水,不停地嘀咕,可是聲音太小,誰都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一大清早,天還沒有亮,僅僅只露出了一兩抹魚肚白,灰濛濛的。
林鳳梅已經起牀,梳洗過後,就自己開車去了寺廟。
聽說亞武山山頂那座寺廟,香火鼎盛,許的願都能實現。
沒有坐索道的打算,所以要去早點,有心則靈,只有誠心到了,纔會如願。
清歡沒少受苦,又忍着疼痛給霍小三生了那麼可愛的女兒,她就是雙腿爬斷,也要求到籤。
自己爬上去又爬下來,整整用了一天時間,對於平時不怎麼鍛鍊的林鳳梅來說,腿差點沒有斷。
公寓。
寂靜,難得的寂靜。
寶兒趴在桌上畫畫。
霍炎鈺坐在沙發上,偌大的液晶顯示屏打開,裏面播放着他最經常看的財經新聞,但是他瞳孔放大,四處遊移。
明明,公寓還是當初的擺設,什麼都沒有少,也沒有多,可他總覺得空蕩蕩,少了太多東西,更像是少了主心骨。
“寶兒,你不
覺得房間少了什麼東西?”他扭頭,問女兒。
放下畫筆,寶兒輕輕眨着眼睛,也學着他的模樣環視了一下週圍,奶聲奶氣地說,“沒有媽咪。”
霍炎鈺抽出一根菸刁在薄脣上,準備點燃,可是瞥了一眼寶兒後,他又掐滅。
明明,公寓只是少了一個人,卻像是少了全世界。
有她在的時候,看起來是那麼完整,所有一切都是井然有序,她陪着寶兒畫畫,輕聲細語,可是聽起來那麼溫柔。
沒有了她,整個家卻像是支離破散,沒有主心骨和支撐點,搖搖欲墜,徹底改變。
單手撐着臉龐,他眼眸前浮現出她的臉龐,清冷,倨傲,總是那麼冷淡,可在家裏,眼底總有暖意。
A市少了她,並沒有受到一丁點影響,可是他少了她,不知道該怎麼生活。
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要抽菸,心底煩躁,緊皺的眉頭從來沒有舒展過。
晚上睡覺,總會本能的摸向身旁,但一片冰涼,然後他會驚醒,發怔的望向身旁,直到天亮也不能入睡。
裴清歡整天和那個吊兒郎當的慕容離待在一起,肯定很危險。
那個小子,根本就不是什麼正經貨色!
還有,她的病情怎麼樣了,更加嚴重,還是能輕鬆一點,醫生到底有沒有把握治她的病。
越想,心底越煩躁,如同有貓爪子在撓,坐立不安,整個人都快要爆炸。
霍炎鈺交待保姆看好寶兒,站在走廊,一根接着一根的抽,可就是尼古丁的味道,也穩不住他急劇加快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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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響亮的一聲,霍炎鈺肩膀被重拍,他嚇了一大跳,回頭,卻看到是林鳳梅兩手插着腰,拖着腿,“護身符我求來了,給清歡求的。”
霍炎鈺應了聲,接過。
“你現在還不如以前,越來越沒腦子,不知道走廊上不能抽菸,看看給整成什麼樣兒,煙霧繚繞的。”
想了想,她又道,“炎致遠死了。”
“我知道。”
林鳳梅點頭,“炎冰卿受的刺激不小,聽說病了,也快瘋了。”
他波瀾不驚,“嗯。”
對這些事,他毫不關心,咎由自取,怪不了別人,落到這種地步,活該。
“我去英國,你留在A市。”霍炎鈺徑自說着自己的決定,他現在在A市一點都待不下去,心思不在這裏,精力更不在這裏,渾渾噩噩。
詫異揚眉,林鳳梅知道霍小三是終於開竅,不過她還是潑了一桶涼水,“清歡不會見你的。”
“見不見,她說了不算!”
“嗯!”林鳳梅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慕容離說了算。”
瞬間,霍炎鈺一雙眸子陰沉冷冽下來,像是淬了寒冰,對着她就射過去。
“你不信我?那我們可以拭目以待。”
林鳳梅纔不怕他,她生的兒子,也是自己親自一手帶大的,有什麼可怕的,不就是會瞪眼睛。
“像你這種男人,清歡是不會留戀的,你最好不要去英國打擾她,反正也見不到,只不過是浪費機票而已。”
他沉沉地盯了她一眼,“你可以閉嘴!”
在這之前,早都已經交代了祕書,讓處理好公司,他準備去英國,明天早上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