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霄門……
熟悉感迎面襲來，風絃歌頭一疼，濃墨般的眉毛皺成一團。
“看來你是真忘了。”
御王妃輕呼口氣，瞳中流過幽深的光：“聽說，暗霄門不僅有術法，也懂徹底解除反噬的辦法。”
“可惜是獨門功力，不會傳給外教人。”
“我的暗衛打聽到，你曾經救過他們，那些人也在暗中保護你，你說話，可能會有點用？”
幾天下來，七星閣只探到七成情報，宸王在教內的地位，她不清楚。
但，應該低不到哪去。
謝予音呆滯，戳了戳身邊人：“他？”
小絃歌真有身份？
“是啊。”御王妃蹙眉，“他沒和你說過嗎？”
“提過。”謝予音有點爲難，掰着指頭數，“但他之前也說過，自己是狂龍幫幫主，嗜血盟盟主，幽冥教傳人，我一個個查了，結果都是他牀頭話本，前幾天那個暗霄門，我也當……”
“別……”
風絃歌越聽越死亡，騰地捂住她嘴，羞恥感爆棚。
“音音，別提了！”
好弱智的名字，弱智就算了，還在長輩面前回憶！
嘴被捂住，謝予音面露兇光，風絃歌身體一顫，塞過個桃花酥：“餓了麼，喫點東西吧！”
他手臂摟住小姑娘，迅速轉移話題：“那，我能幹些什麼？”
“哦，好。”御王妃面露憐憫，這孩子完了，“如果你能聯繫上門主，我想你和他談談，怎樣能完全解除反噬？條件隨便開。”
“七星閣雖懂醫術，但術法方面還是有些欠缺，不敢說徹底治好了他。”
不同意？不同意就以理服人吧，物理。
但，還是和平共處好些。
風絃歌點頭，握緊拳頭：“好，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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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樣才能幫忙？是不是我嫁進去，會更方便？”
一句話出來，御王妃差點把茶嗆出來：“你不用太着急。我給御王施了針，半年內絕不會復發。”
“他情況剛穩定不久，調養爲主，手段太激烈，對身體反而不好。你的事也不少吧，把病養好再說。”
風絃歌乖巧應是，星眸裏彷彿盛滿萬千星河。
“好，王妃萬歲，您真善解人意，不愧比音音大好多歲。”
“……”
怕一不小心把人打了，御王妃揮揮手：“你們兩個先回去吧。今天你們忙着揍人，也挺累的。”
*
二人回到客棧，已是夜晚。
華燈初上。
房間內，乳白霧氣瀰漫，少女精緻的面龐氤氳在霧氣中，只有腦袋露出水面。
她埋在溫熱的水裏，百無聊賴，拍着水花。
而風絃歌，穿着件舒適的素白中衣，伏在池邊，輕輕給小姑娘按揉肩膀。
他力度正好，輕車熟路，謝予音靠在池邊，俏臉被熱氣染得粉紅。
很舒服。
見到母親，幫原主洗清冤屈，還莫名其妙當了個凰女，今天發生了不少事，是該消化消化。
風絃歌按着她肩膀，小聲三連問：“音音，累了嗎？要不要去睡覺？我抱你？”
“還好。沒有你嬌弱。”
謝予音雙睫染上水珠，眼底瀰漫出笑意：“小絃歌，剛我解釋明白了嗎？”
“需不需要，再講一遍？”
風絃歌點頭：“大概懂了，我已經成熟了，很聰明。”
“你本來是小公主，但註定要出事的。能活下來，都是你爹孃在努力。”
“而我，如果能病好，能更好幫上你們的忙，對不對？”
“對！”謝予音眨了眨靈動眼睛，“真聰明，講兩遍就懂，不愧是幽冥教傳人，嗜血盟盟主，天選之子！”
“……”少年雙耳通紅，唔了一聲，按得更使勁。
不同於他想象的肉.償，從剛纔開始，月照和孤光，全開始叫他盟主了。全客棧看他的眼神更詭異。
至於他？也沒什麼感受。
就是後悔來到這世界上。還不如用身體還呢。
他抿着脣不說話，指腹輕攏着她頭髮，謝予音被髮絲癢到，擡手，用水珠彈了下他額頭。
“小絃歌。”
“嗯？在呢。”
換任何個正常男子，此刻早把持不住了。
可惜風十歲就是傻，只要不撩撥，永遠滿臉虔誠，認真得像在朝拜。
“有時候我想。”謝予音側頭，用臉頰蹭了蹭他掌心，“要是你哪天正常了，還能不能這麼單純？”
聽說，他當宸王時很累。不是打仗就是算計。
她語氣沉靜，聲音卻因迷糊顯得柔和：“雖然我喜歡你這個人吧，但更想看你無憂無慮的。你想過自己的未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