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孤光打了個噴嚏。
謝予音撿起一把刀，用刀輕磨起寨主的下巴：“放心，你們等不到報仇了。”
“因爲，我現在就送你們上路。”
她冷笑了聲，手腕使力，猛地將人勒在網裏。
寨主皮肉突出，疼得慘叫出聲：“啊！”
謝予音面不改色，拿起匕首，一點點割起他的肉。
一刀，兩刀。
血液一點點滴落，風絃歌看得全神貫注。
寨主生不如死：“啊……王妃，草民知道錯了！”
“草民還沒對孩子們怎樣呢！”
謝予音不說話，慵懶地看了眼籠子。孩子們愣了一剎那，立刻扯着嗓子大哭！
“姐姐，哥哥，他們是壞蛋……”
“他們每天都打人，也不讓我們見爹孃，嗚嗚嗚……”
謝予音呵了一聲，手下使力，血流得更厲害。
“這就是你說的手軟？”
“你現在說知錯，那也晚了！”在那之前，這羣人已經運走不少少年，糟蹋了不少少女。誰來替他們叫屈？
寨主痛得青筋暴起，身子亂扭。
他本能地求饒：“娘娘饒命啊，草民也是受人指使的！”
謝予音冷嗤。這還用他說嗎？
一幫無名無分的土匪，沒有點背景，哪敢販賣、人口。
謝予音玩着匕首，在他鮮血淋漓的傷口上流連：“說說吧，你背後人是誰。還有，暗霄門前門主你見過沒？”
寨主嚥了咽口水，嗓子都疼啞了：“草民……不知道。”
“不知道？”謝予音陡然眯眼。
刀割得又深了幾分。
“饒命，饒命！”寨主慘叫一聲，下面瞬間就溼了，“真的啊！那人不讓草民靠近，還蒙着張臉，草民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還有那什麼前門主，我們一開始是抓到了他，可後來他就逃跑了啊！草民也找他好久了。”
好髒。風絃歌捂住鼻子，謝予音則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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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矛盾了，背後人明明很謹慎，爲什麼要在她來的時候搶人？
這行爲……有種割裂感。
“那個，殿下……”寨主見到轉機，小心翼翼地試探，“不如再給草民個機會，讓草民引出背後人，戴罪立功……”
看着他那張牛又像馬的臉，謝予音一陣煩躁：“閉嘴！”
她轉着匕首，擡頭，見窗外飛來一點黑影。
是黑鷹。
寨主見到黑影，像見到了救星，當即大聲喊：“對對，他平時就用這個傳信！”
“主子這是要下命令了……王妃，您給草民一個機會吧！”
聽他的意思，還想來一波里應外合？
男子聲音太吵，謝予音堵住他的嘴，扯下鷹腿上的信。
上面只寫了一行字：你帶的人夠多了，以後不用再帶。
附帶一瓶鶴頂紅。
風絃歌蹙了蹙眉：“音音，背後人是想過河拆橋。”
“明白。”
對上男人慘白的臉色，謝予音勾起脣角：“看樣子，你已經是棄子了。”
說罷，她指尖使力，紙條化成一片齏粉。
“孤光，留着他也沒用了，殺了吧！”
收到紙條的一瞬間，就代表背後人不會來了！她還得靠自己去查。
“是。”孤光手起刀落，寨主眼睛睜大，瞬間身首分離。
血液噴了三尺高，他的人頭摔在地上，咕嚕嚕滾了幾下，不動了。
其他悍匪見狀，個個魂飛魄散，跪地求饒。
“娘娘饒命啊！我們不是自願的，全是被他逼的。”
“寨主說了，誰敢告訴官府，他就要殺誰滅口，我們不敢得罪他……”
“寨主還綁了我們父母……我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啊。”
“求您饒我們一條踐命！”
他們聲嘶力竭，聽着倒是情真意切。
孤光動作一滯，看向自家主子：“王妃，您要不要……”
“花言巧語。”謝予音眼神寒涼，不爲所動，“全殺掉。”
“是！”
就算沒有販賣人口一事，他們平時燒殺搶掠，濫殺無辜，壞事沒少做。
留着這羣人渣，也是禍害。
孤光一刀一個，砍人如切菜，慘叫聲此起彼伏。
孤影則耐心地哄起孩子：“把眼睛閉上，當心看了做噩夢！”
“好。”孩子們乖乖閉眼，拉着他衣角，“哥哥，你們叫什麼名字呀？”
孤影眉飛色舞：“我叫孤影，那姐姐是七星閣閣主謝予音，哥哥是宸王殿下，風絃歌。”
“嗯嗯，黑影哥哥。”
“那個姐姐真厲害，我長大後也要嫁給她。”
孤影乾笑了兩聲：“來，黑影哥哥帶你們去找爹孃。”
“好！”
一刻鐘後，所有悍匪人頭落地。絃音二人面色冰冷，臉上寫滿活該。
他們走到其他暗室，把關着的孩子都放出來。哭聲、鬧聲響成一片。
謝予音眼神沒有溫度。
這還不是全部，背後人要這麼多孩子做什麼？
她聲音放柔，朗聲道：“出來吧，明天你們就能回家了。這件事我會徹查的。”
聽到能回家，孩子們一下開心起來，圍着他們嘰嘰喳喳。
“謝謝姐姐，謝謝哥哥！”
“回去我拿糖謝謝你們！”
風絃歌溫和一笑：“嗯，也不用拿太多……”
“你……”謝予音瞟他一眼，“行了，趕緊走吧。”
少年點點頭，拿出手帕，擦掉音音手上的血。
離開前，風絃歌驀地停下腳步。謝予音回頭：“小絃歌，怎麼了？”
風絃歌沒說話，指了指暗處的幾個箱子。
謝予音“嗯？”一下，挑眉問：“這是什麼？”
“他們搶來的祕藥。好多都是有價無市。”
破破爛爛的，風絃歌隨便打開一個，竟然還有書。上面的小字斑駁不清，連看懂都很難。
“音音，聽說黑市有很多寶物。”
“我想帶走它們。再研究一下……”
謝予音看了那些書一眼，啞然失笑：“還惦記這個呢？這又不是寫話本子，沒那麼多武林祕籍。”
“我知道。”風絃歌抿了抿脣，失落地拉起她衣角。
“可音音，讓我試試吧……”聲音有點委屈。
又來了，又要撒嬌了。謝予音看着他黯淡的茶眸，伸出手，戳了戳他額頭：“沒說不讓你看，帶走吧！”
“嗯！”少年輕笑着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