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軍表情呆板，目光渾濁，像一羣羣呆滯的傀儡。
看着都有壓迫感。
雲斷煙皺着眉道：“我真納悶了，容姬她真是北華人嗎？她能狠心對子民做出這種事？”
說是邪教，也不爲過！
敵軍越來越近。
一刻鐘後，有敵軍出來叫罵。讓東昭人出來迎戰。
“七星閣閣主，滾出來投降！”
一萬吃藥的士兵，還有好些沒吃藥的士兵逼在城池幾十裏外。
幾個清醒的將領出面，瘋狂叫陣。
“現在投降，我們不殺百姓！”
“兩個小毛孩，年齡加起來還沒我們皇上登皇位的時間長，讓這種人當將領，東昭要完了！”
聲音不小，雲斷煙翻了個白眼，用內力罵了回去：“十天內一定趕上，他年齡會永遠留在今年！”
在兩方罵起來之前。
謝予音也沒囉嗦，冷聲吩咐將士：
“別廢話，動手吧。”
“是！”
下一瞬，將士開始放炸藥。
轟地爆炸聲響起，炸起一陣塵埃！
敵軍沒想到，謝予音這麼快就喊動手。
“快趴下！”
簡單的口令，士兵還是能聽懂的。他們陸續趴下，防止被炸藥波及到。
可還是太慢了。
七星閣動作更快。
讓人迷惑的是，陣陣爆炸聲後，無事發生。炸藥根本就沒炸死幾個人。
正當將領疑惑時，鼻尖，忽然傳來股奇怪的味道。
縷縷白煙快速散開，飄進他們的鼻腔！
那煙的味道很奇怪。
士兵們後知後覺，想去捂鼻子，可已經來不及了。
“你聲東擊西？”
謝予音根本就沒打算炸死人，而是想點毒煙！
北華將領大驚失色：“最毒婦人心，你下三濫！”
“對無恥的人，就該用無恥的辦法。”謝予音冷哼一聲，緊盯着最前面的一個士兵。
那個人她觀察好久了，症狀最嚴重。
只要他被救了，其他人清醒不成問題！
到時候，他們的攻勢不攻自破。
她目不轉睛地看着士兵。
只是……
敵軍，沒有立刻清醒。
反而頭一歪，嘴角溢出大量鮮血！
雲斷煙瞳孔一縮，心瞬間提了起來。
“予音！”
他們給很多俘虜餵過藥，都沒有這種症狀。
東昭士兵也愣住了，補刀也不是，愣着也不是。這不是他們想象中的反應啊？
謝予音掌心也出了汗，她握緊雙拳。
“再等等。”
藥粉已經撒出去，現在收回也來不及了！
今天，是北華人來的最多的一次。
不會出錯，也不能出錯！
……
所有人屏息以待。
還好。
吐血的士兵，只有那一個。
風絃歌一直觀察着他，突然出聲：“我看到了，那個人胸口有舊傷。活動時扯到傷口，這才嘔血的！”
雲斷煙順着眼神看去，果然如此，他吐血和聞藥沒什麼關係。
他們擔心的事，沒發生！
一刻鐘後，那敵軍漸漸起了反應。
他懵了晃了晃腦袋。
又胡亂抹了把血跡。眼神，也漸漸明亮起來。
“……怎麼回事？”
謝予音牽起脣角，杏眼閃爍着雪亮的光。
成了！
一刻鐘後，藥味越來越濃郁。其他的北華士兵，幾乎都聞到了。
衆人目光漸漸清明。
在看到東昭的旗幟時，他們的眼神由懵懂、疑惑，漸漸轉變爲驚恐。
“我們怎麼到東昭了？”
他們這點人來到邊境，根本就是不自量力！
對了，他們之前好像吃了藥……
藥效擴散得很快，清醒的士兵也越來越多。
他們眼尖，立刻就看到了城樓上的謝予音、風絃歌。
衆人臉色驟變。
“等等，那是什麼人？”
“御王妃、宸王，還有宸王妃……”
“怎麼都來了？”
一下子來了三個將領。
還有大批氣勢如虹的東昭士兵。
他們想不怕都難。
有人納悶，自己爲何不記得之前的事。
還有人吵着要逃跑。
北華內部亂作一團，有的想逃跑，有的想找將領討說法。
哪還顧得上攻城？
風絃歌目光粲然：“這是成功了嗎？”
謝予音沒有應聲，她在觀察。
不出她所料，容姬也沒那麼多精力做藥！
這次的凝神散，效果比以前都要弱，有些人中毒不太深。
而且，早在聽說凝神散後，雲斷煙就籌備了大量藥材，以防萬一。不止七星閣，很多東昭民間的郎中，也自發幫忙做藥，只爲取勝。
準備了這麼長時間，足以應付一萬人！
藍清顏受重傷，衆人不眠不休，還有無數郎中的自請製藥，全是爲了今天！
只是，還不夠。
一聲令下，東昭開始殺敵。
清醒的敵軍急了，他厲聲吩咐：
“都給我繼續殺！”
“現在攻城，事成後賞金翻倍！”
有錢能使鬼推磨。聽到“加錢”，衆士兵也反應過來。
他們拿起武器，試圖與東昭軍隊奮戰。
謝予音揚脣道：“看來，他們不全是慫包。可惜一腔孤勇沒什麼用。”
不出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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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殺到一半，漸漸就覺得不對勁。
怎麼感覺身體被掏空？
別說殺敵，連拿刀的力氣都沒有！
有時不需要東昭動手，有的人乾脆自己躺地上了。
倒下的人越來越多，一共有兩撥人。
一撥是北華人，另一撥，還是北華人。
身體莫名其妙地虧空，讓他們心聲懼意。
一炷香後，北華將領終於制不住局勢了。
更多的人，轉身就逃。
偶爾有人回頭，見謝予音面若寒冰地注視一切。
目光，像高山之巔融化的雪水。
……
東昭人象徵性地追了幾裏。
鳴金收兵。
來得快，散得也快。
根本不存在想象中的“血流成河”。
……風絃歌有點失望，他擦着長劍，儘管那把劍比他的臉都乾淨。
少年將劍收回劍鞘。
“音音，你說北華皇帝會不會反咬一口，說是咱們下的藥？”
“可能會吧。”謝予音眉目間染上笑容，唯有眼神冷淡，“但士兵也是正常人，沒那麼好糊弄。”
“藥性一解，他們會想起所有的事。包括將軍騙他們吃藥，他們身體逐漸異常的事。這些事都和咱們無關。”
“北華裝瘋賣傻，他們只會更憤怒。”
風絃歌頷首：“之前的事已經鬧開了，士兵再一吃藥……”
謝予音眸中精光閃爍。
“來得越多越好，來一批，我送一批解藥！”
……
一夜過後，東昭軍隊像一把烈火。
連燒了北華七座城池。
北華皇帝自認爲“堅固”的攻勢，被瓦解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