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太醫轉身面向文青柏,一臉嚴肅。
“文大人,聖上在此,覃某豈敢兒戲”
“文大人若是不信,不妨問問馮太醫和章太醫,看看他二人又會如何說。”
文青柏自是沒有聽信覃太醫的一面之詞,當即轉向馮章二人,但既是三人一同會診,結果又豈會不同
沈靜書又呷一口茶,心裏暗暗嘆了口氣,她也該提刀上陣了。
放下茶盞,她正襟危坐等着三位大臣發難,文青柏臉色黑沉地轉過身來,瞪着她的眼神比刀鋒還要凜冽。
“姓沈的你爲何要害我女兒性命她跟你有什麼仇”
他話音一落,另外兩位大臣也醒過神來,跟着向她發難。
“沈靜書你最好給我們一個交代不然聖上明鑑,你今日休想活着離開皇宮”
這已經算是赤果果的威脅了。
若是往常,威脅沈靜書的人,不死也得重傷。
但今日,場合太過不對,沈靜書便也只能嚥下那口讓她不爽的氣。
淡淡掃了三人一眼,她神態從容道:“我也想知道,我和三位千金什麼仇什麼怨,我爲什麼要害她們。”
慕容厲一記冷厲的眼神瞪過去,蔡袁二人立即身子瑟縮地抖了抖。
但畢竟事關女兒性命,兩人並未因此就打了退堂鼓,反而挺起胸膛,鼓足氣勢與慕容厲和沈靜書對視。
“殺人講求動機,更講求人證物證俱全,本王也想知道,三位大人可有證據證明毒是沈大夫下的”
“可有人證可有人親眼看見沈大夫往三位千金所用的胭脂裏放毒”
慕容厲語聲平緩,說出的話卻帶着莫名的說服力,在場的很多人,都不由開始深思。
確實,沈靜書一介布衣,到京城也不過才短短數月,她能與久居深閨的三位千金有什麼深仇大恨,何至於下毒謀害三人
再說了,這胭脂三人是何時買的想來今日不該是第一次塗在臉上。
都用了那麼多次,今日才中毒,這事兒不明擺着有端倪嗎
換句話說,三人府上的任何一人,都有可能在胭脂裏下毒,但唯獨不可能是沈靜書。
可惜三個受害者的父親卻不這麼想。
他們的女兒原本好端端的,用了沈靜書的胭脂才中了毒,她不是罪魁禍首還能是誰
“皇上”文青柏突然一撩衣襬跪了下去,“還請皇上替微臣做主,替微臣和小女主持公道”
“皇上請替微臣和小女討回公道”
姓蔡的和姓袁的也跟着有樣學樣,重重地磕了個響頭。
慕容正臉色沉肅,如墨的瞳眸深處光芒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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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不是昏庸無能之輩,豈會看不出今日之事疑點重重
一來確如慕容厲所言,沈靜書沒有動機。
二來,三位大臣的女兒偏偏在承明殿上毒發,這事兒顯然是有人預謀已久,只爲除去沈靜書。
只是,他心中明白是一回事,眼下的證據卻是指向沈靜書的,三位大臣俱是二品以上官員,他必須給三人一個交代。
“來人”慕容正擡起頭來,對着殿外一聲高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