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晨走進晨月殿的屋裏的時候,恰好就聽到了這段對話。
“王妃,你不急着換衣服,難道是想讓本王親自動手嗎?”
冷月晨故意地說道,因爲他知道他這樣說了,這個女人一定不會再繼續躺在牀上,無動於衷的。
事實也確實如他所料,安安立馬坐直了身體,圓溜溜的眼睛瞪大了些許,不可置信地看着冷月晨。
“不用勞煩王爺了,我自己可以搞定的。”
安安覺得,她是不是應該趕緊給冷冰塊找個大夫或者道士給他看看,她怎麼感覺這個冷冰塊自從和她分別,去了御書房以後,整個人都不對勁兒了,好像中了邪一樣,對她的態度好得詭異。
“是嗎?王妃確定自己可以搞定?本王可是不介意幫忙的哦。”
冷月晨說話的尾音拖長了一些,聽起來就帶了那麼點的璦昧和揶揄,在一旁的巧月cos不下去了,羞紅了半張臉,忙悄悄退下去了。
貼心的巧月,走出內室的時候,還不忘了帶上房門。
“王爺,臣妾能請教您一件事情嗎?”
沒有接着上一個話題,安安換了一副異常嚴肅的樣子,難得認真詢問着冷月晨,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定定地望進冷月晨深邃眼眸的深處,不容他有絲毫的閃躲和欺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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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晨的眼神閃了閃,然後又恢復了原樣,回道:“王妃,想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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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請問王爺,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這麼縱容?”
“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對你好,不是應該的嗎?”
“是,若是放在月國的尋常人家,的確是應該,但是放在王爺身上,豈能相提並論。王爺,實話說吧,我不認爲先前對我那麼厭惡的你,能在短短的幾個時辰之內就能做到發現了我的內在美,對我改觀,我更加不會自戀到認爲堂堂月國最最尊貴無比的戰神、冷王爺迷戀上我了。”
安安坦然地說道,她不想再陪他繼續演戲了,這樣莫名其妙地承受着他的好,她覺得自己也太被動了,讓她莫名地不安啊。
還是說清楚了比較好,這樣也比較輕鬆一點。
冷月晨此刻有點訝然,他不願意承認,他越來越欣賞她了,有着這樣一個敏銳又清醒的頭腦的女子,或許,做不成夫妻,他們也可以做朋友。
“王妃,你想多了。”
雖然她這樣說,但是,很顯然,冷月晨並不準備買她的帳,只是敷衍式的回答她。
“你在隱瞞什麼?你在擔心什麼?爲什麼不願意跟我說實話?”
安安不信,繼續追問他。
“王爺,皇上派人來找您。”
安安正等着冷月晨的回話,結果卻被外面一陣突兀的敲門聲給打斷了。
這個時候,巧月的聲音在內室迴響起來。
“本王知道了。巧月,給王妃端點晚膳進來。”
冷月晨對着外面威嚴地說了一聲,然後又回頭對安安說道:“王妃,你應該餓了吧?”
安安無語,我的王爺啊,你能不能不要這樣生硬地轉移話題啊,簡直遜爆了好嗎?!
想到外面還有人等着冷月晨去御書房,安安知道,現在她肯定是問不出來什麼信息了,乾脆就順着臺階下了。
“是啊,我還真的感覺到餓了。王爺,您去御書房,什麼時候回來?要等您回來一起用膳嗎?”
安安客套地問道,雖然她根本不準備等他回來一起喫,不過表面的工作總是要做到位的嘛!
“不用等我了,王妃自己用膳就好了。”
冷月晨柔柔地對她說道,然後徑自走到內室屏風的後面,安安的耳朵就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的聲音,估計冷冰塊應該是在換衣服了。
這個時候,安安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拍了拍頭卻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等到冷月晨換好了衣服走出來的時候,安安的眼角餘光看到了那件被冷月晨隨手搭在屏風上面的玄色錦衣的時間,她突然想起來了。
“你的傷口,需要我幫你包紮一下嗎?”
她清清楚楚地記得,剛剛那場打鬥裏,冷月晨有被那些黑衣人鋒利的劍鋒給傷到了,貌似還流了血,但是她不知道他傷得到底重不重?
“不需要,那點小傷不算什麼。”
冷月晨雲淡風輕地說道,然後就邁開大長腿,走了。
切!
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痛的是你又不是我,你拽什麼呀!
安安撇嘴,很爲某個冷冰塊不買她的帳,忽視她難得氾濫的善心而懊惱。
“巧月,去給我多端點喫的東西過來,還有點心。”
化氣憤爲食欲的安安決定,要大
喫特喫一番,慰藉自己那顆不爽的心臟。
“啊哦,知道了,我現在就去。”
巧月乖巧地回答,然後就轉身去皇宮的御膳房裏找喫的了。
冷月晨趕往御書房,心中其實已經隱隱約約猜測到了皇兄要跟他說的是什麼了。
御書房。
“他們實在是太過分了,真的就不怕挑起兩國的戰爭嗎?”
冷月慕氣憤地一拍桌案,手上隱隱約約有青筋暴起。
“皇兄,臣弟以爲,恐怕他們就是怕挑不起兩國戰爭吧?”
冷月晨坐在一角,神情清冷,周身縈繞着一股冰冷的氣息,涼涼地說道。
“這話怎麼說?”
“臣弟聽說,另外兩國好像有聯盟的打算,若紫宸國真的與我月國交戰了,皇兄覺得,藍空國應該會選擇觀望呢?還是幫助紫宸國呢?”
一語道破,冷月慕猛然間瞭然了紫宸國的計劃。
“依着臣弟看來,我們最好按兵不動,然後引蛇出洞,以靜制動。”
冷月晨接着分析,順便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冷月慕贊同地點了點頭,然後重新坐了下來,看向一旁的冷月晨。
“晨,若不是朕的大意,你又何必承受每個月月圓之夜的痛苦,咱們月國又何以如此處於這樣被動的局面。”
冷月慕右手緊握成拳,不甘心地低低說道。
“皇兄,你放心,我不會讓咱們月國有危險的。”
冷月晨彷彿保證似得地這樣自信地說道。
“嗯,我相信你。我也會努力,保護月國,不會讓他們輕易得逞的。”
冷月晨的眼裏恢復了王者霸氣的光彩,同樣宣誓一樣地說道。
夜色降臨,月國的命運,誰又能預測到呢?
藍空國的觀測臺上,一位白髮童顏的白衣老者盤腿坐在堅硬的木臺之上,雙眸緊閉,口中唸唸有詞,分別放在兩條腿上的手,手指微動,似乎是在掐算着什麼……
突然,老者張開了緊閉的眼睛,銳利中透着聖潔的眼神望着夜色深濃的夜空,等看清楚了什麼以後,目光裏有着隱藏不住的驚訝……
這是,這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異象?!
沒想到,在他的有生之年,還能看到這番異像,老者胸腔裏有種如岩漿一般火辣辣的激動,這等異像,他原本以爲只是前朝國師流傳下來的不靠譜的假設而已,沒想到,真的讓他給碰上了!
老者激動地站起來,由於長時間的坐着,這樣突然地站起來,讓他的身體有點不適應地晃了晃,差點沒從高高的觀測臺上摔下來。
一個箭步衝上去的高大男子扶住了他搖搖晃晃的身體,然後不解地問道:“師傅,您怎麼了?”
在他的記憶裏,師傅一直都是沉穩、息怒不形於色的,能有什麼事情,讓他這麼高興,這麼激動?
“銘兒啊,你知道嗎?原來前朝國師記載的天降異象,並非虛言,大千世界,玄妙不可言,萬物相生相剋,藍空國有救了,天下蒼生有救了啊!哈哈哈!”
老者開懷地大笑出聲,喜悅、興奮地像一個得到了最心愛的玩具的孩子,眉間纏繞多年的憂愁褪去,他彷彿一瞬間年輕了好幾十歲。
年輕俊逸的高大男子卻聽得一頭霧水,他雖然是老者的徒弟,但是由於對玄學實在沒有多少天賦和慧根,早早便放棄了對玄學的研究,轉而研究醫術和兵法。
是以,他不知道師傅到底是看出了什麼樣的異象,然後高興成這樣。
不過,當他聽到師傅說藍空國有救了的時候,眼神也閃爍起了驚喜的光芒,連忙追問着老者:“師傅,你是說,藍空國不必面臨滅亡的命運了嗎?咱們藍空國有救了?”
“是的,銘兒。不過具體的情況,爲師能力有限,暫時已經掐算不出來了,但是爲師肯定,這個異像是咱們藍空國的希望,也是整個天下唯一的希望。”
“實在是太好了!”
聽完老者的話,年輕的男子一改往日裏的陰鬱,發出了一個真正喜悅的笑容。
老者憐惜地拍了拍年輕男子的肩膀,可憐了他的銘兒,年紀輕輕就要揹負着整個藍空國的責任。
多年以來的相處,年輕的男子怎麼會不明白師傅對自己疼惜呢?
他對老者笑了笑,然後準備扶他走下高高的觀測臺。
“銘兒,塵兒還在月國嗎?”老者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間這樣問道。
“是啊,那小子還賴在月國不肯回來,說是要爲月國分憂,準時提供月國的情報。”
提到自己那個活潑、頑皮到處跑的弟弟,年輕的男子無奈地搖頭,語氣裏卻不掩他對弟弟的那份獨一無二之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