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廢話嘛,鬼才會去喜歡那個拽得二五八萬似的冷冰塊咧!
安安在心裏暗戳戳地腹誹道。
不過這種話,當然不能讓安然知道了,畢竟是疼愛原主的好大哥,安安不想因爲自己的關係,給他帶來什麼心理負擔和不必要的麻煩。
“既然我答應嫁了,當然是‘喜歡’了。”
安安口不對心地說道,只希望她這樣說了,安然能夠對她現在的生活放心,沒有心裏負擔和愧疚。
安安知道,那麼寵愛原主的安然,能夠這麼快就來冷王府看望她,一個方面是因爲擔心她現在過得不好,另外一個方面,就屬沒能參加她與冷月晨的婚禮而心生愧疚了吧!
安安倒是覺得,安然不參加的話,還好一些,要是真的參加了,知道了事實上,她是遇到不明襲擊然後暈倒了以後被擡進冷王府的,連賓客宴席都沒有,就簡簡單單地成爲了冷王妃,估計他真的會被冷月晨這樣敷衍的態度給氣得吐血吧!
“真的嗎?”
明顯不相信安安的回答,安然將信將疑地看着安安的眼睛,一副探究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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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真的啦!大哥你幾時見過我騙你了!”
安安走進前去,自然地抱起了安然的手臂,小女孩一般撒嬌地搖了搖,聲音嬌軟地說道。
印象裏,原主曾經無數次這樣做過,每次只要原主這樣對着安然這位寵妹如命的好大哥露出這樣的表情和話語,安然總能答應她所有不合理的要求,就算是她惹了什麼麻煩,他也能無奈地出面幫她擺平。
可能是習慣成自然吧,即使這具身體已經交換了一個靈魂了,安安還是能憑着身體的本能,將這套撒嬌的動作和話語運用地無比嫺熟,也非常自然,就好像,這具身體的靈魂本來就是她安安,從未離開……
看着安安孩子氣的動作,安然無奈地捏了捏她軟乎乎的小臉,雖然心裏還是有所懷疑,但是既然安安都這樣表態了,他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一些什麼,看樣子,只能以後多花點時間和精力多多留意一番了。
“沒有就最好了。”
安然溫柔地說道,看着安安的眼神里布滿了疼愛和憐惜。
注意到安然的這種愛憐的溫柔眼神,不知道爲什麼,安安的心裏面就冒出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心虛和歉疚,她只覺得,她就好像偷了別人什麼東西一樣似得,那種複雜的感覺,她畢竟不是這個時代真正的丞相嫡女千金安安,她也不是當初那個安然真正疼愛的妹妹安安,她
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安安,安然的這份寵愛和呵護,其實並不是給她的。
如果有一天,當安然知道了一切的真相,他還會這樣一心一意地關心她,寵愛她嗎?
安安不知道爲什麼,想到這裏,心裏感覺有點難受,在現代的時候,除了撫養她、待她如己出的乾爹以外,沒有幾個人是真的不求回報地關心她,即使是乾爹,畢竟不是她的親爹,在安安的內心深處,對他還是有着本能的防備和淡漠。
安然卻不一樣,第一眼看見安然,她現在的大哥,安安就感覺到了冥冥之中那種莫名的親情羈絆,莫名地信任,莫名地放鬆,莫名地覺得親切,哪怕事實上,對於她這一縷來自異世界的靈魂來說,安然只是一個陌生人罷了。
“哥,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騙了你,不要生我的氣好嗎?”
因爲那樣的話,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很難過、很難過。
好不容易,穿越了時空,來到了這裏,感受到了親情帶給她的溫暖和溫馨,安安真的不想真的到了那麼一天,然後那麼快地就失去了它。
“傻瓜,大哥怎麼會生你的氣呢!從小到大,你見過哪次大哥真的生你的氣了?唔,除了那次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明明都生病了還硬是要出去玩雪的那件事情。”
不明白爲什麼安安有此一問,安然看似認真地思考了一秒,然後堅定地說道,還回想起來了很早之前安安固執地要出去看雪的事情。
在安然的記憶裏面,安安一直都是比較安靜、乖巧的女孩子,雖然也會有時候心血來潮,給他惹點小麻煩,但是那都不是事兒,他也不在意親自出面幫自家嫡親的妹子擺平麻煩。
但是,唯一有一次,發燒重病裏的安安居然在病還未恢復完全的情況下,非要吵着嚷着要出去看雪。
要知道,那時候正值寒冬時節,屋子外面的溫度低得能凍死人,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衣裳的安安居然不管不
顧地推開了他緊緊拉着她的手,然後衝進了外面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他衝出去居然就找不到她的身影了。
六神無主的他,沒有想到注意雪地裏多出來的那串腳印,忙着去找人找回安安,整個丞相府亂成了一團。
大雪接着紛紛揚揚地撒下,覆蓋住了原先本就不深的腳印,全部人員出動居然都沒有找到消失了蹤影的安安,最後,還是她自己跑回來的,但是病情卻加重了許多,再次不幸地發燒了,躺在牀上好多天才漸漸地恢復了健康。
問她去了哪裏,她卻只是說出門看雪而已,其他的什麼都不肯說了。
那次,是有史以來,安然第一次生了一直以來捧在手心裏面疼愛的妹子的氣,而且還是被她給氣得不輕,氣得他一連好幾天都狠下心來沒有理安安。
事實上,安然並不是因爲安安不顧他勸阻,任性地跑出去,父親責罰他沒有照看好妹妹而重重懲罰了他而生安安的氣,他也確實沒有照看好身體狀況不佳的妹妹,父親懲罰他也是理所應當的。
他最生氣最在意的是,安安居然連自己的身體健康都不放在心上,就這樣任性地胡作非爲,讓疼愛她的人擔心和心痛,這樣的妹妹讓他覺得很失望,很憤怒。
當然了,最後安安乖乖地向他認錯了,並且保證了以後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不會再惹他生氣,可憐兮兮地討饒讓他原來原諒了她。
與此同時,在安然回憶着往事的時候,安安的腦海裏彷彿也看到了那個時候的情景,她看到了那個時候拉着板着一張青澀的俊臉的少年一只衣袖,可憐兮兮地撒嬌的少女,小心翼翼地舉起三根手指對天起誓不會再犯,少年被少女打敗,最終原諒了她。
安安想,這可能就是原主的靈魂離開的時候,沒有消散的那部分的記憶了吧!
但是,奇怪的是,當安安再細細回想,想看清楚那時候的少女爲什麼偏偏要固執地跑出去的時候,記憶裏卻有一部分的空白,就像是一部完整的電影膠帶,卻被人從中間剪斷了一部分那樣,突兀地少了一部分的記憶,爲什麼會這樣?
安安捶了捶腦袋,想靠此想起來一些什麼,卻被一只大手阻止了她自虐的舉動。
“安安,你怎麼了?”
安然擔憂地問到,剛剛安安那副急切的模樣,雙手用力地捶打自己的腦袋的樣子,讓剛剛從過去的回憶裏回過神來的他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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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是徒勞,安安依然什麼都沒有想起來,不過就算是她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她也不相信,無緣無故的一個生病之中的小女孩,會突然心血來潮地硬是要出去看那勞什子的雪?
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原主隱瞞下來了沒有說。
不過,還是那句話,來日方長,她就不相信憑藉她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頂級智慧頭腦,到時候還挖掘不出來當年的真相!
什麼陰謀、陽謀、張藝謀,她都不怕!
“哦,沒什麼,剛剛有一只討厭的蟲子飛進我的頭髮裏面了,我剛剛是在將它趕走呢!”
安安笑得那是一臉的天真又無害,將心裏的一切想法都默默隱藏地很好,堪稱天衣無縫。
安然卻沒有如安安預料之中的那般,消除對她剛剛舉動的疑問,反而是以一種十分古怪的眼神看着她,看得安安都要懷疑自己,再懷疑人生,最後抓狂了。
“大哥,你怎麼這樣看着我?難道是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掛着一抹勉強的微笑,安安不解地詢問着自家的大哥。
“沒有,你的臉上什麼東西都沒有。”
安然回答。
“那大哥做什麼這樣看着我?”
“我在想,安安你不是一直都很害怕飛蟲的嗎?一直都覺得它們很噁心,很醜陋麼。什麼時候,居然這麼淡定了?”
安然說的不是假話,原來的安安,要是一只小小的飛蟲飛到了她的衣服上面,她都要花容失色,臉色蒼白,害怕到不行,非要等到別人將那只該死的飛蟲給趕走,才能漸漸地恢復原先平靜的神情。
啊?原來原主很害怕這些蟲子麼?
我去,一些不起眼的小蟲子而已,這有什麼好害怕的。
可是看着安然的眼神,安安覺得他應該沒有無聊到拿這麼一件事情來糊弄自己,也就是他所說的十有八九可能是真的。
這叫她要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