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嬪妾見過皇上。”
“給皇上請安。”
“給父皇請安。”
祁夜景擡了擡手。
“都起來吧。”
“謝皇上。”
“謝父皇。”
說起來，小葡萄跟正常這個年齡的孩子有點不一樣，她好像格外能認清人，也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喜歡一個人，看到他的時候就會笑，不喜歡一個人，看到他就會丟白眼，餓的時候就會哇哇大叫，拉了尿了就會哇哇大哭，只要帶上兩天，就知道她表達的是什麼意思，也知道該如何應對。
她出生後只見過兩次祁夜景，一次是在洗三禮上，一次是在滿月宴上，但可能是知道祁夜景的重要性以及特殊性，所以一看到祁夜景她就哇哇叫，朝他伸出手去，要他抱抱。
祁夜景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聰明的孩子，有些新奇，下意識就將她抱起來了。
“叭！”
一個又香又甜的口水印在祁夜景的臉上，祁夜景先是一愣，然後爽朗大笑。
“朕的小葡萄就是聰明，知道誰纔是她真正的靠山，最應該討好誰。”
小葡萄也笑着應承了一句。
“咿咿呀呀。”
“看吧，她能聽懂朕說的話，還會應承，真不愧是朕的女兒。”
小葡萄聽懂了他的話，小腦袋在他胸前蹭來蹭去，大皇子和二皇子看着羨慕極了。
當然，他們羨慕並不是小葡萄，而是自家老爹。
一個老男人，怎麼能得到香香軟軟的小葡萄的歡心和喜愛呢，他們不服。
再過幾年，他們長大了，他們定要將小葡萄從這個老男人的懷裏搶過來，除了明娘娘以外，小葡萄最喜歡的只能是他們其中的一個。
一定！
逗了一會兒小葡萄，林夫人就帶着二皇子離開了，順便還帶走了大皇子，倆孩子離開的時候依依不捨，都恨不得把眼睛留在小葡萄身上，看得雲芷寧一陣樂呵。
“你笑什麼？”
她回頭看了一眼祁夜景，搖頭輕笑一聲。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大皇子和二皇子好像很喜歡小葡萄，小葡萄長大以後有兩個哥哥保護她，一定不會受到欺負的。”
“有朕在，誰敢欺負她？”
說不定她以後受的委屈都是你給的呢。
雲芷寧呵呵一笑。
“小葡萄待會兒就要午睡了，皇上不如隨嬪妾去正殿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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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
祁夜景點了點頭，伸手握了握小葡萄的小肉手，剛剛轉身離開，就感覺身體起了一些異樣。
他立刻止步，扭頭看向襁褓中的嬰兒。
“皇上，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我們走吧。”
直到落座以後，祁夜景內心的謎團還沒有解開。
“皇上在想什麼呢，怎麼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阿寧，你有沒有覺得小葡萄跟尋常這麼大的孩子不一樣？”
雲芷寧手一顫，茶杯瞬間就掉到地上了。
祁夜景一直盯着她的表情，見狀也默默地鬆了一口氣。
看來不是他一個人的錯覺。
雲芷寧叫人進來將碎片清掃了，重新給他倒了一杯茶，這才緩緩開口道。
“不瞞皇上，嬪妾確實發現小葡萄有些異於常人，每次嬪妾跟她接觸的時候，都會覺得煩惱被清空，身心十分舒暢，就好像整個人從裏到外被洗滌了一番。”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
“雖然嬪妾得到了好處，可嬪妾並不敢說，因爲嬪妾害怕大家把小葡萄當成怪物，到時候小葡萄就活不下去了。”
“你想多了，可能是小葡萄喜歡笑，所以你看到她的時候就會覺得心情舒暢，哪有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
“原來如此。”
雲芷寧點了點頭，整個人也輕鬆了許多。
“小葡萄是真的乖巧啊，除了出生的時候哭了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哭過，不吵不鬧的，真的很省心。”
“銘兒小的時候也很乖巧，倒是鋒兒成天鬧騰得不行，長大了果然是個不省油的燈，林夫人天天氣得頭疼。”
“嬪妾倒是挺喜歡二皇子的，小孩子嘛，就應該活潑可愛一點，痛痛快快地玩耍，他們總會長大的，總會成熟懂事，擔負起重擔，不必計較這幾年的調皮搗蛋。”
“哦？”
祁夜景微微挑眉，似笑非笑道。
“這麼說來，你不喜歡銘兒？”
“也不能說是不喜歡，只不過皇上也知道，嬪妾和周貴妃之前鬧了一些不愉快，周貴妃一直不喜歡嬪妾，嬪妾也不敢湊上去，免得讓她更加厭煩了，鑑於此，嬪妾和大皇子接觸的就少了，關係自然就沒有那麼親密了。”
“而嬪妾與林夫人一見如故，經常跟二皇子見面，關係自然就好了。”
“再者說了，嬪妾一向憊懶，這一點與二皇子十分相似，所以跟他相處的時候十分輕鬆，想喫就喫，想喝就喝，想說就說，想笑就笑，特別地愉快，而大皇子年紀輕輕就老成持重，將來必定是位優秀的皇子，嬪妾不敢帶壞他，更怕跟他拉近關係以後，他要帶着嬪妾一起上進，那不是要了嬪妾的命嗎？”
“噗！”
祁夜景一個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
“說了這麼多，懶纔是重點吧。”
“皇上果然慧眼如炬，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那當然了，要不然朕怎麼能君臨天下呢？”
“是是是，皇上威震四海、名揚八方、天下無敵、傲世鄰國、卓爾不羣、凌霜傲雪、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凌風、流風迴雪、驚才絕豔、氣宇軒昂、劍眉星目、玉質金相、雄姿英發、驚才風逸、面冠如玉，……”
“還有呢？”
“還有，嗯，嗯，……”
雲芷寧肩膀一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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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嬪妾實在是詞窮了。”
“切，朕還以爲你能說一天呢？”
“真的要講述皇上的豐功偉績，嬪妾講三天三夜都講不完，就怕皇上嫌嬪妾煩，不願意聽嬪妾講。”
“煩不煩朕不知道，朕只知道朕現在很困，想要睡覺。”
“那皇上趕緊上牀歇息一會兒，嬪妾給你弄點香來。”
“行。”
大中午的，人困馬乏，雲芷寧點了香以後也上牀了，剛剛躺下來，腰上就搭了一只手，手腕稍稍用力，她就滾到祁夜景懷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