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雲芷寧施展輕功,縱身一躍,腳尖就點在鼓面上了,她身着一身紅衣,縱情地跳躍在每一面鼓上,水袖揮舞之間,大鼓陣陣作響,末端沾上墨汁,敲打在白紙上,逐漸形成了一副畫。
“這,這是,……”
“松鶴延年圖。”
“我的天吶,我坐在椅子上,用狼毫都畫不出來這麼精細的松鶴延年圖,而明婉儀卻一邊跳掌上舞,一邊揮動水袖做出這幅畫,我真的是自慚形穢。”
“我原先只以爲明婉儀有一張漂亮的臉蛋,卻沒想到她在作畫上有這麼高的造詣,不行,我待會兒得請求皇上,將這幅畫賞給我,我要帶回去好好學習學習,爭取早日畫出如此高水平的畫。”
“不可以,是我先看中了這幅畫,應該歸我。”
“憑什麼?”
“憑我是皇上的侄子,跟皇上一個姓。”
“我還是皇上的叔叔呢。”
“你們是不是忘記了,皇上得管我叫爺爺。”
“還是你牛。”
爲了這一天,雲芙蘭準備了好久,原以爲會一鳴驚人,皇上大喜,晉她一級,誰成想中途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讓她顏面盡失,而云芷寧卻踩着她的臉,跳了一支掌上舞,贏得了滿堂喝彩。
這不公平!
老天爺,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爲什麼?
雲芙蘭氣得面容扭曲,而云芷寧卻瀟灑落幕。
“啪啪啪!”
二皇子激動地站起來鼓掌。
“明娘娘跳的舞太好看了,畫的畫也很好看,我真的好喜歡,明娘娘,你可以把這幅畫送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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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你得問你父皇。”
“可以嗎,父皇?”
“當然不可以了。”
祁夜景想都沒有想,直接拒絕了。
開玩笑,這麼好的東西,當然要歸他了,怎麼能便宜這個臭小子呢?
此話一出,二皇子的肩膀瞬間就耷拉下來了,表情也十分地可憐。
“父皇,我難得喜歡一幅畫,你就不能讓給我嗎?”
“你不是一向不喜歡作畫嗎,那得了這幅畫豈不是暴殄天物了嗎?”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我自己留着,回頭還能臨摹。”
二皇子急了。
“只要父皇將這幅畫送給我,我以後一定好好學習作畫,保證不會讓父皇失望。”
“果真?”
“真的不能再真了。”
“行!”
祁夜景滿意地點了點頭。
“東陵,明天去庫房找一下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的原版,然後送到長春宮,讓二皇子好好學習學習,明年開春,朕要親自檢查他學習的進度,要是結果讓朕不滿意,朕一定會重罰的。”
“父皇,你這不是明擺着欺負我嗎?”
“沒錯,朕就是在欺負你,你能拿朕怎麼着?”
二皇子都快被他氣哭了。
雲芷寧看不下去了。
“二皇子不必傷心,回頭我重新畫一副送給你,保證不會比今晚用水袖做的畫差。”
二皇子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不過,他的內心還是有一絲絲的緊張和懷疑。
“明娘娘,你應該不會像父皇一樣欺負我吧?”
“放心,明娘娘纔不是你父皇那種言而無信的人。”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呼吸都凝滯起來了,唯恐祁夜景發怒,可他卻笑眯眯地看着雲芷寧,沒有一絲一毫髮怒的跡象。
“好了,鋒兒,你明娘娘剛剛纔跳完一支舞,你就讓她先回去休息一會兒,等她休息好了,你們兩個人再聊。”
“父皇說得對,明娘娘,你先去換衣服,然後回自己的座位上休息一會兒,明天我再跟母妃去清寧宮看你和小葡萄。”
“好,那我們明天見。”
“明天見。”
雲芷寧下去換好衣服,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劉芳儀在彈琴,老實說,她的琴藝其實挺好的,但云芷寧的鼓上舞以及用水袖做的松鶴延年圖太驚豔了,所以襯得她的琴聲索然無味,無法帶來內心的震撼。
祁夜景只是隨意誇獎了她一句,心裏想的還是雲芷寧剛剛在巴掌大的鼓上跳舞的絕美身姿,越想心裏越癢癢,恨不得現在就結束除夕晚宴,帶着雲芷寧回到清寧宮,享受那一份美好。
一旁,皇后的眼神越來越黯淡,看着雲芷寧的神情也變了樣。
一曲畢,東陵見酒杯空了,趕緊添了一杯酒,祁夜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喝完以後覺得酒味有點不對勁,微微皺了皺眉,剛準備開口質問東陵,就噴了他一臉血。
東陵嚇得心都快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關鍵時候還是皇后靠得住,她先是命人將重華殿包圍起來,然後派人去太醫院請宋太醫過來看診。
宋太醫診完脈以後默默地鬆了一口氣。
還好,問題不大,腦袋應該不會搬家。
“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不必擔心,皇上雖然中了毒,但毒性並不大,之前陳太醫按照方子將常用的藥湯製成藥丸,方便攜帶,關鍵時候不用掉鏈子,浪費時間的時候,微臣也按照這種方法制作了一些簡單的解毒丹,皇上服下解毒丹,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會清醒過來。”
“既是如此,那你還不趕快給皇上服藥?”
“微臣遵旨。”
宋太醫人品有待商榷,但身爲太醫院院判,醫術還是沒問題的,服下解毒丹,不到半刻鐘,祁夜景就清醒了。
東陵連忙跪下認錯。
“奴才沒有檢查清楚皇上喝的酒,致使龍體受到損傷,還請皇上責罰。”
祁夜景雖然中毒了,但並沒有傷到腦子,東陵跟了他這麼多年,爲他出生入死,他就算是懷疑遍全天下的人,都不會懷疑東陵的。
“行吧,起來吧,下次做事認真點,再發生這樣的情況,朕絕不饒你。”
“皇上放心,奴才一定會謹記這次的教訓,絕對不會再犯了。”
孝慈太后對祁夜景的處理沒有意義,但她還是擔心祁夜景的身子。
“宋太醫,皇上好端端的,怎麼會中毒,他中了什麼毒,這種毒會不會對皇上的身體產生什麼不良的影響?”
“太后娘娘彆着急,微臣先檢查一下皇上喝的酒。”
雖然東陵說他沒有檢查清楚祁夜景喝的酒,但那只是認罪的一種說辭,事實上,只要是祁夜景要用的東西,他都會檢查數十遍,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宋太醫不甘心,又檢查了一下酒杯,還是沒有問題。
這就奇怪了。
衆目睽睽之下,又沒有人接近皇上,他到底是怎麼中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