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芷寧懵懵懂懂地跟着他走了。
剛開始還是一片黑暗,走着走着,她就看到了一些螢光。
“這,這是,……”
“我記得你生完小葡萄以後,有一天突然間心情不好,清竹着急忙慌跑來御書房,讓我過去看看你,我去了以後才發現,原來你想看螢火蟲。”
“皇宮大院,哪有那麼多螢火蟲,東陵帶人抓了好久,才抓到一瓶子螢火蟲,可即便是這樣,你還是很高興。”
“你剛入宮的時候,還是一個單純可愛,每天只想着喫的小姑娘,可一眨眼三年都過去了,你給我生了三個孩子,雖然比剛入宮的時候更成熟,更美,更加動人心絃了,可畢竟不是當初的自己了。”
雲芷寧愣了一下。
“皇上怎麼知道我剛入宮的時候就喜歡喫?”
“那是因爲,我曾偶然間看到你帶着清竹和齊嬤嬤去挖筍。”
“就是那天嗎?”
雲芷寧恍然大悟。
“難怪你那天晚上突然間駕臨芙蓉閣,原來一切早有預謀。”
“我要是那天沒有去那裏,說不定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自然也不會有小葡萄那麼可愛的女兒。”
“怎麼着,你就只喜歡小葡萄,不喜歡小草莓和小柚子?”
“當然不是了。”
祁夜景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先聽他說完。
“她們三個人都是你給我生的孩子,我當然都喜歡了。”
“不過,十根手指頭伸出來不是一樣的長,人心也是偏的。”
“小葡萄是我登基以後出生的第一個孩子,也是我的第一個女兒,我自然更疼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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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回去以後我就把你剛剛說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小葡萄,要是你以後出爾反爾,不是最疼小葡萄了,她一定會找你鬧的。”
“放心,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微弱螢光,靜謐夜晚,兩人相處,無人打擾,很適合做一些男女之間喜歡做的事情。
風輕輕吹過,小溪裏的水不斷拍打着旁邊的岩石,彷彿在爲他們兩個人奏樂。
天光破曉時,大汗淋漓,精力不濟的兩個人這才抱在一起,相擁而眠。
不知過了多久,地上響起一道腳步聲,有人輕輕拍着帳篷。
“皇上,娘娘,已經辰時了,該起身了。”
“知道了,你先去準備洗漱用的東西,朕馬上就起身。”
“是。”
一刻鐘以後,兩人穿戴好,出來洗漱了一下,東陵等人就拆帳篷。
帳篷剛剛拆完,就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臣妾給淑妃娘娘請安,淑妃娘娘萬福金安。”
淑妃瞪了雲芷寧一眼,目光落在祁夜景身上,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
“皇上昨晚一直沒有回去,就是在這裏跟明修容廝混?”
此話一出,雲芷寧的臉瞬間就冷了下來。
“淑妃娘娘慎言!”
“怎麼,你做出這等令人不齒的事情,還不讓本宮說了?”
“你,……”
“好了,都別吵了。”
祁夜景擡手打斷她們兩個人的爭執。
“難得出來一趟,朕想散散心,恰好遇到了明修容,我們就在這裏住了一晚,有什麼問題嗎?”
“臣妾不敢。”
“只是,如今時辰已經不早了,皇上得趕緊回去換衣服,準備秋獵大典,莫要讓宗親和朝臣等着急了。”
“朕知道了,這就回去。”
祁夜景點了點頭。
“東陵,你將明修容送回去吧。”
“不用了,東陵是皇上的人,自然應該服侍皇上,至於臣妾,還是一個人回去吧,就不打擾皇上和淑妃娘娘了。”
“臣妾告退。”
雲芷寧微微福身,還沒等祁夜景叫起,就甩袖離去。
許是生氣了,所以她用的力氣大了一些,衣袖甩在東陵臉上,就好像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樣。
東陵委屈,但東陵不敢說。
雲芷寧是真的生氣了,所以明知道自己剛來,不熟悉這裏的環境,不知道該怎麼回去,還是拒絕了東陵送她。
在接連走錯路,還摔了一跤,手掌心和膝蓋都磕破以後,她體內的火氣總算被壓下去了,理智重新佔了上風。
她花了一百積分,讓系統幫她指路,總算成功地回到了自己的營帳。
清竹一直在外面等着,見雲芷寧回來了,立刻撲了過去。
“嘶!”
雲芷寧痛得都快抽過去了。
“娘娘,你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回來的時候就變成這樣了?”
“讓我看看,哪裏摔傷了?”
“東陵呢,他怎麼沒有送你回來?”
“發生了一些事情,我有點生氣,所以皇上讓東陵送我回來的時候,我拒絕了,一個人走回來。”
“可我不認識路,走錯了很多,然後就變成這樣了。”
“你,……”
清竹都不知道該說她什麼纔好。
“算了,皇上已經帶着大部隊出去打獵了,奴婢先帶你回去清理一下傷口,再換身衣服,好好休息一下。”
“等皇上回來以後再說。”
“好好好,都聽你的。”
營帳裏,清竹掀開雲芷寧的褲管,小心翼翼地清理傷口。
尖銳的疼痛襲擊了大腦,雲芷寧卻十分地清醒,甚至還笑了出來。
清竹愣了一下。
“娘娘,你在笑什麼?”
“我在笑啊,帝王之心,果然不可捉摸,皇上昨天晚上還抱着我說喜歡我,會一輩子都保護我,不會讓我被人欺負,可淑妃一來,他就忘記了他說過的話。”
“也許皇上這麼做,只是爲了保護娘娘你。”
“不不不,清竹,你還是太年輕了。”
祁夜景是皇帝,他若是真的想做一件事情,絕對可以隱瞞所有人。
可他們兩個人剛剛從帳篷裏出來,淑妃就帶人趕了過來,當面撞見了,事情有這麼巧嗎?
必然是有人掐着時間將消息送到淑妃手裏。
是誰這麼膽大包天,居然敢泄露皇帝的行蹤?
除了皇帝本人以外,應該沒有第二個人敢做出這樣的事情吧。
罷了,既然他這麼想玩,那她就捨命陪帝王,她倒要看看,是她先徹底淪陷,還是他假戲真做,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