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婦該死,居,居然沒有認出娘娘,還請娘娘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臣婦這一回吧,臣,臣婦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雲芷寧微微挑眉,似笑非笑道。
“韋夫人何必如此緊張,你只不過是把本宮當成孝和宮的宮女,覺得本宮雖然長得好看,卻沒有韋姑娘有福氣,有一個做公主的嫂子,日後可以嫁給王公貴族。”
“只不過是想從太后娘娘手裏將我討過來,許給駙馬爺做妾,或者給韋姑娘未來的夫婿做媵妾,僅此而已。”
“本宮又怎麼會責怪你呢?”
“太后娘娘,您說是吧?”
孝慈太后勃然大怒。
“大膽韋林氏,竟敢冒犯明修容,還想給駙馬納妾,來人吶,將她拖出去杖責三十。”
“不要!”
韋泰立刻跪下來求情。
“母親只是一時疏忽,並非有意要冒犯修容娘娘的,還請太后娘娘大發慈悲,看在微臣的面子上,饒過她這一回吧。”
“回去以後,微臣定會將宮裏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母親說清楚,保證她絕對不會犯類似的事情了。”
孝慈太后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意味。
“駙馬的意思是,令堂錯在沒有認清明修容,纔會被哀家責罰?”
“除此之外,微臣再也想不到別的理由了,還請太后娘娘明白示下。”
“荒謬!”
孝慈太后端起茶盞擲到韋泰身上。
茶盞掉在地上,應聲而碎,碎片飛濺,劃傷了他的臉,韋夫人等人立刻想撲過去護着他,卻被人死死摁住,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韋泰臉上沁出血珠,破壞了那張俊秀的臉。
韋夫人等人不敢衝孝慈太后和雲芷寧發火,只能將所有的怒氣和怨氣都發泄在小葡萄身上,用特別惡毒的眼神瞪着她。
小葡萄“哇”地一聲直接哭了。
“皇祖母,這兩個人在瞪我,她們的眼神好可怕啊,就好像要剝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喝了我的血,吃了我的肉啊!”
“好可怕啊,真的是太可怕了。”
“皇祖母,你快把她們兩個人趕出去,快把她們兩個人趕出去啊!”
雲芷寧默默地在心裏給她點了個贊。
小葡萄現在的演技愈發地爐火純青了,假以時日,估計後宮都沒有敵手了。
孝慈太后卻不知道她是在演戲,以爲她真的被韋夫人還有韋泰的妹妹韋琳給嚇到了,連忙安撫她。
“小葡萄乖,不哭了,皇祖母這就叫人把她們趕出去,這就叫人把她們趕出去啊!”
“你們還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把她們兩個人拖出去啊!”
“她們不敢衝哀家和明修容發怒,就把所有的氣都發泄在小葡萄身上,還用那麼惡毒的眼神盯着她,實在是太可惡了。”
“青嵐,你出去盯着,這對母女,每人賞三十板子,誰要是敢偷工減料,同罪論處。”
“是,太后娘娘。”
見不但沒有救出母親,還把妹妹也搭進去了,韋泰瞬間就慌了。
“母親和妹妹並沒有瞪大公主,許是大公主誤會了,還請太后娘娘明察秋毫,千萬不要因爲這點小事就責罰她們兩個人啊!”
“母親年紀大了,身子骨不好,三十板子會要了她的命的,還請太后娘娘手下留情,千萬不要這麼做。”
“她會死的。”
“她真的會死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小葡萄在撒謊,誣陷你母親和妹妹嗎?”
身後傳來一道怒喝聲,韋泰迅速轉身,就看到祁夜景帶着孝嚴太后進來了,滿臉怒容。
小葡萄飛奔過去,抱着他的大腿,哭得泣不成聲。
祁夜景抱起女兒,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低聲哄了兩句,這纔將目光落在韋泰身上。
“小葡萄不到三歲,能撒謊嗎?”
“你們傷害了小葡萄,不但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還冤枉小葡萄,實在是該死。”
“既然你這麼心疼你母親和妹妹,那就替她們受過吧。”
“差點忘了,你冤枉小葡萄,也得受罰。”
“一人三十板子,三個人就是九十板子。”
東陵默默補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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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板子不太好聽,乾脆湊個整數,一百板子吧。”
祁夜景嘴角勾起一抹笑。
“東陵,一百板子,真的會打死人的。”
“韋泰雖然有錯,但也罪不至死。”
“皇上此言差矣,九十板子也會死人的,既然都已經打了九十板子,那再多打十板子也無所謂。”
“大不了叫打板子的人悠着點,控制一下力道,給駙馬爺長長教訓就行了,不必往死裏打。”
“他們就是專職做這個的,肯定能把握好分寸的。”
“行,那就照你的意思去辦吧。”
東陵大手一揮,韋泰就被拖出去了,沒過多久,外面就響起了板子打在身體上的聲音,可韋泰的嘴早就被施刑的人堵住了,根本就發不出來聲響,只能無力地掙扎。
每聽到一下板子聲,韋家的人就抖一下身體,可即便聽得心驚肉跳,她們也不敢開口求一句情,要不然,韋泰的犧牲就白費了。
數到第七十下的時候,聲音突然間消失了,祁夜景皺眉看向東陵,東陵立刻點了點頭,跑出去看了。
沒過多長時間,他就回來了,臉色卻不是很好看。
“回皇上的話,駙馬爺他,暈過去了。”
“怎麼回事,你沒有告訴他們,下手輕一點嗎,朕十三歲的時候被父皇罰了一百板子,都撐過去了,怎麼駙馬二十三歲的時候才撐了不到七十下?”
“難道駙馬堂堂一個武將,還沒有朕十三歲時的身子骨好?”
“還是說,你們聽說駙馬要納妾,故意給他一個教訓?”
“奴才冤枉啊,雖然奴才聽說駙馬爺要納妾,但這畢竟是臨安長公主和駙馬爺之間的事情,跟奴才並沒有關係,奴才可不敢擅自做主。”
“再說了,奴才剛剛出去也問了,他們嚴格按照皇上的指示,並沒有下狠手,而且,奴才還探了一下駙馬爺的鼻息,發現他,他,……”
“有話就直說,吞吞吐吐的,像什麼樣子?”
東陵乾脆一閉眼,一跺腳,一橫心,開口道。
“奴才發現駙馬爺的鼻息很通暢,由此推斷,駙馬爺並沒有真的被打暈過去,而是在,裝暈。”
“好好好,韋泰,你真是好極了。”
“來人吶,立刻將韋泰,……”
“夠了!”
被迫看了幾場戲的臨安長公主終於忍不住了,站出來怒吼一聲。
“皇兄,你適可而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