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收到消息以後,第一時間告訴了祁夜景。
祁夜景也沒有阻止她,就讓她按照雲芷寧的吩咐去做事,等有了結果以後跟他說一聲就行了。
午後,雪越下越大,清寧宮正殿又多了幾個火盆,雲芷寧穿着中衣,抱着小葡萄,躺在被窩裏,跟她講故事,祁夜景坐在桌前寫大字,而偏殿的小草莓和小柚子則在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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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內一片寂靜,與此同時,一個人悄悄溜出宮去,前往宜興坊的某處宅子。
“鐺鐺鐺!”
門環叩了幾下,梅娘去開門。
一看到是韋泰,她立刻衝上去抱住他的腰,表情也溫柔了許多。
“韋郎,你好長時間沒有來看我了,我好想你啊!”
“全身上下,每一處都在訴說着,我很想你。”
“行,那我檢查檢查。”
韋泰關上門,將她打橫抱起,直奔房間。
一進去就扯掉身上的衣服,天雷勾地火,一觸即燃,沒有一處可以倖免於難。
“唰!”
牆頭輕飄飄地落下一個人。
他先來到房間外,戳破牆紙,拿出一根細管,往裏面吹了一些粉末,看到房間裏的兩個人動作激烈起來,這才轉身,一間一間地搜尋。
這個院子不大,房間總共都不到十個,他很快就摸到了柴房。
正值隆冬,大雪紛飛時,柴房裏十分冰冷。
裏面堆了一些柴火,雜亂無章,柴火對面有一個鐵籠子,似乎關着什麼。
一動不動的,好像死了。
他摸過去,定睛一看,才發現是一個小男孩。
小男孩衣衫單薄,似乎經常被鞭打,衣服破爛不堪,身上的瘡痂遍佈,而且顏色也不一,應該是舊傷未好,就添新傷。
他的頭髮亂糟糟的,臉也十分地骯髒,腳上沒有穿鞋,活脫脫一個乞丐。
男人越看越覺得心疼。
不過,他今天來有更重要的事情做,絕對不能因爲這個意外而耽誤了大事。
想到這裏,他就狠心轉身離去,跳出牆,消失在雪地裏。
雪紛紛揚揚地落下,很快就掩蓋住了他的腳印,就好像他從來都沒有來過一樣。
“砰!”
就在裏面的人顛鸞倒鳳,不知天地是何物時,房門突然間被人一腳踹開,梅娘尖叫一聲,立刻蓋住身體,藏在韋泰身後,瑟瑟發抖。
好事被人打攪了,韋泰十分憤怒。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敢擅闖民居,當真是膽大包天。”
領頭的人不認識他,但看他這幅樣子,就知道不是好人,自然不會給他面子。
“吾等在執勤的時候發現一個賊人,一路追到這裏,發現那人進了你們家。”
“爲了避免你們受到傷害,這才未經允許,直接破門而入。”
“還請你行個方便,讓我們搜查一下。”
“不行!”
韋泰想都沒有想,直接拒絕了。
“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請你們迅速離開,要不然,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
大年初一,所有人都在家裏歡度新年,只有他們還頂着大風雪在街上執勤,副統領本來心情就不好,見韋泰不肯配合,火氣瞬間就上來了。
“我再問你一遍,願不願意配合我們調查?”
“不願意!”
“行,既然你冥頑不靈,那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兄弟們,給我搜。”
“我看誰敢?”
副統領執勤這麼多年,王公貴族都沒有怕過,更別說他一個生面孔了。
“兄弟們,不要慫,誰要是抓到那個賊人,我一定會向皇上請功,獎勵你們一百兩銀子。”
普通的四口之家,如果不買衣服鞋子,沒有重大疾病,一兩銀子就夠一個月的生活了,一百兩銀子都夠他們喫八年多了。
就算是爲了八年喫喝不愁,他們也要拼了。
執勤小隊人多勢衆,韋泰根本就攔不住,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如土匪進家門一般,到處亂翻。
“報,副統領,東邊的屋子裏都沒有人。”
“報,副統領,西邊的屋子裏也沒有人。”
“報,副統領,我們在柴房發現了一個籠子,裏面關着一個孩子。”
此話一出,韋泰的瞳孔瞬間就收縮了。
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梅娘,梅娘一臉心虛。
副統領一瞧就知道里面有貓膩。
“阿四,你帶兩個人把籠子弄開,將孩子放出來。”
“不行啊,那籠子是用精鋼打造的,沒有鑰匙,根本就打不開。”
副統領轉身看向梅娘,緩緩伸出手。
“鑰匙拿來。”
梅娘被他的表情嚇到了,趕緊扯了扯韋泰的衣袖。
韋泰立刻挺身而出。
“這位大人,既然沒有找到賊人,那就請你們離開。”
“時辰不早了,我們要換洗,去給母親拜年。”
他說着就撿起掉在地上的衣服,從裏面掏出來兩張銀票,遞給副統領。
副統領接過銀票看了一眼,面額居然都是五百兩。
他收起銀票,冰冷一笑。
“誰說沒有找到賊人?”
“我看你就很像那個賊人。”
“來人吶,把他給我抓起來!”
“我是駙馬,誰敢抓我?”
情急之下,韋泰居然爆出了自己的身份。
他很想收回剛纔說的話,可已經來不及了。
“你是哪個駙馬?”
一旁的阿四突然間開口了。
“長安城內所有的駙馬我都見過,唯獨這個人沒有見過。”
“難道他是臨安長公主的駙馬?”
見韋泰神情閃爍,似在逃避,副統領突然間想起一則傳聞。
“年前我聽人說,臨安長公主的駙馬要納妾,長公主大怒,遂帶着小世子和小郡主回京,難不成,這個女人就是他想要納的妾室?”
“什麼妾室啊,頂多是個姘頭,就她這樣的人,也敢跟臨安長公主相提並論,真是恬不知恥。”
阿四看着文文弱弱的,可嘴卻十分毒,一句話就把梅娘給氣哭了。
見心上人哭了,韋泰也怒了。
“你們既然知道我是臨安長公主的駙馬,就應該對我和我的女人放尊重點,要不然,我會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的。”
“堂堂一個駙馬,大年初一不在宮裏陪伴長公主,居然跑到宮外私會姘頭,被我們撞了個正着,不但不羞愧,反而威脅我們。”
“行啊,那我們就到皇上面前理論理論。”
副統領大手一揮,手下就衝上去,將韋泰和梅娘拖下牀。
梅娘要穿衣服,卻被阿四一巴掌扇過去。
“醜事都做了,還怕被人看到嗎?”
“給我老實待着,再敢叫喊,休怪我將你扒光,遊街示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