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等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見過皇后娘娘、戚貴妃、林夫人、懿妃娘娘。”
“各位愛妃不必多禮,都起來吧。”
“謝皇上。”
衆人之中,周貴妃的位分最高,自然由她先開口。
“臣妾聽說鳳儀宮出事了,立刻趕來,路上遇到幾位妹妹,就一同來了。”
“鳳儀宮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皇后娘娘爲何會變成這樣?”
臉上受傷,身體被毀,這到底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她不敢看向正處於盛怒的戚杳,生怕下一刻她就步了皇后的後塵。
祁夜景按了按眉心,無奈地將剛剛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跟周貴妃說了一下。
周貴妃聽得心驚肉跳。
“這,這事是真的嗎?”
“是不是真的,問問皇后不就知道了嗎?”
見所有人都朝自己投來不善的目光,皇后連忙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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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真的了,我對戚貴妃的好,那可是有目共睹的,誰敢說半個不字?”
“我敢!”
婉妃突然間出聲打斷她,而後“嘭”地一聲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表情十分悲慼。
“今日宮務不甚繁忙,臣妾就帶着宮女出去轉了轉,散散心,誰知道不小心撞到了長安公主,臣妾連忙叫人將長安公主帶進臣妾的寢宮,然後派人去太醫院請太醫。”
“高太醫一番看診後,說長安公主沒有大礙,臣妾剛剛準備鬆氣,就聽到他說了一句話,心瞬間就提了起來。”
祁夜景斂眉問道。
“高太醫說了什麼?”
“高太醫說,說,……”
婉妃瞪向皇后,欲語淚先流。
“他說,皇后娘娘送給我的那架屏風,製作之前,就已經將木頭在香料裏面泡了整整五年,五年的時間,香料已經完全滲透進木頭裏了。”
“臣妾特別喜歡那架屏風,所以一直將屏風放在牀頭,日日聞那個味道,身體已經被毀得差不多了,這,這輩子都不會再,再有孩子了。”
“皇后娘娘此舉實在是太陰狠毒辣了,有違人和,天誅地滅,臣妾懇請皇上替臣妾做主,嚴懲皇后娘娘,替臣妾討回公道。”
一個人開口了,剩下的人就不害怕了,依次將皇后的罪行說出來。
趙妃:“臣妾入府當天,給皇后娘娘敬茶的時候,皇后娘娘賞了臣妾一盒胭脂,臣妾特別喜歡,回去叫大夫看了一下,沒問題,臣妾就一直用到現在。”
“可誰成想,塗胭脂的刷子浸了絕孕的湯藥,所以臣妾到現在都沒有孩子,以後,也不會有孩子了。”
哲妃:“臣妾的情況和趙妃妹妹的差不多,臣妾剛入府那年的生辰,皇后娘娘送了我一款茉莉花頭油,臣妾很喜歡,就時不時地用用。”
“誰知道梳頭髮用的木梳上面塗了一味藥,跟頭油一起用,就會起到避孕的效果。”
“可能是皇后娘娘要提防的人太多了,所以不可能每個都用一樣的方法,得到的結果也各有不同,臣妾只是無法有孕,並未傷到身子,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殷夫人:“若跟哲妃妹妹比,臣妾就真的太不幸了,皇后娘娘直接命人給臣妾下了絕孕的藥,臣妾非但無法有孕,而且身子也受到了嚴重損害,太醫說,臣妾怕是活不過五年了。”
殷夫人此話一出,戚杳更氣了,身子劇烈顫抖。
“皇上,哥哥請來的大夫給臣妾把完脈以後,也說臣妾活不過十年了。”
“皇后娘娘爲了一己之私,居然謀害了這麼多人,實在是不堪爲後啊!”
“臣妾懇請皇上廢除皇后尊位,將張婉茹千刀萬剮,如此,才能解臣妾和各位姐姐妹妹的心頭之恨。”
“臣妾也贊同戚貴妃的觀點。”
“皇后做出如此陰狠毒辣的事情,實在是不堪爲後,若是不廢除她的後位,不將她嚴懲,難平衆妃的怨氣啊!”
祁夜景眼神又冷了幾分。
“周貴妃,皇后是不是也對你做了這樣的事情?”
周貴妃點了點頭,眼淚瞬間就滑落下來。
“臣妾今日心血來潮,命人整理了一下私庫,恰逢太醫來給臣妾請平安脈,臣妾心情大好,就讓他從中選兩樣,算是給他的獎賞。”
“誰知道他沒有選金銀玉石,而是選了一串佛珠。”
“那串佛珠是臣妾生下銘兒,銘兒滿月宴的時候,皇后娘娘派人送給臣妾的,臣妾戴了幾年,後來有段時間身子不適,就將全身的配飾換了一遍,之後就將佛珠壓箱底了,再也記不起戴了。”
“太醫拿在手裏觀察了一會兒,突然間拔下一顆佛珠,用腳踩碎,取出一顆,……”
“麝香珠!”
“難怪臣妾自從生下銘兒以後,就再也沒有孕信了,原來都是這串佛珠害的。”
“皇后娘娘,臣妾到底做錯了什麼,你爲何要這麼對臣妾?”
“爲何啊?”
周貴妃哭得肝腸寸斷,祁夜景卻猛地想起一件事情。
“懿妃,你當初砸壞母后賞賜給周貴妃的佛珠,是不是這個原因?”
雲芷寧點了點頭,小聲道。
“臣妾自幼就愛做夢,每次的夢境都光怪陸離,讓人摸不着頭腦。”
“臣妾第一次見到周貴妃,當天晚上就做了一個噩夢,夢到周貴妃死於一串佛珠之下。”
“但臣妾並不知道那串佛珠是誰賞賜的,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所以只能砸掉所有的佛珠,保住周貴妃的性命。”
“可當時周貴妃娘娘並不知道隱情,責怪臣妾,還打罵臣妾,皇上和太后娘娘也對臣妾頗有微詞。”
“臣妾很想解釋,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說了又怕你們不會相信,所以只能閉口不言了。”
“可臣妾萬萬沒有想到,臣妾做了那個警示的夢,已經遲了,悲劇早就發生了,無法挽回了。”
“好,好,好。”
“好個皇后啊!”
祁夜景氣得牙齒都在顫抖。
“朕將後宮交給你,你就是這樣對她們的?”
“高位妃嬪尚且如此,那些低位妃嬪豈不是要被你磋磨死?”
死到臨頭了,皇后還不肯認罪。
“這些事情都不是臣妾做的,皇上不能冤枉臣妾。”
祁夜景聽着都想笑。
“冤枉?”
“呵呵呵!”
“懿妃不是你從高臺上推下去的?”
“御花園裏的毒蛇不是你放的?”
“淑妃不是你慫恿的?”
“惠妃不是你派人溺死在池塘裏的?”
“還是說,蔣才人不是你指使的?”
“榮王不是你聯絡的?”
前面的事情都對皇后造不成打擊,可榮王二字一出,皇后的身子瞬間就軟了。
她緩緩擡頭,就對上了祁夜景那雙森冷的目光。
他緩緩勾起脣角,露出一抹森冷的笑。
“幾天之前,鳴秋已經被抓了,她在掖廷裏待了一天一夜,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
“皇后,你還想否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