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蠢！”
雲芷寧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出聲斥責道。
“你羨慕孝嚴太后一入宮就是皇后，嫉妒她擊敗了李貴妃，扶持皇上登基，被皇上尊重、信任、依靠，甚至地位比皇上的親生母親還要尊貴。”
“可你要是她，當初進宮以後面對李貴妃的各種手段，你能躲過去，甚至在她手底下保下皇上、孝慈太后和臨安長公主嗎？”
“你能擊敗李貴妃，坐穩皇后之位嗎？”
“你能順順利利地保護皇上長大，親手扶他登上皇位嗎？”
“你能平息叛亂，讓皇上坐穩皇位嗎？”
“你能幫皇上處理前朝的事情嗎？”
“你會跟孝慈太后和平共處嗎？”
“你沒有她那樣的本事，就算有，你也不會讓孝慈太后活着，處處礙你的眼。”
“像你這種既沒有本事，也沒有心胸，還沒有子嗣的人，有什麼資格成爲大鄴的皇后，甚至成爲大鄴的太后？”
“你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裏指責孝嚴太后？”
衛婕妤被她這一番話懟得又羞又臊，但她還是不甘心。
“我沒有資格成爲大鄴的皇后，那周氏那個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蠢貨就有資格了？”
“第一，要是沒有張婉茹的話，周氏當年就可以成爲皇上的正妻，所以張婉茹沒了，輪也該輪到她了。”
“其次，她確實蠢，但蠢的另一面，何嘗不是善良？”
“更何況，她育有大皇子，又是除皇后以外後宮的第一人，而且家世顯赫，深得皇上的心，所以無論從哪一方面看，都是皇后的最佳人選。”
“你就算是不甘心，那也沒有辦法。”
“那你呢？”
衛婕妤一臉憤怒地瞪着雲芷寧，突然間笑了。
“論聖寵，你比她多。”
“論子嗣，你比她多。”
“論身份，你也沒有比她差很多。”
“除了家世，你處處都勝過她，皇上那麼喜歡你，爲何不肯立你爲後？”
“難道你從來都沒有嫉妒過周氏，從來都沒有想過除掉周氏嗎？”
雲芷寧垂目看着她，緩緩道。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從來都沒有覬覦過皇后之位。”
因爲，……
她的目的一直是太后之位。
皇后之位十分危險，一不小心就會落得一個滿盤皆輸的下場，而只有成爲太后，才能達成她的心願，保阿孃和安兒一世無憂。
所以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做皇后。
從來都沒有！
“不可能！”
“這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衛婕妤不相信。
世上怎麼會有人不喜歡皇后之位，不想成爲大鄴的皇后，母儀天下呢？
雲芷寧一定是在說謊。
一定是在說謊！
“夠了！”
祁夜景怒喝一聲。
“衛婕妤謀害孝慈太后，在宮中散播謠言，企圖置六皇子於死地，而後又想將罪名推到懿妃身上，罪無可恕。”
“來人吶，將她押下去，正月十五一過，立刻處死！”
“不要啊！”
衛婕妤尖叫一聲，撲上去抱住祁夜景的腿哭喊道。
“皇上，臣妾錯了，臣妾真的知道錯了。”
“臣妾以後一定好好孝順孝慈太后，替皇上盡孝心，請皇上再給臣妾一次機會吧，臣妾一定會改過自新，一定會改過自新的！”
“算了吧，你要是孝順哀家，那哀家怕是沒多少日子可活了，你還是放過哀家吧。”
孝慈太后默默地補了一刀。
衛婕妤回頭瞪了她一眼，將最後的希望寄託在孝嚴太后身上。
“姑母，我知道我犯下滔天之罪，你肯定不會原諒我的，但我還年輕，連一個孩子都沒有留下來，你就可憐可憐我吧，給我一個活命的機會，哪怕將我廢爲庶人，打入冷宮，幽禁一輩子也行啊！”
“姑母，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
她上前抓住孝嚴太后的手，不停地哭喊，企圖引起孝嚴太后的憐惜。
可孝嚴太后連自己的親爹都不會憐惜，更別說是憐惜她這個侄女了。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希望你牢牢記住這十二個字，下輩子投胎做個好人，我也會幫你祈禱的。”
手被推開的那一瞬間，衛婕妤渾身冰涼。
她一向都知道姑母不近人情，但從來沒有想過姑母會如此冷漠，寧願眼睜睜地看着她去死，都不願意伸手拉她一把。
“行，既然你如此狠心，那我也不必顧念親情了。”
“你就陪着我一起去死吧，黃泉路上，我也不會很孤單。”
她拔下頭上的簪子，狠狠地朝孝嚴太后刺去。
“不要啊！”
“太后娘娘，……”
“你們還愣着做什麼，趕緊攔住衛婕妤啊！”
現場瞬間就兵荒馬亂起來了，可衛婕妤就跪在孝嚴太后面前，一伸手就可以刺到孝嚴太后，其他人就算擁有瞬移的本領，都來不及救孝嚴太后啊！
和修儀嚇得已經閉上了眼睛，不敢看接下來血淋淋的場面了。
“噗！”
簪子刺中了一個人的身體，衛婕妤愣住了，孝嚴太后更是驚到了極點。
“鈴兒，你，你怎麼這麼傻，爲什麼要替我擋這一遭呢？”
孝慈太后擡起手，顫抖地替孝嚴太后擦掉眼淚，笑着說道。
“我不是傻，我只是一直沒有忘記，當初我被一個婕妤陷害，我揭穿了她的真面目，先皇下令處死她的時候，她不甘心，要一簪子捅死我，帶着我一起下黃泉。”
“是你，……”
“是你替我捱了那一下。”
“就是因爲那一簪子，你的胞宮嚴重受損，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我欠你一命，如今終於可以還，還給你了。”
“不要，江鈴，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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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嚴太后抱着孝慈太后，怒聲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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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陵，你趕快派人去太醫院請太醫。”
“皇上，你這裏應該有止血的藥吧，你趕快給你母后敷上，只要趕在太醫來之前將血止住，她就不會有事的。”
“鈴兒，你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死的，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的！”
“行了，都沒捅出血，太后娘娘也不必演了。”
雲芷寧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出聲提醒道。
孝慈太后剛剛醞釀出一點情緒來，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之後的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她低頭看向自己的腹部，簪子牢牢插在她衣服上，可奇怪了，衣服上一點兒血都沒有。
她迅速起身抖了抖衣服，簪子就掉下去了。
她更懵逼了。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她不是捱了一簪子嗎，怎麼會一點事情都沒有？
這真的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