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寧揣摩了一日,揣摩的是于冕。
她對於冕瞭解不深,不過大理寺好多年沒有辦過驚豔的案子了。
囚於安穩,也可以看出大理寺卿並無大志。
于冕這個人無功無過,但是大理寺並不是給人養老的地方。
除了世家沉痾需要拔出,重要的機關部署,也應當換換新的血液。
但是公孫瑾這個人…..
“你要朕扶公孫瑾一介女流上位?”
“陛下狹隘了不是?”程寧淡淡一笑:“先帝在位時,公孫老大人堅持查一個貪腐案,得罪了當時朝廷的三大世家,公孫瑾被綁架威脅,後來人是救回來了,公孫老大人也心疾發作身亡。”
“公孫瑾彼時已經考過了科舉,但她憤然離開燕京,回悠縣當了個郡守。”
這些年公孫瑾的功績不錯。
不然也不可能程寧一提起,衛宴洲就知道她說的是誰。
確實不錯,撇開女子的身份,公孫瑾甚至比朝堂上許多人都有手腕的多。
“不過我也只是提個建議,”程寧幽幽一嘆:“以陛下對我的防備,你不會用我推舉的人。”
她掙開衛宴洲的手,不讓他牽着。
“朕什麼都沒說,你又生上氣了?”衛宴洲好笑道。
程寧搖着頭:“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她只是有點感慨,如果她跟衛宴洲不是這種關係,那提個建議應當不會被防備至此。
腰被人握住,程寧被衛宴洲帶進他懷裏。
這人霸道的時候總是不會過問她的意願,強勢的很。
指腹在程寧腰上捏了捏:“朕可以給公孫瑾機會。”
一是因爲程寧的提議確實不錯,另一個是因爲他不想這時候否定程寧。
孟歆說,程寧心情好些利於懷胎。
那他不介意現在順着一些。
“?”程寧稀奇上了:“你聽我的建議?”
“少得了便宜賣乖。”衛宴洲箍住程寧的臉:“朕瞧着最近豐腴了一些。”
程寧是胖了一點。
她除了在獵場那幾日想幹嘔之外,回宮後胃口突然好起來。
“孟歆那藥有用吧,”程寧拍掉他的手:“那我能不能不喝了?我身上都是藥味。”
她現在胃口也好,睡得也不差。
手上的傷養的也差不多了。
倒退個兩年,程寧要是知道自己得這麼喝藥,太醫院都得給她砸掉。
“藥味?哪裏有?朕聞聞。”
說完就俯下身,在程寧頸邊輕嗅,鼻尖擦過她的細膩肌膚。
兩邊宮人都默默垂下頭去。
程寧被他煩的不行:“你起開,別來這套。”
但是衛宴洲太久沒碰她了,蹭一蹭就有些收不住,握着程寧的頸,俯身親上她的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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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吻向來很兇,舌尖抵開程寧脣縫,探入糾纏。
不知是不是懷着身孕的緣故,程寧的身子比往常還要軟。
他一手箍住腰,一手握着程寧脖頸,被迫讓她靠近自己。
“唔——”
程寧忍不住嚶嚀。
她根本敵不過衛宴洲這樣的攻勢。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喘息只會令衛宴洲欺負的更爲兇狠。
程寧推也推不開,想咬他,可是舌被他纏着,根本由不得自己。
腰漸漸軟了,迫不得已扶在他的腰上。
手一抓,一個熟悉的觸感落入掌心。
是那個平安扣。
程寧不是沒見衛宴洲戴在身上,她只是懶得問。
即便她沒有說過是送給他的,可這人厚顏無恥,從她這兒搶了過去。
真行。
察覺到她的分心,衛宴洲在程寧的下脣咬了一下。
程寧喫痛,猛將他推開:“你又發什麼瘋?”
而她手上已經將平安扣拽了下來,氣喘吁吁。
衛宴洲擡手就去奪。
“陛下講講道理,這平安扣我說了是給你的嗎?”程寧的手躲開。
剛剛親吻完,她的脣上一片灩瀲的緋色。
衛宴洲目光幽深,在她的脣上擦了一下,低沉道:“那是送給誰?南熵?”
好好地提南熵幹什麼?
程寧想起那天在山道上遇見南熵,衛宴洲就開始發瘋。
難道他當時以爲自己是跟南熵一起去的鷓鴣廟?
簡直荒謬。
“送給南熵也行,反正沒署名。”程寧說着要揣回自己的袖袋裏。
“南熵已經有了,不需要你給他。”衛宴洲劈手搶過,又往自己腰間戴。
“反正已經在朕這兒掛了十多日,就是朕的。”
他霸道又蠻橫,絲毫不跟程寧講道理。
程寧:“……”
算了,她也懶得爭。
如果衛宴洲不搶,她也是帶回臨華宮落灰。
反正要她親手送給衛宴洲,辦不到。
但是頭腦一熱纔會去跪那十個時辰。
“不讓親偏要親,不讓戴也偏要戴。”
衛宴洲掛完平安扣,又去拽程寧的手:“朕看你也不是真心想散步,不如早點回去睡。”
程寧以爲衛宴洲的‘睡’字另有含義。
畢竟往常他來臨華宮,哪次不是可着程寧不讓睡。
可是直到程寧沐浴完,這人還在榻上看政務。
絲毫沒有要安寢的意思。
程寧近來睡得早,亥時剛到,她已經被睏意席捲。
春華伺候着她上了牀,見程寧朝衛宴洲看過去。
她也鬧不懂皇帝陛下今天的意思。
政務着急?
她給程寧掖好被子,躬身過去提醒衛宴洲。
“陛下,夜深了,安寢吧?”
衛宴洲朝牀上看了一眼,手裏的奏摺其實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
他對程寧食髓知味,要是上了牀定然把持不住。
可是孟歆說過,不能房事。
所以他儘量避免來臨華宮。
早知道方纔說不留宿好了。
可是又想多呆一會。
“朕不困,你們下去吧。”
他打算等程寧睡了才上牀,避免把控不住。
話落,就見牀上的帷幔動了一下,程寧似乎翻了個身。
春華很奇怪,以往可是等不到自己來請的。
當然他不折騰娘娘是好事,可就是令人覺得奇怪。
可她也不敢多問。
程寧翻了個身,睏意襲來時模模糊糊想,他最好是待會困了直接睡,要是半夜將她鬧醒,她絕對踢人。
這麼想着,迷迷糊糊也睡着了。
一夜好睡,連夢都沒有做一個。
就是半夜衛宴洲上了牀,自己被他攬過去,抱了一夜。
程寧醒的時候衛宴洲早不見了,早朝的時辰都過了。
春華端着藥進來:“娘娘,陛下去謝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