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寧:“……”
衛宴洲盯着她的臉,瘦的他一只手掌就能夠兜住:“三庭五眼略顯普通。”
皇帝陛下閱人無數,見過的出色長相確實不少。
似乎眉目中對程寧卻是頗有嫌棄。
程寧:“……”
她不說話。
“眼尾太挑了,作爲女人看着兇,”衛宴洲又在程寧的鼻尖點了點:“這顆小痣也是,礙眼。”
程寧:“……”
春華心說陛下您閉嘴吧,不要說了。
但是皇帝陛下顯然沒有停下來意思,指腹刮過程寧的脣角:“脣也是,薄情相。”
他剛要挪開,誰知程寧眼中精光一閃,張嘴一咬——
“嘶!”
她是真沒客氣,牙齒不留情。
衛宴洲臉色一變,不過不是要發火的徵兆,仔細看,他眼中閃過一抹幽深。
——這些日子他都避免觸碰程寧,怕一旦碰了就收勢不住。
方纔說的都是假的,三庭五眼,誰都沒有程寧的周正。
不是小家子氣的美,是磅礴四方的大氣。
小痣也不礙眼,情到濃時,他最愛親吻這顆獨屬於程寧的標記。
脣….薄脣的男人尚且不薄情,程寧怎麼會薄情,她最重情。
而且衛宴洲知道這張脣氣喘吁吁的模樣,勾人攝魂。
“活該,”程寧鬆開牙齒,沒注意他眼中那抹幽深:“你纔不好看,我怎麼會醜!”
程寧就是程寧,即便大軍壓境,你問她會不會輸,她也會不屑地吐露一句:“不可能輸。”
程大帥以一敵百,不知道輸字怎麼寫。
也不知道醜字怎麼寫。
還敢一條一條嫌棄她,給衛宴洲臉了。
她咬完人也知道此地不能久留,離開椅子就想跑。
但是晚了——
皇帝陛下的反應力驚人,一把就將人抓過來扣在了腿上。
他舉起那根被咬出幾個牙印的手指:“說一句就要咬?”
程寧真狠,那幾個牙印隱約可見烏青。
假裝看不見,程寧要掙脫開:“一碼歸一碼,你先說我醜的。”
也不怪她咬人吧,難不成她要像個木頭似被他奚落?
想得美。
但是衛宴洲的手箍的很緊,根本不給程寧逃跑的機會。
一手握着程寧的脖頸,壓下,就這麼咬上她的脣。
“唔——”
王喜見此,默默地跟春華使了眼色,兩人一同退出去了。
非禮勿視,他們什麼也沒聽見。
衛宴洲起先很兇,跟狗似的一通啃咬。
程寧不論是舌尖還是脣角,都被他懟的很疼。
掙也掙不脫,落於被動的程寧只能去咬,但是衛宴洲死死抵着她的牙關,霸道蠻橫不講武德。
舌被他纏的很疼,程寧終於忍不住嚶嚀出聲。
可是這樣的反應越發刺激衛宴洲。
他幾乎要將程寧拆吞入腹似的,只是動作輕柔了下來。
這個人但凡表現出一些溫柔,很容易就讓人溺斃在他的臂彎裏。
程寧漸漸喘不過氣。
似乎察覺了她的窒息,衛宴洲微微讓開分毫。
等程寧喘勻了一下,他又重新纏上來,手掌也不大老實,從程寧的腰一路往上。
掌中的纖腰是他撫摸過無數次的,那般柔軟美好,會令他失去理智。
衛宴洲早就已經不滿足於親吻。
他將程寧抱起來,放置在牀榻,人隨之覆上去。
剛進宮的時候,程寧在這事上有着深惡痛絕,但她那時候手筋被廢,掙扎的力道都沒有。
因此只能死死地咬着牙,不泄露半分聲音。
曾經好幾次將舌尖咬破,嚥了滿喉嚨血腥氣。
但是如今,面對衛宴洲的時候,她不再能做到用單純的恨意去對待他。
於是每一下游走在身軀的觸碰,都如同帶了毛刺的荊棘。
她無力抵抗,就連接受都變成疼痛的補償。
“嗯——”
不知道衛宴洲碰到哪裏,程寧發出一聲低銀,而後立即羞澀地閉上嘴巴。
可衛宴洲卻因此興奮,解開掛着小老虎的盤扣,入目是程寧白皙的頸。
平日被束縛在領子下,只有衛宴洲知道這一段瑩白多佑人。
他咬上去,用脣慢慢地磨。
不用片刻,這裏就會紅成一片。
而動情後的程寧,眼中也會迷漫上一片霞光似的水霧。
是區別於往常任何時候,只有衛宴洲得以窺見的程寧。
——真的想不管不顧繼續下去——
但是某一個瞬間,程寧似乎突然清醒過來,她牽起一旁的被褥,驚喘:“別脫我衣服!”
她似乎有些難受,額角也都是細密的汗珠。
衛宴洲徹底清醒,他惱怒了一瞬,心說我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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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歆再三交代過,程寧如今的身子,房事是大忌。
見他果真停下來,程寧又有些疑惑,抓着被子的手收緊了一些,一雙眸很清醒地凝視着衛宴洲。
“……”
室內縈繞起一股淡淡的尷尬。
過了一會後,衛宴洲似乎認命般,將程寧大手一裹,替她穿好了方纔被他扯壞的衣服。
而後將人推翻在牀:“睡覺!”
老虎嘴邊竟然還能全須而退,衛宴洲沒有過這樣‘心軟’的時候。
程寧陷進被子裏,衛宴洲替她拉高了被褥,只露出一雙分明的眼:“你——”
“再說話朕不建議繼續。”衛宴洲惡狠狠地威脅。
他們上一次同牀共枕什麼都不做是什麼時候,久的已經想不起來了。
每回衛宴洲來臨華宮裏都是逞欲,今夜莫名逼停了自己,他怕程寧懷疑。
於是便多加了一句:“孟歆說你近來氣血兩虧,不適宜房事,要不是死了太便宜你,朕定然狠狠將你辦了!”
聽起來口氣很兇,皇帝陛下發火似的。
程寧往被子裏藏了藏,點頭,說:“難怪。”
“難怪什麼?”
衛宴洲順勢躺下來,側躺,一只手撐着腦袋,就這麼看着程寧。
像是程寧被他摟在懷裏。
“沒什麼,”她又往被裏藏了一下臉,跟迴避什麼似的:“你不難受麼?”
她的目光在衛宴洲的腰腹位置掃了一眼。
方纔她都感覺到了,那一處熱的要命,還硌人。
如狼似虎的年紀,按理說不應該輕易剎得住。
“別轉移話題,”衛宴洲捏她的臉,將被子往下拉:“難怪什麼?”
明明方纔她的表情不對勁,別以爲他什麼都看不出來。
見躲不過去,程寧只好說:“難怪這兩個月,月事都不大穩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