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月湖閣內一派其樂融融的歡喜家宴不同,被帶到了天宸居的白冪雲和容嬤嬤相互依偎着內心慌亂不堪。
尤其是白冪雲,更是害怕的瑟瑟發抖。
容嬤嬤到底年紀擺在那兒,經歷的事兒要比白冪雲多,最先冷靜下來的她握着白冪雲的手問道:“娘娘,您跟老奴說實話,您…到底…到底有沒有…?”
容嬤嬤會有此一問也是因爲她上了年紀,自從到了白冪雲身邊,她晚上都不會負責守夜。
雖說她並不覺得白冪雲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做出這種事兒。
但她知道白冪雲是多麼迫切的想有個孩子。
她只怕白冪雲是一時腦子昏了頭,不清醒,或是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遭人算計了。
白冪雲聞言有些生氣的甩開了容嬤嬤握着的手。
“嬤嬤當本宮是什麼?本宮怎麼可能做出如此不知廉恥之事?更何況混淆皇嗣這種事一旦被察覺便是抄家滅族的大罪,本宮又不是活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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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老奴糊塗,只是老奴畢竟沒有時時不離您身邊,會不會…會不會您被誰給算計了?”
白冪雲此刻腦子裏一片混亂,若她真的遇喜月餘,唯一能有的解釋也就是她被人算計了。
那她究竟是被人下了和當初玥婕妤一樣的假孕藥?還是…有人在她睡着時用迷藥親犯了她?
對於這兩種情況,白冪雲當然更傾向於前者,畢竟若是後者,不管是不是她自願的,她在皇上那兒別說永遠都不可能再有重獲聖寵的一天,皇上不處死她都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
……
“皇上命咱家帶馮院使來給充媛娘娘瞧瞧,開門吧。”
“是。”
廂房門被打開,正思索着的白冪雲看清來人,忙起身說道:“海公公,海公公,你跟皇上說,本宮是被算計陷害的,本宮沒有對不起皇上。”
“充媛娘娘莫急,皇上這不也是怕誤會了您,所以派咱家請了馮院使再給您瞧瞧。”
“對對對,一定是章院判那個庸醫診錯了,一定是…”
馮院使取出脈診放到桌上,“充媛娘娘請。”
同樣差不多盞茶的時間過後,馮院使收了手,取下白冪雲腕間的錦帕,拿回脈枕一同放進了藥箱。
卓海:“馮院使,如何?”
“充媛娘娘的確遇喜月餘了,章院判並無誤診。”
馮院使話音剛落,白冪雲便情緒激動的拽住他的衣袖大喊道:“不,不可能,你們這羣庸醫,說,是誰收買了你們一同來陷害本宮,是不是令嬪那個踐人,是不是?!!”
馮院使在卓海的幫助下掙脫開了白冪雲的糾纏,滿臉憤怒的回懟道:“老夫在太醫院兢兢業業多年,對皇上更是忠心耿耿,白充媛這是在侮辱老夫的品性和醫德。”
還好一旁的容嬤嬤還存着理智,見馮院使氣的漲紅了臉,容嬤嬤忙上前開口道:“馮院使,娘娘只是一時氣急說的胡話,老奴代她給您磕頭賠不是了,您別往心裏去,娘娘實在是因爲冤枉纔會情緒這般激動。”
馮院使見容嬤嬤言辭懇切,臉上的表情終是緩和了幾分。
“罷了,老夫只是根據脈象實話實說,至於旁的不是老夫能插手的。”
“是是是,那敢問馮院使,娘娘這脈象有沒有可能不是真的遇喜,而是某種藥物導致的呢?”
容嬤嬤也是見證了湖心小築玥婕妤假孕事件的人,本就比白冪雲要冷靜的她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聽見容嬤嬤的提問,馮院使倒也沒有隱瞞,直言道:“這一點老夫現在也說不好,但若真是假孕,那時間一長,只要白充媛的肚子沒有大起來自可確認。”
得了準信兒,容嬤嬤也沒再多言,朝馮院使道謝後,又對着卓海開口道:“海公公,還請您幫忙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娘娘她真的什麼都不知情,定是着了旁人的道兒了。”
卓海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帶着馮院使離開了此間廂房,命人重新鎖好門後回了月湖閣封承允身邊伺候。
……
酒過三巡,宴席也差不多到了尾聲,隨着‘嘭——’的一聲巨響,漆黑的天幕中炸開了一朵七彩的煙花。
接着接二連三的煙花直竄天際,五光十色的煙花瞬間在黑色的天幕上留下了一筆筆的濃墨重彩。
“哇~父皇,父皇,放煙花了,琛兒可不可以出去看煙花呀?”
封承允好似完全沒把之前白冪雲的那一幕放在心上,他此刻臉上掛着笑意,站起身,大手一揮道:“走,父皇跟琛兒一起去看放煙花。”
“耶~父皇萬歲!!”
封承允都起身了,那旁人自然也不會再在殿中坐着。
太后一來年紀大了,二來因爲早前那兩件事有些吃了心,便沒有隨同衆人去看煙花,而是先回了清遠齋歇着去了。
……
月湖閣外階梯下是一處臨湖的大平臺,湖面上此刻倒映着那圓圓的月亮景緻很是夢幻。
這也是月湖閣得名的由來,中秋佳節在此處賞月可以說是再適宜不過了。
白若棠和德妃左右各一邊的牽着小琛兒一路朝臺階下走去,她的全副心神都在小琛兒身上,完全忽視了一抹逐漸向她靠過來的身影。
直到突如其來的一聲驚呼聲響起,眼角餘光掃到身旁那抹朝下跌落的身影,條件反射伸出手的白若棠被前方回頭的衆人看了個正着。
接着她纔看清從她身邊那滾落下去的身影正是懷身大肚的江卿顏,且她此時的動作在下方衆人眼裏就像是她將江卿顏推下去的一樣。
“啊——血,血,皇上,江婕妤她,她…”
伴隨着安昭容驚呼後的語無倫次。
衆人這纔看到已經摔暈了過去的江卿顏的身下在那騰空煙花忽明忽暗的照射下,漸漸氤氳出了一朵別樣嬌豔的血色花朵。
……
“都還愣着作甚,還不快傳太醫!”
封承允今日着實喝的不少,雖面上並未有醉態,但也沒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此刻聽見皇后的急呼,他看了眼還在臺階上站着的白若棠,快走兩步彎下身打橫抱起了已經昏迷不醒的江卿顏。
在路過白若棠身邊時,腳步明顯停頓了一瞬的封承允終是沒說什麼,只快步抱着江卿顏離開了此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