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封澤琛說完，本就不怎麼相信白若棠會害江婕妤的封承允一雙銳利的眸子直射江卿顏。
封承允的帝王威嚴從來就不是說說的，他一直說白若棠膽子大的原因也是在這兒。
很少有人在面對他時能真正意義上做到不害怕還能嘻嘻哈哈的跟他扯皮的。
江卿顏入宮前膽子就不大，後來也是不想被奴才欺壓才一點點的慢慢改變了自己。
眼下被封承允這樣盯着看，她心裏其實已經害怕的在瑟瑟發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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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迴避了封承允的直視，略帶着求助的眼神看向了一旁的皇后。
皇后心裏暗罵江卿顏真是個沒用的東西，可她利用江卿顏的事還沒做完，當然不可能現下撂臉子。
白若棠原本就覺得此事是皇后在背後搞的鬼，眼下見江卿顏將目光投向皇后，心中的猜測算是得到了十成十的肯定。
皇后感受到白若棠目光的同時也感受到了殿內其餘衆人落在她身上的視線。
她知道現下她必得說些什麼，於是斟酌了一番，皇后緩緩開口道：“江婕妤，本宮雖說主理六宮，但今兒這事兒實情如何你與皇上直說便是，皇上自會爲你做主，你這眼巴巴的光看着本宮也是無用啊！”
江卿顏知道皇后這話的意思是她不會插手也插不上手了。
……
已經被架上高臺的江卿顏無法，只能繼續硬着頭皮道：“皇上，您是覺得嬪妾會拿自己腹中的親骨肉去陷害她白若棠嗎？”
不待封承允回話，白若棠這個當事人搶先道：“爲什麼不會？你不就是這麼做的？還是說你覺得二皇子一個三歲的稚兒會撒謊冤枉你？”
被白若棠強勢懟的有些無言的江卿顏只能帶着些無能狂怒的吼道：“爲什麼不會？稚子本就容易被人哄騙，更何況你本就與德妃娘娘交好…”
“江婕妤，你放肆，本宮的兒子豈是你紅口白牙便可污衊的。
莫說事發突然，本宮根本來不及教琛兒如何說，更何況本宮身爲人母，你覺得本宮會因爲與令嬪的那一點兒交情就引導自己的兒子說謊做個品行不端之人？”
“父皇，琛兒…琛兒沒有撒謊，真的沒有撒謊。”
帶着些委屈難過的童聲響起，封澤琛兩只小肉手交纏在一起絞着手指，眼睛紅紅的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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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承允擡手捏了捏兒子那軟嫩的小臉蛋，輕言哄道：“父皇知道，琛兒沒撒謊。”
此話一出，在封承允心裏誰是誰非已然是擺在了明面兒上了。
江卿顏有些害怕卻又有些不甘的喊了聲，“皇上~”
只封承允此刻繼續聽着封澤琛說話，連眼神都沒有施捨給她一個。
“夫子說，男子漢大丈夫當持身以正，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勿以惡小而爲之，勿以善小而不爲。
琛兒以爲撒謊就是不好的，所以琛兒不會撒謊。”
封承允突然有那麼一瞬覺得他好像老了，突然對着兒子有些老懷欣慰之感。
“好，很好，琛兒說的對，撒謊不好，琛兒要永遠記得今日所言。”
封澤琛得到自家父皇的肯定，小腦袋高興的點了點，臉上頃刻間綻放出了一抹純善的笑顏。
……
將封澤琛交回到德妃懷裏，封承允就近坐在了桌前的凳子上，看着江卿顏冷冷說道：“朕的琛兒才三歲，孩子最大的優點就在於純和真，你覺得朕是信他會撒謊污衊你還是信你會撒謊攀汚令嬪？”
雖然封承允口中說的是疑問句，但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江卿顏還想垂死掙扎的說些什麼，但封承允顯然已經沒了想聽下去的興致。
皇后見狀知道想借江卿顏這步棋除掉白若棠已然是不可能了，但想着餘下的計劃，她側了側頭，看向一個方向使了個眼色。
封承允靜默了幾息，正準備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貴妃身邊的貼身宮女突然站了出來，‘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接着膝行幾步上前朝封承允磕了個頭說道：“皇上，奴婢有罪，還請皇上責罰。”
晴雯雖不像雪雁那樣是陪嫁進宮的，但也是貴妃進宮後就一直服侍在貴妃身邊的，所以封承允當然知道她是誰。
於是有些疑惑的封承允看了眼貴妃，繼而看向跪着的晴雯道：“你有何罪？”
“回皇上的話，奴婢知道給江婕妤下藥的是誰。”
“說。”
“是貴妃娘娘。”
晴雯話落，貴妃耳裏一陣嗡鳴，整個人也處於完全懵了的狀態，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晴雯，怎麼也想不明白，她爲何要污衊她。
雪雁倒是比貴妃先一步反應過來，她上前就狠狠甩了晴雯一個耳刮子。
“晴雯，你放屁，貴妃娘娘何時對江婕妤下藥了？說，是誰讓你污衊娘娘的？”
晴雯捂着臉，一臉委屈的看着封承允說道：“奴婢侍奉娘娘那麼多年，若不是娘娘今日所爲牽扯皇嗣讓奴婢實在良心難安，奴婢又怎會出賣自己的主子？這樣做對奴婢有什麼好處？”
雪雁冷哼一聲，“我也想知道，娘娘對你那麼好，你爲什麼還要背主污衊娘娘！！！”
“皇上，奴婢沒有，奴婢是親眼看見貴妃娘娘今兒個在巡視膳房時將一小包藥粉交給了負責給江婕妤那桌上膳的那名叫小林子的小太監。”
封承允看了眼仍舊沒有回神的貴妃，轉頭想吩咐卓海去查時才發現卓海已經被他派出去了。
也是巧了，正當封承允那聲‘來人’剛剛落下，卓海提溜着一名小太監走進了殿內。
見禮過後，卓海一腳踹在那名小太監的腿彎處，然後用那微微有些吊着的嗓子開口道：“說吧，把與咱家說的話再仔仔細細的說一遍與皇上聽。”
小太監跪在地上，瑟縮着的身子微微顫慄，說出口的話也有些結巴。
“奴..奴才..小..小林子，是..是..貴妃娘娘..給..給了..奴才..一..一包藥粉，讓..讓奴才下..下在了江婕妤的膳食裏。”
磕絆着說完，小太監開始不停的磕起了頭求饒道：“皇上明鑑，真的是貴妃娘娘指使奴才做的，奴才也是沒辦法，求皇上饒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