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翻看了半晌,摸摸這個,看看那個,好半天也沒決定買什麼。
小攤販是顧景行早就安排好的暗衛,此時易容成了花甲老翁,不耐煩道:“不買就不要摸!”聲音之大,態度之惡劣,很快引起了注意。
挽寧受傷道:“老闆,您賣的這些首飾,我若不看看,試一試,怎麼能知道哪個好看呢?”
老闆滿臉不屑道:“窮,就不要來逛集市!滾滾滾,趕緊滾,別擋着我做生意!”
“你這人怎麼這樣?”曲挽寧嬌滴滴的,任誰都心軟幾分,可也無人敢出頭,這攤販人高馬大的,若是真打起來討不了好啊!
爭論不下間,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便伸了過來,遞上一錠銀子,闊綽道:“老闆,把剛纔這位姑娘喜歡的都包起來。”
小攤販接過錢,頓時一改剛纔刻薄的神情,眉開眼笑地打包好首飾,恭恭敬敬送到挽寧手中。
這不,魚兒就咬鉤了。
祁少歸好色,街上這麼嬌滴滴的姑娘受欺負了,一眼看來,還挺有錢,他能不出手?
當初,不就是也用差不多的方式騙了和嘉麼?
曲挽寧驚奇地擡眸,莞爾一笑:“多謝公子美意,可是我並非買不起,只是覺得這店家太欺負人了!多謝公子替我解圍。”說着,施施然行了個禮。
又從自己的腰包裏拿出銀子,還給了祁少歸。
“公子,但是這錢,不能公子出……”
祁少歸頓時覺得飄飄然,看,讓美女對自己心動,總是這麼簡單!
回眸間,祁少歸有一瞬間覺得她有些眼熟,似是在哪邊見過,但無論怎麼想,都想不起來,卻突然看到了旁邊的待雪。
待雪被他賣去了青樓,做了那邊的技子,聽聞前段時間被破了身子,那多半服侍的這位也是哪個青樓女子了。
難怪眼熟!
若是青樓女子,不管賣不賣身的,總是能到手的。
唉,都怪這陣子那個死女人懷孕麻煩得很,做了駙馬青樓都不敢去了,不知這是哪家的姑娘。
顧景行在暗處看着祁少歸赤赤果果赤果果的目光,咬緊牙關恨不得把他那對眼珠子摳下來。
外室最會察言觀色,一看自家老爺便明白他起了什麼心思,幫腔道:“姑娘,我最是看不慣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小攤販了。看你們也不像是本地人,剛來京城嗎?”
曲挽寧眸中不由染上了一絲水霧,裝模作樣擦擦眼淚道:“我是南面來的,來這邊尋親,沒想到……唉,不提了。”
一聽,這還無依無靠,祁少歸更是興奮了幾分。
“這京城的人啊,最是勢利眼。不如,便讓我和我夫婿帶你們逛逛?有本地人陪着,也不容易被宰客。”
曲挽寧故作驚喜道:“那真的太謝謝夫人了!”
說着便跟了上去。
全然當沒看見祁少歸和外室那對視一眼中所寫的算計。
曲挽寧跟在兩人身後,開始她總覺得,這系統多半是在這外室身上的,可眼下悄悄和小影子對話了一番,都是沒有發現系統的存在。
小影子安慰道:“宿主,你別擔心,這系統雖然級別不高,但有可能擅長隱藏,再觀察一段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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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挽寧無奈,只好繼續陪這對渣男踐女演戲。
只是沒想到,這外室似乎對祁少歸勾搭除了她以外的女人並不在乎,看到自己男人拈花惹草,不應該喫醋生氣纔對麼?
幾人在集市上買了些東西,這一路祁少歸就像花孔雀開屏一般,瘋狂地在曲挽寧面前賣弄自己的才學,多次三番想要出手買單。
都被挽寧一一拒絕了。
曲挽寧在面紗後的臉上,寫滿了嫌惡,怎麼會有男人這麼不要臉,這麼自戀?
看來,往後每年的科舉考試,除了考一個人的才學,更應該去調查這個人的人品經歷,這種人渣中的人渣,若是在朝廷上真的能夠嶄露頭角,很難想象當他大權在握後,會做出多麼噁心的事情來。
可面上,她卻只能溫聲細語地說:“夫人,你的夫婿真是體貼。若是我將來能嫁得這樣一良人,也是此生無憾了。”
說完,曲挽寧覺得噁心反胃。
遠處用內力聽到曲挽寧的說辭的顧景行,亦是噁心反胃,她這演戲也演得太到位了……
當然,祁少歸肯定不覺得噁心。
他驕傲道:“姑娘,這日頭正盛,我夫人這也快生了,不妨賞臉去茶樓喝一杯茶?”
看,他們要有所行動了。
曲挽寧想也沒想,便答應了他的要求。
這集市上啊,現在哪有茶樓還有位置?
來來往往的百姓,早就把茶樓佔得滿滿的。
可外室此時竟柔柔弱弱靠在祁少歸的懷裏,氣息奄奄道:“老爺,可能是我走太多路了,有點累……”
祁少歸故作緊張道:“兩位姑娘,這我便失陪了。我得送夫人回家。”儼然一副關心妻子,疼愛妻子的好男人。
可卻偏偏扶不動懷孕的妻子。
“都怪我,懷孕喫胖了……”
祁少歸滿臉擔憂,沒想到曲挽寧竟是直接開口道:“兩位幫我倆這麼多,若沒有兩位,我們在這京城的集市也不知如何是好……我倆送夫人回家吧。”
祁少歸欣喜若狂,這世上的女人,怎麼一個個都如此好騙?
萱兒是,公主是,喜彤也是,現在這個女子貌美如花,也是這樣好騙,還心善。
極力掩飾着狂喜,施施然道:“那便麻煩姑娘了。”
兩人一左一右,扶着外室往他們家裏走去。
一路上相談甚歡,任誰看着,都像是感情深厚的姐妹。
可前腳剛入門,後腳門就被落了鎖。
祁少歸摘上頭上的斗笠,滿面笑容,卻不是謙謙君子。
而一旁的外室更是體貼道:“老爺,妾有身孕這幾個月辛苦你了,這兩個貨無依無靠,正好給老爺解解饞。”
待雪原以爲自己已經釋然,可再次看見祁少歸,仍是止不住紅了眼,咬牙道:“祁少歸!你怎麼敢!你怎麼敢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