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章從之說不是全無可能,封承允心底鬆了口氣。
作爲帝王,他最是清楚子嗣對於後宮的女人來說意味着什麼。
雖然他可以確保他在的時候沒有人能欺辱他的小姑娘。
可若是哪一日他不在了呢?
他到底是比他的小姑娘大了十歲。
所以封承允還是希望能和白若棠有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的。
當然,最好還是個皇子。
倒也不是封承允重男輕女,只是只有皇子才能在他百年以後給白若棠作爲安身立命的靠山。
“你可問過俞大夫這困難是有多困難?該如何調養?需要調養多久?”
“這…微臣實在是說不好,令妃娘娘如今喝的藥已然是調養身子增加遇喜機率的藥。
俞大夫的這張方子娘娘需要喝一月的湯藥,微臣可以根據藥方再給娘娘準備些藥膳加以輔助,只是…藥膳的滋味總歸不是怎麼好的,怕娘娘食多了會厭煩。”
“無妨,藥膳方子你開了就是,朕會讓御膳房的人想法子改進味道,你負責從旁指導,免得御廚不懂改了味道也失了藥性。”
“是,微臣遵旨。”
“朕不管你用什麼法子,不計任何代價務必要將令妃的身子調養至可以遇喜,每隔一段時間你來給朕回稟一下具體情況。
另外今日朕與你的談話不要讓令妃知曉,朕不想給她什麼壓力。”
“微臣遵旨。”
“行了,你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
……
未央宮裏,白若棠剛喝完一大碗苦藥,五官都苦到糾結在了一處。
青黛笑着忙接過她手中的空藥丸,順手將裝着蜜餞的碟子遞到了白若棠面前。
白若棠捻起一塊蜜餞含進嘴裏,酸酸甜甜的味道霎時親襲口腔,總算是綜合掉了一些嘴裏的苦味。
“壞丫頭,再笑小心本宮讓你陪着本宮一塊兒喝藥。”
青黛莞兒一笑道:“娘娘最是心善,捨不得奴婢喫苦的。”
白若棠聞言剜了青黛一眼,只不過沒什麼殺傷力就是了。
“對了,娘娘可想好皇上的萬壽節送什麼賀禮了,可沒有幾日了。”
白若棠撐着下巴,嘴裏的蜜餞抵着腮幫子凸出了一塊鼓囊着,瞧着很是俏皮可愛,青黛看着都有些想忍不住的伸手去戳一戳自家主子那軟嫩的臉頰。
不過青黛當然也只是想想而已。
雖然她家主子從沒真的把她當個下人,但該有的分寸青黛還是有的,並不會真做什麼出格逾矩的舉動。
“太后壽辰我獻了福包,七夕獻禮獻了荷包,若不然繡件衣裳或者給皇上做雙靴子?”
“靴子倒還成,衣裳的話時間上來不及了吧?”
“對哦…不過皇上的萬壽,就送一雙靴子會不會顯的不太寒酸了些?”
“確實…不過皇上什麼好東西沒見過,想來只要是娘娘您送的,皇上怎麼樣都是歡喜的。”
“話是那麼說沒錯…罷了,本宮再好好想想。”
這是白若棠第一次參與對於封承允來說比較特殊的日子,她也想給他準備一份較爲有意義的生辰禮。
繡品那些白若棠想了想還是過於普通了些。
摩挲着手腕上的紅翡手串,白若棠忽而想到了秋獮時封承允一襲玄衣騎在馬背上時那英姿颯颯的模樣。
當即,白若棠就想到了一份適合的生辰禮。
……
海底月是天上月,畫中人是心上人…
初見乍歡,久處仍怦然…
用清麗柔美的簪花小楷寫下這兩句詩句,白若棠擱下筆,滿意的看着眼前的畫卷。
“如何?”
一旁侍候着筆墨的青黛聞言誇讚道:“奴婢雖不懂畫,但端看畫中皇上眉眼間的神韻,也知娘娘這畫定當是畫的極好的。
只不過娘娘爲何用簪花小楷來書寫這兩句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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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私以爲草書不是更合適?”
白若棠邊擦着手,邊笑着說道:“的確,端看畫中場景確實是草書更爲合適。
可本宮這詩句處處體現着小女兒家的情懷,配草書倒是不如這簪花小楷來的妥當。”
白若棠其實本意是想作一幅她和封承允一起騎馬攜手紅塵的畫,可想着若是她入了畫,怕是掛在承乾宮哪裏都不合適。
所以最終白若棠放棄了兩人入畫的決定,用簪花小楷寫這兩句較抒情唯美的詩詞也就當是她也入了畫吧。
畢竟任誰看了也知道這畫定是女子所作。
“奴婢到底是不懂這些的,拙見了。”
“這有什麼拙見不拙見的,你說的也沒錯,行了,一會兒晾乾了就收起來吧。”
“是,奴婢省得。”
……
生辰禮白若棠當然沒只想獻這一幅畫就作罷,想了想心中的打算,白若棠便出了未央宮去了臨安宮。
“子曰:君子不重則不威,學則不固。主忠信。無友不如己者,過則勿憚改。”
“子曰:……”
“小琛兒可真用功,令母妃在外頭都聽見咱們小琛兒的朗朗唸書聲了。”
“令母妃~~”
封澤琛放下手中的書本,快速的爬下凳子朝白若棠小跑着撲過去抱住了她的大腿。
看着腿部的小掛件,白若棠笑着蹲下身輕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臉頰,“小琛兒想沒想令母妃啊?”
封澤琛點點小腦袋道:“想,每天都有想哦~那令母妃有想琛兒嘛?”
“當然,令母妃也每天都會想咱們小琛兒,這不,令母妃來看小琛兒了。”
“嗯吶~”
看着膩膩歪歪的一大一小,德妃眉眼間盡是笑意。
“好了,讓你令母妃過來坐下了再說話吧。”
封澤琛聞言牽着白若棠的手到榻前讓她坐下,自己也哼哧哼哧的爬上了榻。
“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我想着在皇上萬壽節時獻藝,所以來勞煩淑儀姐給幫忙安排下。”
“哦~原來是找母妃有事啊,還說想人家呢,令母妃說謊哦,羞羞臉,騙小孩紙。”
白若棠笑着湊到小琛兒面前親了他的小肉臉一下,“令母妃怎麼會騙咱們小琛兒呢,有事找你母妃是真,但想小琛兒也是真的。”
封澤琛捂着被親的臉頰,害羞的耳朵尖尖都紅了道:“琛兒長大了哦,男女授受不親,令母妃不能再隨便親人家了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