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您方纔的話什麼意思？..不，不可能，本宮不答應，你休想！”
姜宗無視女兒面上的震驚和憤怒，端着茶碗淡淡道：“沒有了姜家，你以爲光憑你姑母你就能坐穩這皇后之位了？
況且你方纔自個兒也說了，如今你姑母待你也大不如前了。”
皇后聞言先是一噎，接着有些不服輸的賭氣道：“呵，姜家？現如今的姜家還剩什麼？”
“你……”
“好好好，既如此那皇后娘娘又何必尋老夫來，往後姜家如何不勞皇后娘娘費心，皇后娘娘以後也不必再與孃家往來了。”
姜宗將手中的茶碗重重的置於茶几之上，起身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姜夫人看了眼自己的女兒有些爲難的喊了聲老爺。
姜宗聞聲停下腳步轉頭道：“還不走？姜家沒有如此不顧大局的女兒。”
話落，姜宗沒給姜夫人說話的機會就徑自出了殿內。
……
姜夫人左右爲難，可也知道有些事她這個婦道人家做不了主，只好扭頭勸說自己女兒道：“寧兒，你也別同你父親置氣，他也是爲了姜家，爲了你好。”
皇后看着向來對父親唯命是從的母親恨鐵不成鋼的道：“爲我好？娘，那崔姨娘是個什麼貨色？姜悠曦是她的女兒，那身狐妹子的功夫是學了個十成十，讓這樣的一個禍害進宮來，你覺得真的是爲我好？”
皇后當然知道她父親姜宗的話是對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只要姜家這個護國公府的頭銜還在，即便姜家人手中沒有什麼實權，但底下人看在太后面上上趕子巴結的總不在少數，她的皇后之位即便皇上想廢也不是那麼輕易的事。
所以皇后在意識到太后那邊往後不一定還能靠的住的時候想着和父親通通氣商議一下。
誰知說着說着她父親就給了她那麼一個晴天霹靂，竟是想要送府中她的庶妹進宮來給她生子固寵。
白冪雲的下場還近在眼前，那姜悠曦又是個較之白若棠不遑多讓的。
皇后怎麼可能會願意讓自己去步白冪雲的後塵。
姜夫人若說願意心底其實也是不願意的，只自己的兒子不爭氣，姜家早前又失了聖心，如今再加上二房的這一出，若是哪天女兒的皇后之位保不住了，那姜家就真的是徹底完了。
“寧兒，姜家與你相輔相成，你父親這主意或許沒考慮過你的心境，可說句不好聽的，如今的你還有別的路可走嗎？
你若硬是不肯，除了傷了你們父女間的和氣還能有什麼好處？
他要是非要送姜悠曦入宮，你怕是也攔不住。
不過想要不讓你父親送姜悠曦入宮也不是全然無法，你若能儘快遇喜，順利誕下嫡子，想來你父親也不會執意送個人進宮來給你添堵。”
萬初：“皇后娘娘，護國公還在外頭候着呢，問夫人還走不走。”
姜夫人聞言輕嘆一聲站起身，“寧兒，娘明白你心中所想，可…有些東西強求不來，不如把握住眼下你所擁有的。
爲娘言盡於此，你…好好想想吧。”
說完，姜夫人福了一禮，在宮人的攙扶下緩緩走了出去。
……
皇后看着母親的背影一直沉默着沒有說話。
她不否認她母親說的是對的，現在的她和姜家都迫切的需要一個孩子來穩固他們的地位。
而且這個孩子還必須是位皇子。
她自己就不說了，皇上每月例行公事的之初一、十五來鳳儀宮，還不排除有事不來或是來了也不行周公之禮。
她想盡快遇喜生子談何容易？
可讓姜悠曦入宮皇后又是萬萬不願的。
主要還是因爲姜悠曦實在不是個安分的，皇后覺得就算她自己能想通不再糾結皇上的那份情意，可就怕姜悠曦真生下了孩子手中有了籌碼反過來會想要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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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對於她父親來說，哪個女兒不是女兒，只要都姓姜，誰坐皇后之位不是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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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越想越煩躁，捏了捏眉心開口道：“去，宣李維來見本宮。”
……
卓海跟着封承允那麼些年，就算封承允此刻坐在轎輦上面無表情，他也能看的出來皇上現下的心情怕是差到了極點。
倒不見得是因爲有人在皇上的萬壽宴上行犯上作亂之事。
更多讓皇上不快的怕還是宗人府裏的那位傷了皇上的心了。
哎~
卓海心底嘆了口氣，想着今兒個主子生辰，怎麼着也該開開心心的，於是便想着要不慫恿皇上去未央宮走走。
畢竟宮中論到哄人的功夫，怕是沒人比的上那位主兒了。
卓海覺得他可真是太貼心了。
只他還沒開口，就聽見了身後急匆匆而來的腳步聲。
回過頭，看見小跑着追上來的徒弟，卓海小聲問道：“跑什麼，皇上今兒個心情可不好，小心你的屁股。”
小福子瞄了眼龍輦上完全沒注意到他們師徒二人的皇上，小聲回道：“令妃娘娘出事兒了。”
“什麼？”
卓海聞言一個激動，聲量也跟着大了些。
之後馬上反應過來的他立時收了聲瞥了龍輦上的封承允一眼。
確認皇上沒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時，他急忙接着問道：“令妃娘娘出什麼事兒了？”
“就那冷宮裏的安幼沅……”
等小福子說完，卓海伸手在他胳膊上用力狠狠擰了一下。
“你個小兔崽子，以後傳話能不能不要那麼大喘氣兒，你師父我都快被你嚇死了。”
“嘿嘿嘿…是是是，徒兒錯了，師父您原諒則個兒！”
卓海瞪了一眼小福子，想了想，還是湊到龍輦旁小聲開口道：“皇上，令妃娘娘那兒出了些事兒。”
“嗯。”
“嗯？”
正想着會是誰有可能攛掇封沂源謀反的封承允乍一聽卓海的話沒反應過來。
等意識到卓海說的是什麼時，封承允着急開口道：“令妃出了什麼事兒？”
卓海將小福子之前的回稟如實告知了皇上，只省略了令妃怎麼處置的安幼沅之事。
畢竟有些事兒，在主子沒問前，不是奴才們該多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