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寶珠卒

發佈時間: 2024-12-07 15:3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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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過三旬,白若棠坐的有些腰痠背痛的,於是便想起身出去走走。

她朝身後的青黛示意了下,主僕倆人悄悄的離開了大殿。

才跨出奉天殿的門檻,青黛便將胳膊上搭着的狐裘斗篷披到了白若棠的身上,順帶着將一個暖爐塞到了她手裏,自己則繞到白若棠身前給她繫着斗篷的帶子。

“我就出來待一會兒,不冷。”

青黛聞言踮起腳尖,將斗篷後面的帽子也輕輕撐着給白若棠戴好。

“娘娘身子弱,仔細些總是無錯的。”

“本宮哪裏就身子弱了。”

“總之,在娘娘身子完全調理好之前都得聽奴婢的。”

“好好好,聽你的,管家婆。”

“娘娘,注意腳下臺階。”

青黛扶着白若棠走下臺階,沿着奉天殿右側的長廊緩緩的踱着步子。

直到行至長廊中央部分的一處圓形拱門處,白若棠探頭瞧了瞧,以往倒是沒注意過這兒還有一片假山羣。

白若棠也沒多想,在青黛的攙扶下步下了長廊和宮門處交接的臺階,沿着鵝卵石鋪就的小徑慢慢往裏走着。

主僕二人閒聊着逛了一圈,直到往回走時,才發現假山的一處暗角處正扒着一個身影。

那身影瞧着像是透過岩石間的細縫正偷看着什麼。

因爲此處視線較暗,那身影又是背對着白若棠和青黛的。

所以一時間白若棠也瞧不清是誰。

“你…過的好嗎?”

“就這樣吧,有什麼好不好的。”

一道略有些熟悉感的男聲響起,緊跟着又一道女聲的回道,這一道聲音白若棠可以說再是熟悉不過了。

知道那處說話的人是誰,白若棠也沒客氣,直接悄悄走到那偷看的身影背後一個手刀劈暈了偷看的人。

等青黛手中提着的宮燈照在那被劈暈的人臉上,白若棠這纔看清了這人是方嬪身邊的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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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一回遇到了宇文兗和安幼沅的事,深知自己武力值不夠的白若棠便時時在身上備下了些迷藥。

她自制的迷藥只要撒出去,不管敵人吸入多少,都會立時暈迷。

爲了防止寶珠中途醒來,白若棠取出了身上的藥包,讓青黛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口鼻,至於她,身上有着噬毒蠱,對這種東西全然都是免疫的。

……

白若棠將小紙包打開,將藥粉取出些放在了寶珠的人中處,隨着她的呼吸,見藥粉被吸入,白若棠收好藥包,站起身,學着寶珠的樣子透過那假山石的岩石縫隙看去。

涼亭裏,德妃和蘇懐單獨兩人坐在石桌前敘着話,瑞珠和文杏都不在德妃身邊。

就衝這…

說出去不是私會都沒人信。

……

“儀兒,我…”

“如今你我身份有別,儀兒這個稱呼已是不妥,蘇世子還是稱呼我爲德妃娘娘吧。”

蘇懐臉上劃過一瞬間的苦澀,白若棠見他背在身後的手握緊鬆開又握緊又鬆開。

最終臉上帶着不甘卻還是再最後一次鬆開手時妥協喊了聲‘德妃娘娘’。

“德妃娘娘,音洛愛慕皇上之事我並不知曉,若是知曉,今日劍舞我定不會讓她參與。”

“你不用解釋,知不知曉,參不參與的又有什麼所謂?宮裏又不是獨我一個女人,多一人少一人的與我來說無甚差別。

有些話雖此時說爲時已晚,但你還是好生勸勸你妹妹,入了宮安分些,至於她想要的,那是註定不可能得到的。”

“我明白,我會告誡她的,多謝儀..德妃娘娘。”

“好了,我出來的也夠久了,先回了。”

“儀兒,他對你好嗎?”

德妃離開的步子頓了頓,終究是沒有停下回答這個問題。

說了又如何?

封承允是君,蘇懐是臣……

當初先帝爺一紙詔書將她納入了封承允的府邸,當時他還不是君的時候他們都無法反抗,難不成現在指望着蘇懐做那欺君罔上的亂臣賊子?

那恐怕蘇家世代英烈的亡魂都不會放過他們了。

……

白若棠親眼看着德妃遠離了此處,在蘇懐正準備擡步離開時,她從假山後面走出,出現在了正欲離開的蘇懐身後。

“蘇世子,請留步。”

蘇懐身形一怔,回頭時眼底兇光乍現。

白若棠清晰的感受到了蘇懐的敵意,可她並不懼怕的開口道:“蘇世子既然擔心淑儀姐,就不該將她約到這兒來,也不該二人不帶一人的談話。”

頓了頓,白若棠視線掃過蘇懐腰間的香囊繼續道:“或者說,蘇世子更不該佩戴着這個香囊。

淑儀姐打絡子的手法特殊,但凡有心留意過的不難看出蘇世子你腰間的香囊出自何人之手。

她已是皇上的德妃,藕都斷了,絲又何必還連着!”

白若棠話語嚴厲又不甚友好,可蘇懐卻是聽的放下了心。

方纔轉身一時間他沒看清白若棠的相貌,如今看清了,也看見宴席上她和德妃之間的互動,亦詢問後知曉她正是如今皇上跟前得寵的令妃娘娘。

而且她話裏多是對德妃的迴護之意,這也讓蘇懐知曉了她是友非敵,便也收起了一身的敵意。

“令妃娘娘所言臣記下了。”

“嗯,那邊地上躺着個人,還勞煩蘇世子處理了吧,她不適合再待在宮裏了。”

話落,白若棠朝蘇懐微微頷了頷首,就帶着青黛離開了此處。

蘇懐依着白若棠方纔指的方向來到假山後,觀察了一圈周圍的情況,當看見那石縫正對着方纔他與德妃所處的涼亭時,也明白了白若棠所說的不適合爲何意。

是他大意疏忽了,若不是今日有令妃,或許…

他會害了他的儀兒…

思及此,蘇懐伸手直接掐上了地上還昏迷着的寶珠的脖子。

只聽見‘嘎啦’一聲骨頭斷裂聲響起,寶珠就此再也無法看見翌日的朝陽。

蘇懐當然也不會將寶珠的屍體就此丟在此處。

他扛起屍體一路沿着記憶中的路線避開宮人和巡邏的侍衛,將屍體投入了冷宮一處荒廢宮殿的水井內。

做完這一切,蘇懐整了整衣衫便快速返回了奉天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