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貴妃和德妃在前往未央宮前故意放出風聲,說是尋皇后娘娘商議寒衣節的事宜。
她們到的時候,白若棠剛用完午膳,兩小傢伙也剛抱回雙寶齋去午睡。
等青黛上了茶,領着殿內一衆宮婢退出殿外,三人才開始就針對順妃動手的話題議論開來。
德妃:“你先說說看你的計劃,我們先聽聽其中可有疏漏之處。”
白若棠往日裏習慣了封承允懷抱着入眠,突然一個人睡,她還真不習慣的失了眠。
於是躺在牀榻上翻來覆去了多久,腦子裏就尋思了多久。
慎刑司傳了消息出來,環翠、張姑姑和杜公公在審問期間,莫名其妙的就七竅流血而亡,驗屍官查了,也沒查出他們有中毒跡象。
所以白若棠對於順妃懂巫蠱之術有了七八分的確信,剩餘的兩分自然是因爲她沒有什麼證據。
……
“我的計劃很簡單,寒衣節祭祖祈福不是要飲太后親自派發的福水嗎?
我會在福水裏動手腳,下一味藥,那藥無色無味,即便順妃真的通藥理也不可能察覺的出來。
而那藥的作用是會使人產生幻覺,繼而激發心底的惡念。
不過這就需要兩位姐姐幫忙了,等她喝下福水後的差不多一炷香時間後,兩位姐姐屆時看誰方便,用言語佑發一下她心底的惡念。”
貴妃:“什麼意思?”
白若棠:“就是說些怨憤我的話,最好能讓順妃興了除掉我的念頭,比如沒了我,宸王和長樂定然會在皇上跟前失寵了什麼的。”
德妃:“可是福水人人都喝,豈不是會出亂子?還是你想在順妃的杯具上動手腳?”
白若棠笑着搖搖頭,“那太麻煩了,還要適時將那杯具處理了,不如下在太后派發的福水裏方便。
至於解藥,我會將其放在太醫院當日派發的祈福香囊中,由我親手派發,且不提順妃會不會小人之心不佩戴,就算她乖乖佩戴了,她那香囊裏也是沒有解藥的。”
貴妃:“這樣一來,福水我們人人都喝了無事,偏她一人說福水有蹊蹺就完全說不過去。
只是那香囊有解藥和沒解藥的能查出端倪嗎?”
“不能,香囊裏的藥材都是磨製成了粉末的,根本無法仔細分辨裏面有多少種藥材,只能檢測出有毒、無毒。
當然包括順妃在內的香囊都是無毒的。”
……
三人商議了好一會兒,在白若棠說完她的計劃後,又各自提出了一些疑問,直到所有事情敲定,決議好了最後的方案,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
而雙寶齋裏午睡的兩個小寶貝也早已醒了過來。
聽說小傢伙醒了,三人結伴來到雙寶齋看兩個小寶貝。
期間德妃抱着念念逗弄時,忽而間似是想到了什麼,在她眼神的示意下,白若棠屏退了殿內衆人。
白若棠:“淑儀姐,怎的了?”
“我們只想着寒衣節是我們動手最好的機會,卻忽略了順妃未必不是也這樣想的。
當日祭祖,這倆小傢伙是肯定不能帶着的,只能留在未央宮內。
如果按照我們之前的猜測,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宮裏這些人真就能做到滴水不漏嗎?
萬一他們中也有被順妃的巫蠱之術操控了的呢?”
貴妃:“還是你心細,確實,就算旁人輕易進不來未央宮,但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白若棠也被德妃這話說的驚出了一身冷汗。
她似是有些自惱的擡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真的是自打生產過後這腦子就不怎麼好使了,居然錯漏了這麼重要的細節。
“還是淑儀姐仔細周到,我這腦子怕是真的不能要了,我記下了,這事兒我自有辦法。”
德妃聞言點點頭,白若棠自個兒心裏有數了,她也就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笑着說道:“當初我也跟你一樣,剛生完琛兒那段時間也是迷糊了許久,後來才慢慢恢復,你這到底也纔剛生完三個多月,正常。”
貴妃:“讓你什麼事兒都不管!怎麼樣?腦子都偷懶的遲鈍了吧?”
白若棠:“我腦子都已經不夠使了,好姐姐就別再折騰我,讓我好好放鬆放鬆,仔細將養着吧~”
貴妃:“呵…你反正小嘴兒叭叭兒的總有你的理。”
德妃見二人又鬥起了嘴,笑着低頭繼續逗弄起了懷裏的小念念。
……
未央宮裏三姐妹間氣氛愉悅,融洽甚爲和樂。
永寧宮裏卻又是另一番場景。
順妃獨自一人闔眸躺在空曠寢殿內的榻上,整個人臉色發白,嘴脣也不見丁點兒血色,且氣若游絲,看上去就像是個重病垂危之人。
“吱呀~”
隨着厚重的殿門被推開的響動,只見鈴蘭面色焦急的端着碗黑黢黢的藥快速的步入殿內來到順妃身邊。
“娘娘,藥煎好了,奴婢扶您起來喝藥。”
聽見身旁的動靜,順妃有些費力的睜開眼,在鈴蘭的幫扶下,慢悠悠的撐起身,倚在鈴蘭懷裏,就着她的手將一碗藥喝了個乾淨。
感受到嘴裏那苦澀藥味中帶着的點點血腥味,順妃一瞬間又有些反胃的想吐。
卻是一手擡起死命捂住自己的嘴,另一手不停給自己往下順着氣,爲的就是不將那喝下去的藥給吐出來。
鈴蘭見順妃能自己坐穩身形了,趕忙走到一旁的桌前放下手中的空藥碗,給她倒了杯茶水。
順妃接過鈴蘭手中的茶水漱了漱口,在嘴裏那股苦味和腥味散去後,才感覺自己翻涌的胃部舒服了些。
“娘娘,您這狀態如何能堅持的住寒衣節長時間的祭祖,要不那日娘娘同皇上和太后告個假吧。”
小美言情 www.mei8888.com/
“無妨,本宮的身子,本宮心中有數。”
說完,順妃擺擺手,示意鈴蘭出去,她還想再休息會兒。
鈴蘭見狀也不好再勸,只能端過桌上的空碗退了出去。
順妃在鈴蘭退出去的那一瞬間陡然間睜開眼,只見她蜷縮起身體,捂住了自己的心口,臉上豆大的汗珠一滴滴從額頭沿着鬢角滑落滴在榻上的軟枕上。
霎時間,軟枕就被洇溼了一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