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子義糾結半晌,還是壓下了心底那蠢蠢欲動與長孫令合作的念頭。
與虎謀皮…不可爲!
他父皇正值盛年,就算太子要繼位也是很久以後的事情。
若是其間他那個太子皇兄犯下個什麼不可饒恕的錯誤,那廢太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
畢竟他想當南翔國君好歹也得南翔國存在吧,難不成他千辛萬苦圖謀的是爲了成爲個亡國之君。
況且爲了一個不是必贏的籌謀還要冒着得罪天啓這個第一大國的風險,未免太過得不償失。
……
想明白了宇文子義正欲開口,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的長孫令開口詢問道:“二皇子考慮的如何了?”
宇文子義再次給長孫令斟了杯茶,嘴角隱着幾分笑意的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長樂長公主的確美豔無雙,但如此天仙般的人兒,子義自認爲匹配不上。”
長孫令聽出了宇文子義話裏的拒絕之意,他冷笑一聲站起身,“原以爲二皇子殿下亦乃胸懷宏圖之志之輩,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長孫令的激將法顯然對現下想明白了的宇文子義起不到半分作用。
宇文子義還是維持着溫和的面容,淡聲說道:“道不同不相爲謀,子義就預祝長孫太子得償所願了。”
……
“哼!”
長孫令今日接連事不順遂,也徹底懶得再裝,輕哼一聲,甩了甩衣袖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
只是等回到自己的房間後,鬱氣難舒的他還是砸了房中的一套茶盞。
如今南翔國不肯合作,就只剩塞外兩部了,申屠部族倒還有點可能會與他合謀。
扎哈克族卻是不一定,畢竟阿勒鴻就沒出過驛站,更沒去探聽過長樂公主的半分消息。
僅憑北朗和申屠聯和,根本沒那個實力讓天啓皇上做出妥協。
反之說不定還會弄巧成拙,讓天啓助南翔和扎哈克族滅了他們。
可使臣的送別宮宴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思量半天,長孫令還是決定鋌而走險,實在不行,那也唯餘那個下下之法了。
……
時間過的飛快,半月時間更是轉瞬即逝。
自打那日陪端淑遊湖後,長樂就回了宮中居住,直到今日使臣送別宮宴的日子來臨。
晨起時分,長樂臉上的笑容都比前半月要明妹上幾分。
白若棠看着一同用早膳時臉上笑意怎麼都收不住的長樂,輕點了下她的腦門道:“就那麼不情願待在宮裏?”
“昂?”
長樂正想着等今日使臣送別午宴過後就出宮去哪兒玩兒,忽然聽見白若棠的詢問,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瞧瞧你,心思怕是早飛到宮外去了吧?”
長樂聞言“嘿嘿”一笑,轉而放下手中的筷子,抱着白若棠的胳膊撒嬌道:“那父皇還不是一樣,父皇不也一直與您商量着去哪兒巡遊?”
“你父皇爲國事操勞了這許多年,如今想去各處走走,看看在他治理下天啓大好的河山有何不可?
你倒是好意思和你父皇比。”
“可,當然可,長樂哪兒敢跟父皇比,父皇夙興夜寐,爲國事勞神這麼些年,是該放鬆放鬆了。
不過,母后,父皇打算和您何時啓程啊?”
白若棠看了眼眼睛滴溜溜轉着的長樂,不知道她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但也知道她不會要跟着他們一同出去巡遊,便也直言不諱道:“等九月舉辦了你皇兄的登基大典再出發。”
長樂點點頭,其實她也猜到差不多那個時候,畢竟眼下離登基大典不過月餘,若此時她父皇、母后出遊,屆時沒走多遠就得往回趕了。
應了聲,長樂和白若棠用過早膳後就和墨瞳一道去了跑馬場玩耍。
……
午時正,宣午門大開,各國使臣井然有序的入了宮準備參加午宴。
今日的午宴亦是在奉天殿中舉行,爲此,各國使臣倒也算又了幾分熟悉,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落座。
距離正式開宴還有半個時辰,長孫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中細細摩挲着手中的摺扇,好似在對待什麼珍奇異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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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聽見禮官在殿外的唱喊聲,長孫令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摺扇插在腰間,起身與衆人一道向天啓皇帝行禮。
封慕白今日一襲明黃色龍袍,頭戴九龍金冠,臉上雖有着年齡賦予的稚嫩,但一身上位者的威嚴和氣度還是令人不敢小覷。
……
邁着穩健的步伐走上龍椅前的臺階,封慕白在正中間的龍椅上落座後免了衆人的禮。
今日封承允作爲太上皇,沒有選擇與封慕白並肩而坐,只是坐在了下首左側與白若棠並列的位置。
長樂和封慕若落座於右下首。
宴會流程千篇一律,在封慕白舉杯說了一番開場白後,送別宮宴正式開始。
長樂看着殿內的歌舞,實在興不起什麼興趣,只專注的用着桌上的膳食。
在跑馬場跑了會兒馬,又和墨瞳切磋了幾招,眼下她倒是有些真餓了。
……
就在長樂吃了個七八分飽腹,放下筷子時,剛結束一舞的舞姬們緩緩退了出去。
而此時緊跟着一羣身着異域風情舞衣的舞姬赤着玉足邁着小疾步步入了殿內。
看着明顯風格有異的舞蹈,長樂眼睛一亮,眼底的興味十足。
樂聲起,舞姬們光着玉足踩在地上,她們腳腕上帶着的銀鈴隨着她們的踩動的節拍發出整齊的陣陣脆響。
細白的腰肢扭動間,曼妙的身姿曲線展露無遺,讓殿內一衆男子都不禁看失了神。
特別是舞姬中央圍繞着的那個女子,雖有着薄紗遮面,但那僅露在外的一雙眼睛妹意十足。
就連身爲女子的長樂,也不禁看她看呆了去。
……
阿勒鴻很是滿意殿內衆人的神情,可當他的視線看向上首位的封慕白時,眼底卻不難看出些許失望之色。
因爲與旁人眼中明顯的驚豔不同,封慕白的眼底雖有着幾分欣賞之色,卻並無半點旖旎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