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靖深再沒回頭，重重地關上了門。
蓁雅一動不動地站着，房間裏還有餅乾的香味。
阿姨是照顧傅靖深多年的人，當年也照顧過他媽媽。
傅靖深雖然不熱情，但從來都沒說過重話。
一時間，她眼裏也委屈地噙着淚。
“對不起啊夫人，我給你添麻煩了，我真沒想到，居然弄巧成拙，我以爲少爺會很喜歡的。”
蓁雅搖頭，平靜地開口：“跟你沒關係，他只是單純地討厭我，也討厭我強行進入他的生活而已。”
她就不該做這種自作聰明的決定，居然試圖感動傅靖深。
真是昨天腦子吹風吹太多，直接把她吹腦殘了。
蓁雅平靜地轉身去收拾東西，拿起包轉身出門，步履堅定。
彷彿任何的負面情緒，都沒能擾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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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靖深關上門的剎那，腳步踉蹌的幾乎有些狼狽。
幸好文川下車準備給他送文件，連忙伸手扶着他。
“總裁，怎麼了？你還好嗎？”
傅靖深的臉色煞白，眼尾卻紅的要滴血。
他壓低聲音：“藥。”
文川不敢耽誤，趕緊把他送進車裏，掏出藥。
甚至沒來得及接文川遞過來的水，傅靖深直接就嚥了下去。
疲憊地靠着椅背，他骨節分明的手死死地捏着膝蓋，凸起的青筋昭示着他此刻正在隱忍着痛苦。
足足五分鐘過去，他才緩過神，聲音沙啞的開口：“你拿的什麼文件？”
文川驚歎，在那種時候，他居然還能注意到文件。
這種效率，簡直是嚇人。
“之前被調職的幾個人，傅董又讓他們回來辦理手續了。”
“什麼意思？”
“傅董的意思是，彭天是傅氏旗下的，都是一母同胞，讓他們離職去傅氏，倒顯得兩家公司像是競爭關係了。”
文川解釋，“於是就讓他們還掛名在傅氏，然後幫助彭天先處理工作，這樣我們公司也不會流失人才……”
傅靖深緩緩地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一開始想撇清關係，發現自家的技術庫東西太少，巧婦難爲無米之炊。
就讓他們還用傅氏的信息流，去給彭天創造利益。”
文川謹慎地評價：“確實很卑鄙，不像董事長的作風。”
“傅氏沒空扶貧，那幾個人既然這麼容易被撬走，就永遠不要回來了。”
傅靖深冷冷地開口，“技術部少了人，依然可以繼續進行工作。實在不行，我也可以。”
“總裁，您還是先注意自己的身體吧。”
文川擔憂地開口，“上次救蓁小姐的時候緊急跳水，就忽然吐血嚴重，這次又……這次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傅靖深拿起一旁的文件，鎮定地翻閱了幾眼，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文川懂事地沒有追問，沉默地繼續開車。
就在他以爲等不到答案的時候，傅靖深忽然開口：“如果一個人，心裏有喜歡的人，還去討好你，這算什麼？”
“需要我直說嗎？”文川嚴肅地問道。
傅靖深頷首。
文川便繼續道：“是要利用你。所有人都知道，身爲傅氏的總裁，你身上有數不清的價值。
接近你的所有人，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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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傅靖深莫名地覺得心口中了一刀，“點到即止。”
文川沉默地開了一會兒車，再次開口：“但是我覺得，只有蓁副總接近你的目的是最單純的。
雖然她看起來不愛說話，但是我能看穿她的心。”
傅靖深覺得，這是他聽過最好笑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