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羣中發出一聲驚呼。
他旁邊的人齊刷刷地推開，硬是沒人敢往前走。
傅靖深粗重地喘息着，勉強擦掉脣邊的血。
他聲音沙啞：“關門。”
文川連忙快步關了門，趕緊把隨身攜帶的藥遞了過去。
傅靖深顫抖着指尖喫過藥，血勉強止住，但眼底的血色在他蒼白的臉上卻愈發明顯起來。
他優雅地擦掉手上的血，褪去了剛纔的狼狽，一字一句地開口：
“剛纔的事，諸位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務必全部保密。”
沒說威脅，也沒有多餘的話，滿會議室裏的溫度卻驟然降低。
那麼多人，愣是一點動靜都沒發出來。
還是有個人率先笑着打破了尷尬。
“傅總爲了工作實在是太忙了，可得好好注意身體啊！
私人醫院的體檢趕緊約起來，身體纔是本錢嘛！”
其他人也附和着笑了起來，硬是讓已經僵化的氛圍勉強回春。
不多時，那些人全部離開。
傅靖深才脫力似的跌回椅子上。
他攥緊了拳頭，一只手抵在胸口處，是明顯隱忍痛苦的神情。
藥其實根本就沒用，是他自己硬撐着纔沒徹底倒下。
“傅總！”
文川嚇得魂飛魄散地衝過去，“您現在感覺怎麼樣？之前明明沒有這麼嚴重過的，怎麼忽然加重了？”
傅靖深臉色蒼白地硬撐着起身，壓低了聲音開口：“從我進辦公室到現在所有用的東西，查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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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閃過一抹驚詫的神情，文川不解：“您的病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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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的意思是說，很大可能是基因突變。
跟用過的東西有什麼關係？
傅靖深回想起傅凌天那個盡在掌控的眼神，就覺得噁心。
他硬撐着身子開口：“按我說的，查。”
蓁雅和傅凌天一塊出了公司，
坐上了車，她才忽然有種從高空落到地面的實感。
“姐姐，你沒事吧？”
傅凌天單手扶着車門，滿眼關切，“你身子都在抖。”
蓁雅已經回過神，搖頭：“我沒事。”
傅凌天往後看了一眼，門口空無一人。
他故作遺憾地開口：“嚇死了，我看我哥那麼生氣，還以爲他會追上來，幸好沒有。”
蓁雅自嘲地勾脣。
她本來就沒抱任何希望。
“我送你回去休息一下。”
傅凌天不由分說往車上坐，“這幾天是不是沒好好喫飯？感覺你氣色都不好了。”
蓁雅伸手擋住方向盤，聲音帶着不容置喙的冷靜。
“你不用這樣對我，就算我離開傅氏，也不可能真的去彭天。”
“姐姐，我對你好，不是想籠絡你去彭天，是因爲我只想對你好。”
傅凌天衝着她笑，“我現在愈發堅定，我們是同一類人了。
無論怎麼做，都不會有人認同我們的價值。”
蓁雅抿了下蒼白的脣，沒有說話。
傅凌天探頭探腦地往裏擠：“讓我送你回去吧，我會做飯，補充一下營養。
這事兒既然讓我看到了，我就不能坐視不理。”
說完根本就不等她拒絕，傅凌天已經從善如流地從她手中把鑰匙奪走，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蓁雅實在沒力氣，便也懶得再跟他廢話。
回到家。
阿姨見蓁雅的車子回來，連忙迎了上來，帶着幾分關心的責備。
“夫人，你說說你，身體還沒好就去公司，何必呢？
快下來，我給你按摩一下……”
她一拉開門，就看到傅凌天的臉。
兩人對視了幾秒鐘，一種扭曲的痛苦在她臉上一閃而過，心有餘悸地往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