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易涮着羊肉，似笑非笑，“傅總看起來好像不喜歡喫火鍋？也是，火鍋要一家人喫纔對味，傅家鉤心鬥角，很難坐下來一起喫火鍋吧。”
明明店裏很熱鬧，蓁雅卻莫名覺得空氣泛着冷寂。
她輕輕踢了秦書易一腳。
秦書易夾菜的手一頓，斂起夾槍帶棒的戾氣，把肉放到蓁雅碗裏，“姐，多喫點。”
傅靖深垂眸掃過那塊冒着煙的上好牛肉，目光銳利深沉，始終沒有說話。
一頓飯喫得暗流涌動。
喫完，蓁雅起身，“我去下洗手間。”
“姐，溼紙巾。”秦書易從小包裏拿出溼紙巾遞給她。
蓁雅揚起脣，“還是這麼貼心。”
傅靖深平靜看着兩人的互動，嘴角勾起抹弧度，在蓁雅走後，他眼底的情緒才發生變化，“說起來不止要謝謝你的音頻，還得謝你這麼多年對蓁雅的照顧。”
秦書易閒適地收拾好東西，身子往後倚去。
“沒什麼好謝的，我照顧她是應該的，不止過去照顧她，以後也會照顧她。”
“她以後有我照顧。”
秦書易面露嘲諷，“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不要再糾纏我姐，你們沒有結果，我相信你不會做重蹈覆轍的蠢事。”
傅靖深就猜秦書易應邀是爲這事。
他揚眉，“你是以什麼身份跟我說這些話？”
“你想我以什麼身份？”秦書易不甘示弱反問回去，語氣更爲鋒銳，“她的弟弟？還是高玉珠的兒子？”
“我和你姐都在盡全力替你媽報仇，你也要釋懷。”
“咣噹——”
茶杯落地的聲音響起，聲音在吵鬧的火鍋店裏不算大，但劍拔弩張的氣氛很快引起了附近幾桌人的注意。
感受到周圍的視線，傅靖深冷聲提醒：“要是想讓你姐難堪，你大可以在這鬧事。”
秦書易陰沉着臉，桌下的手早已緊握成拳。
“傅靖深，你難道以爲我姐會原諒你？如果你爲她好，就應該遠離她，而不是出現在她面前，一遍遍提醒着她我媽的死和她有關。”
“你自我感動的每個瞬間，對她而言是越來越鋒利的刀刃。”
傅靖深眸光微暗，“你想說的就是這些？”
秦書易沒有回答。
“如果你想勸我離開，那從現在開始，你可以不用費這個勁了。”傅靖深撿起地上的茶杯，放到原位，“以後我都會在她身邊。”
秦書易張了張嘴，剛要說話，餘光就瞥見朝他們走來的蓁雅。
她穿着短裙，雙腿細長筆直，走起路來搖曳生姿。
“聊什麼呢？”
蓁雅在秦書易旁邊坐下，熟稔地在他包裏找溼紙巾，身上的芳香爭先恐後竄進他鼻腔，秦書易耳尖微紅，拉開和她的距離。
傅靖深目光始終鎖着兩人，沒有錯過秦書易眼底閃過的不自然。
他沉着臉，表情猶如被陰雲遮掩。
“沒聊什麼，說了些我媽的事。”秦書易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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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雅撕包裝的動作滯了一瞬，笑容不再自然，“是麼？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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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別墅？”傅靖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