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兒還有要緊的事要辦。”沈清清道。
她太清楚路琰笙了，要是讓路琰笙將她扯進懷抱，下一次，兩人再分開，估計就是至少一個小時後的事了。
路琰笙不滿地捏她手心，“還有什麼事？”
沈清清道：“當然是幫你爭取老客戶，下午就過去吧。”
路琰笙被她話中的某些成分取悅，戲謔地笑，“爲什麼要幫我？”
沈清清窒了下，淡聲道：“我是路氏集團的市場部經理，自覺維護路氏集團的利益，有什麼問題嗎？”
路琰笙心底剛冒出來的一點愉悅的小火苗被撲滅，他泄恨似地掐了下她手心。
沈清清喫痛，立即縮回手。
路琰笙又固執地將她的手緊握在手心，站起來，拿外套，“走吧。”
沈清清在心底撇嘴，跟着他往外走。
路上，路琰笙問沈清清，“想好要怎麼去說服老客戶了嗎？”
沈清清對這件事有必勝的把握，肯定點頭，“當然。”
路琰笙偏頭，將她的自信滿滿看到眼裏，勾脣笑，“好啊，那我待會兒等着看沈小姐的精彩演出。”
被他這樣一打趣，沈清清心情也放鬆了下，好像待會兒的商業赴會，也不是什麼要緊的大事了。
路琰笙挑選的一家法國餐廳——那位老顧客最喜歡光臨的一家餐廳。
路琰笙牽着沈清清的手，兩人進入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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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應生進來，遞給他們菜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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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你想喫些什麼？”路琰笙湊到她身邊問。
沈清清挑眉，路琰笙滿不在乎的態度，怎麼好像完全不把今天的事放在眼裏？
就好像，陪她過來，只是爲了請她喫飯？
沈清清瞪他，無聲警告他不要太隨性，“路琰笙，顧客還沒來。”
路琰笙沒理她，轉頭與衝顧客道：“兩份鵝肝，一份沙拉，一份薯條，一瓶紅酒。”
“好的，先生。”侍應生在手裏的表格上填了些東西，接着離開。
沈清清滿頭黑線，“路琰笙，你今天是不是故意過來搗亂的？”
路琰笙盯着她撅起來的脣瓣，就覺得心動不已，他傾身，在她脣上輕吻，小聲佑哄，“我聽說這家餐館的鵝肝很不錯，你先嚐嘗？”
沈清清滿心怒火，全都堆在胸口，氣得夠嗆。
路琰笙跟她瞪大的眼無聲對視幾秒後，他問，“清清，今天的飯局，你有足夠的信心能說服那位老闆嗎？”
沈清清愣了下，接着點頭，“有！”
路琰笙也點頭，“那不就可以了？既然你有十分的把握，那今天咱們就是佔優勢的一方，既然如此，爲何還要在意如此多？”
沈清清想了想，路琰笙的話似乎是有道理的，但又好像哪裏不對勁。
她確實是有把握沒錯，可是，他們畢竟是在會客，禮數周到點，是基本的社交禮儀。
沒等她想通，侍應生已經將兩人點過的菜一一端上來。
路琰笙將刀叉遞到她手中，“好了，先用餐吧。”
沈清清沒動作。
路琰笙慢條斯理地品味鵝肝，喫得津津有味。
沈清清僵持了一會兒，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折磨，乾脆也跟着品用起來。
路琰笙餘光瞥到她的動作，無聲勾脣，笑了笑。
兩人用完餐，路琰笙叫來服務生，將桌上用完的餐具，全都撤下去。
餐桌立刻恢復整潔，就好像兩人根本沒用過餐一樣。
但沈清清還是跟做賊一般，有些心虛。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客人沒有來之前，提前用餐。
時針一分一秒地轉動，沈清清已經在包廂裏等了快兩個小時了。
偏頭看路琰笙，他依舊慢條斯理地品味着杯中的紅酒。
看到她看過來，還貼心地幫她倒了小半杯酒。
“你酒量不行，要是真饞了，也只能喝一點點。”
沈清清：“……”
她似乎明白過來，爲什麼路琰笙會讓她一過來就先用餐。
估計他早就算到，今天的顧客會遲到。
她握拳，攥緊了手心，盯着路琰笙。
路琰笙就像個洞察世事的高人，他清楚一切，可就是不跟她解釋。
沈清清有一種被欺騙的出離憤怒感。
路琰笙掐了眉心，嘆一口氣，“清清，我早就跟你再三確認過，今天的飯局，你有十足的把握。”
“那位懷特先生，如果不通過這種方法，心理上先擊潰你，待會兒怎麼好委婉地拒絕你，又不顯得很尷尬？”
沈清清：“……”
好吧，路琰笙說得沒錯。
事實上，是她忘記估算人心。
這時，包廂門從外推開，懷特先生風塵僕僕從外進來，“不好意思啊，路總，沈小姐，今天下午工作繁忙，在路上又堵了會兒車，讓你們久等了。”
“實在不好意思，待會兒這頓飯，我請客，算是當作補償。”
路琰笙斜了一眼他伸出來的手，冷笑一聲，沒跟他交握，自顧自品酒。
沈清清禮貌笑，“沒關係，懷特先生，我跟路總已經用過餐了。”
“您請坐吧。”
懷特先生的手僵在空中，聽到她的話，瞳孔瞪大，驚訝了一瞬，隨後有些尷尬。
鑑於這位顧客對她先前的無禮態度，沈清清也就沒打算給他面子。
懷特先生剛一張口，沈清清就扔出一摞圖紙。
“懷特先生，您先仔細看看吧，這是我們公司即將交付給您的設計方案，如果您有不滿，可以提出來。”
懷特先生被她如此直率的做事方式驚到，張大了嘴巴。
沈清清目光從容堅定，他不好說什麼。
低頭一頁一頁翻動圖紙，懷特先生越來越震驚，眼中的光芒越來越盛。
“這……這是quies的設計稿嗎？太優秀了！怎麼會這樣！”
沈清清笑而不語。
等懷特先生翻看完畢，她問道：“所以，現在我們可以重新商量接下來的合作了嗎？”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懷特先生狂點頭。
這一場飯局進行得異常順利，沈清清結束飯局之時，跟懷特先生的合約書也簽訂完畢。
消息傳到公司後，整個路氏都沸騰了。
“就是路總的女朋友！她太棒了！不知道她用了什麼辦法，竟然真的說服了那位老顧客！”
“我聽說，路總的女朋友是國際上頂尖的設計師，先前在z國，她就靠着自己的設計圖紙，幫路總拿下一場競標，這次，她又取得了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