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用盡全力,貼身肉搏,轉眼就是十幾個回合過去。
竟然不分勝負。
傅寒聲眼裏燃起幾分興味,像他這種整日裏在刀尖上活命的人,幾乎很少會遇到這種情況,竟然被一個女人步步緊逼。
十七個回合,已經接近他能容忍的底線了。
傅寒聲眼神一厲,袖中探出匕首,衝着沈清清的脖頸而去。
然而,他的匕首,剛好頓在空中,沒有接近到沈清清的皮膚,甚至,連她身上的半分汗毛也沒捱到。
他的動作,就生生頓住了。
目光隨着沈清清的手腕而去,看向指向自己脖頸的三根銀針。
剛好切中頸動脈,只要往前一毫米,他就當場死亡。
沈清清出手的速度,竟然比他還快,
沒有生氣,也沒有惱怒。
傅寒聲回視沈清清,緩緩勾起薄脣,嘴角勾出一抹愉悅讚賞的笑意來。
“沈經理,你這樣優秀的身手,是從哪裏學來的?”
他印象裏,沈清清只是路氏一個小小的經理而已,可在今日,卻讓他震驚了。
哪一個公司的普通職員,還能有這樣了得的身手?
傅寒聲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他對沈清清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沈清清冷眼看他,“傅寒聲,我要你答應我,以後再也不許這樣對我動手動腳的,也不許對我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你必須要答應我,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
沈清清的語氣很冷,神情比語氣更冷。
傅寒聲勾了勾脣,笑容邪肆,“好啊,我答應你。”
雙手同時高舉,做出投降狀,就連手裏的匕首都掉在地上。
沈清清的銀針還未移開。
她又問道,“還有一件事,我想知道,s協會爲什麼會突然倒閉?”
傅寒聲吊兒郎當的神情一頓,眉頭倏地皺起,眸光警惕地看向沈清清,“沈小姐一個小小的路氏企業經理,爲什麼突然問這樣的問題?你跟s協會有什麼關係?”
沈清清手裏的銀針用力按下幾分,“這跟你沒關係,你只需要乖乖回答我的問題就好。”
傅寒聲沒有立即說話,墨眸幽深地看着她。
似要從她的表情裏尋找出答案來。
沈清清怒喝他,“傅寒聲,你只有這麼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傅寒聲終於收起臉上長期維持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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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嚴肅,“s協會的會長已經死了,協會突然解散,應該很正常吧?”
“什麼?突然死了?”沈清清震驚。
上次見面,莫崇山那個老頭子的面相看起來,可不像是那麼容易就死了的。
傅寒聲輕輕點頭,聲音也有點唏噓,“是的,莫先生已經死了,就在兩個月前,莫先生心臟病突發,協會里沒有一個能說話的帶頭人,所以s協會也就原地解散了。”
“而我的yg公司本來就因爲背靠s協會,才能在短時間內發展起來,現在s協會突然垮臺了,我的公司也遭受着各方壓力,被昔日的仇敵報復,陷入惡性競爭的死循環。”
“我也是在h國實在是混不下去了,所以纔會大膽回國,想在國內重新開始,發展事業。”
沈清清斂眉,審視着傅寒聲的神情。
傅寒聲面色很嚴肅,五官都緊繃着,說這件事之時,像是在陳述一件深感無奈遺憾的悲痛之事。
如果傅寒聲這樣的表情,是僞裝,沈清清也不得不感嘆,傅寒聲的演技實在是太好了。
“你說的這些,確定是事實?”沈清清問。
傅寒聲輕笑一聲,“沈經理,如果你不放心我,自己大可以再去找人追查,你自己查一查不就清楚我說的這些究竟是不是真的了?”
沈清清抿了抿脣。
這件事,她根本查不到任何蹤影。
如果不是因爲這樣,她也不會過來找傅寒聲詢問。
傅寒聲無聲看着她。
沈清清知道,關於s協會,她也只能查到這裏了。
沈清清無奈地移開銀針,放開了傅寒聲。
傅寒聲得到自由,伸手摸了摸脖頸,手上染了幾顆血滴。
冷笑一聲,看沈清清,“沈經理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如此的心狠手辣,如果不是我剛好知道點關於s協會的事情,是不是剛剛就要死在牡丹花下了?”
沈清清哂了哂,看一眼地上的匕首,“彼此彼此。”
“傅寒聲,您不能只允許自己攻擊別人,卻不允許別人反攻啊。”
今天要不是她反應快,被制服的人可就是她了。
誰是誰的刀下亡魂還不一定呢。
傅寒聲邪邪地笑了聲,撿起地上的匕首,瀟灑轉身,“沈經理,歡迎下次再見。”
傅寒聲走後,沈清清一個人站在原地發了一會兒呆。
她想不明白,s協會究竟在搞什麼鬼。
到底是真的解體了,還是在密謀什麼更大的陰謀?
沈清清失神地進入客廳,路琰笙終於找到她,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清清,你沒事吧?”路琰笙小聲問。
沈清清搖了搖頭,靜靜地靠在他肩膀上。
腦海裏卻仍是止不住亂想,想得她腦殼發疼。
回去路上,路琰笙負責開車,到達一個路口之時,路琰笙踩了剎車停車等紅燈。
視線透過後視鏡,瞥到沈清清出神的面龐。
路琰笙忍不住回頭問,“清清,今晚發生了什麼事?”
沈清清沒說話,一直低着頭,黛眉緊皺,陷入自己的思緒裏無法自拔。
路琰笙見她沒反應,又喊了一聲,“清清?”
連續喊了三次,沈清清才聽到聲音擡頭。
一臉迷茫,“怎麼了?”
路琰笙無奈,“清清,你要是遇到了什麼事,不要自己一個人往肚子裏吞,要跟我說。”
沈清清輕笑了下,搖頭表示沒事。
“我就是在想,今天陳佳欣跟秦助理不知道相處的怎麼樣了,也不知道他們雙方對彼此究竟是什麼態度,我也沒問,等明天到公司了,我一定仔細問問。”
路琰笙心裏一鬆,“你沒事就好。”
至於陳佳欣的事,他漠不關心。
路琰笙繼續開車。
沈清清低頭,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鬆開,捏着手包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