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謝予坐在律所外面的咖啡館裏,半倚半靠在長椅上,長腿交疊,慵懶矜貴,大手端着一杯無糖美式。
周圍的女人紛紛看向他,流露出愛慕的目光,看到他冷着一張俊顏,黑眸沉沉,刀削般的下顎線,就像是從乙女遊戲裏走出來的男主,躍躍欲試,卻沒人敢上前。
沒過多久,一個女人踩着高跟鞋向他走來,竟然是鄒柔柔。
前不久在地下室發生的事情,她直到今日都不知道是謝予做的,更不知道是哪些人羞辱了她。
只記得被什麼人打暈,再醒來的時候就出現在自家門口,衣不遮體,半條命都沒了,她很清楚發生了什麼,以前在國外的時候追求刺激,也做過這種事情。
謝予自然知道鄒柔柔突然找他,沒安好心,他也懶得搭理這個女人,捏死鄒家,比捏死螞蟻都容易。
聽到她說跟謝末桃有關,冷冷地掛了電話,既沒同意也沒拒絕。
到了中午,來到了鄒柔柔口中說的地方。
鄒柔柔看到他坐在長椅上,沒想到這個男人如此鶴立雞羣,好似主宰着世間的王者,動作很少,氣場冷冽強大。
上次見他並沒有仔細看,光顧着在謝末桃面前守好林書明瞭。
天生的高位者氣質,竟然只是一個沒什麼名氣的小律師,真是白瞎了。
眼神從羨慕驚歎轉而輕蔑不屑,典型的喫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踩着高跟鞋,走到謝予面前,高傲地說。
“謝律師,又見面了。”
矯揉造作地拉了一下衣裙,坐到對面,故意把手包放在桌子上,愛慕虛榮,品味又極差,連手包的鏈條都是純金打造的。
周圍幾個注視着謝予的女人,看到鄒柔柔坐到他對面,大喫一驚,臉色難看地轉過身去,竊竊私語。
“那男的那麼帥,沒想到是個傍富婆的軟飯男。”
“說不定是姐弟呢?”
“那女的活脫脫一個土雞,品味那麼差,更可能是小媽。”
……
幾個女人對鄒柔柔一番暗地嘲笑,“桀桀”笑個不停。
鄒柔柔並沒有聽到這些,還以爲自個美得不行,心情很不錯的樣子,從包裏拿出一個沒有打開過的信封,神祕兮兮地放在桌子上。
鮮血色尖銳的美甲,一看就是新做的。
“謝律師,我冒昧地約你出來,是怕你被謝末桃這個女人騙了,你別看她表面柔柔弱弱,貞潔烈女,其實這都是她裝出來的,扮豬喫老虎罷了。”
擡眸打量了一下他的神情,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將手裏的咖啡放到桌子上,冷冷的目光掃到她身上。
感到周圍突然吹來一陣冷風,降到冰點的溫度,忍不住抱上手臂,打了一個哆嗦。
曉得謝予不能這麼輕易相信她,繼續往下說,卻不敢擡頭看他。
“她在大學的時候一個學期招惹四五個男人,天天晚上曠寢,誰知道在外面幹什麼。”
說得還挺起勁,眉飛色舞的,跟真事似的。
不得不說,鄒柔柔身無長物,但這撒謊騙人臉不紅心不跳的本事確實爐火純青,估計是孃胎裏帶出來的。
“聽說你未婚夫最近鬧着跟你分手……”
謝予並沒有看她,聲音沉沉地說。
這個女人還真是精力旺盛,自家都快破產了,未婚夫又天天跟她鬧分手,還有閒心挑撥他和謝末桃的夫妻關係。
看來鄒鴻成最近悄悄帶着小三和私生子挪財產移民加拿大的事情,他這個好女兒還不知道呢。
鄒柔柔臉色慘白,林書明確實天天吵着要分手,已經三天沒有出現過了,故意躲着她。
但這個男人是怎麼知道的?莫不是林書明去找過謝末桃。
這個踐人,她就知道,書明怎麼可能是因爲公司不景氣就跟她分手,一定是謝末桃背地裏勾飲他。
惡狠狠的目光掃到信封上,想起正事,突然尖酸一笑,好似贏了什麼。
“林書明不會跟我分手的,用不了多久,我和他就會結婚。”
她會拿着另一份照片去找林書明,讓他好好看看他心裏的白月光在別的男人身下是如何作妹承歡的。
“謝律師有空還是關心一下你的妻子昨晚去幹什麼了吧,她藉着給程佳寧過生日的由頭去酒吧,其實是跟老相好敘舊去了。”
“可是也不知道怎麼了,兩人在包廂裏待了一晚,第二天早上纔出來。”
陰陽怪氣地說,故作大喫一驚,不可思議的模樣,讓人噁心的嘴臉。
“所以呢?”
聲線低沉。
鄒柔柔一怔,什麼叫所以呢?都是成年人,他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嗎?被戴了綠帽子的滋味不好受,但也用不着裝傻吧。
從桌子上拿起信封,反手推到他面前。
謝予漠不關心地拿起信封,打開看到裏面的照片,黑眸一沉。
鄒柔柔似乎很滿意他的這個反應,震驚嗎?她送的這份大禮是不是很讓人意外,那就當是謝末桃的離婚禮物吧。
得意洋洋的看着對面的男人,等着看他臉上的表情從深沉變成生氣,等這兩人離婚,她一定找機會讓謝末桃難堪,最好是在她跟林書明的婚禮上。
已經開始憧憬了,嘴角揚起笑意,正紅的嘴脣一笑更明顯了,跟吃了死小孩似的。
“鄒小姐,知道我的妻子是誰嗎?”
謝予薄脣微勾,放下手裏的信封,整整齊齊的疊好。
什麼意思?
鄒柔柔一驚,慌亂地拿起桌上的信封,指尖捏着照片,臉色煞白。
怎麼會這樣!
竟然是程佳寧和江隨,她花了那麼多錢,該死的服務生拍這兩人幹嘛。
生氣地把照片扔到桌子上,皺皺巴巴的,上面還有指甲的劃痕。
“鄒小姐慷慨地分享照片,實在盛情難卻,這上面的人會親自給你送去律師函的。”
謝予長腿一邁,從長椅上站起來,一只手抄在口袋裏,大步離開。
鄒柔柔氣得肩膀發抖,臉扭曲着,攥着拳頭,狠狠地捶在桌子上,桌子上的咖啡撒了一攤。
這兩個人,她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角落裏,一個女人坐在圓桌上,一身淺粉色正裝,胸前掛着實習證,並沒有點飲品或者甜點,眼睛直勾勾看向鄒柔柔的方向,眼底一抹詭異。
她剛好從餐廳喫飯回來,看到謝予從門口出來,卻沒有去停車場,而是進了旁邊的咖啡館,很是好奇,偷偷跟了過去。
沒想到看了這麼一出好戲。
還以爲這個女人是謝予的客戶,沒想到竟然是謝末桃的老同學,看樣子是個尖酸刻薄的蠢女人,還有點小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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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來全不費工夫功夫,給她當刀子剛剛好。
喊了服務生,端來兩杯咖啡,嘴角含着笑意,徑直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