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車內。
章姐見她回來額頭全是虛汗,臉色蒼白,嚇了一跳。
“你幹什麼去了?”
只是以爲她去找程佳寧理論去了,難不成還動手了。
“我去處理了那個野種。”
李慕雪遲遲沒有動手拿下帽子和墨鏡,一屁股坐下,狠毒地說。
“什麼!你……動手處理了她肚子裏的孩子。”
“你這是殺人你知道嗎?”
章姐立刻站起來,用手指着她,嚴肅地說。
最後一句話纔想起要壓低聲音,生怕外面有人路過聽到。
“你慌什麼慌,她沒死。”
“再說了,也不是第一次動手了,上一次不還是你把我保釋出來的。”
眼神犀利地看向她,繼續說。
“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去給我準備不在場證明。”
李慕雪瞪了她一眼,厲聲說道。
是她親自動手推的程佳寧,又不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她害怕什麼。
酒店內。
謝末桃看了一上午的劇本,擡頭看了看窗外。
這都幾點了,外賣怎麼還沒到?
撂下劇本,走到牀邊,拿起陷在被子裏的手機,劃了幾下。
“誒,什麼時候沒電的,昨晚又忘記充電了。”
聳肩說。
剛插上充電寶,屏幕上彈出一條未接電話,還沒點開,門外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放下手機,轉身去開門。
誰會這個時間來敲門,是程佳寧回來了嗎?
一打開門,愣住了。
幾個警察站在門外,其中一個舉起證件在她面前一晃而過。
“謝末桃嗎?有案子需要你協助調查。”
“哦,等一下,我換個鞋子。”
語氣平淡,以爲是樂巧的事情。
可是,樂巧不是已經撤了報案了嗎,李慕雪也被保釋出來了。
怎麼警察還來找她。
心中疑惑,等走出酒店大門才問旁邊的警察。
“請問,是什麼事?”
“有人看到你今天上午在醫院把程佳寧小姐推下樓梯,您涉嫌故意殺人。”
“什麼!”
謝末桃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問。
她推了程佳寧?什麼時候的事,這怎麼可能。
“警察同志,佳寧她現在怎麼樣?我沒有推她。”
一旁的警察面無表情,語氣堅決地說。
“謝小姐先跟我們回警局,請相信我們會調查清楚。”
謝末桃輕輕點了點頭,十分坦然地走出去。
在大廳裏迎面碰到幾個熟悉的人。
李慕雪從另一側的電梯上下來,戴着墨鏡,穿着一身高定衣服,走在最前面趾高氣揚。
一旁跟着經紀人,挎着一個大大的保姆包,另一只手拿着一個小風扇。
緊隨其後,電梯上下來幾個搬運工,手裏提着幾個碩大的行李箱和編制袋子。
“讓一下,讓一下。”
幾個搬運工嘴裏大聲喊着,不客氣地往外托運行李。
“喲,謝末桃?這是攤上事了。”
李慕雪從她旁邊經過,停下來,陰陽怪氣地說。
經紀人章姐站在一旁,緊抿着雙脣,瞥了一眼謝末桃旁邊的幾個警察,快速低下頭,一聲不吭。
“你這是要離開劇組了?”
謝末桃挑眉,語氣平淡地說。
十分坦然,今天上午她一直呆在酒店,什麼事情都沒做,醫院裏的事情,明白着是有人在背後搗鬼。
第一個念頭就是懷疑李慕雪,但是在這裏遇到她,又不像是她做的。
她纔剛從警局裏出來,而且跟程佳寧又沒有什麼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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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小製作的電影,我不稀罕拍,前幾日好萊塢的導演邀請我去演國際影片,我還推脫來着,既然現在有時間了,那就去隨便拍一下吧。”
李慕雪高傲地說。
帶着一副墨鏡,看不出什麼表情,猜也能猜到是怎麼一副刁鑽的嘴臉。
“期待你的好萊塢電影。”
謝末桃輕輕一笑,點頭說道。
“警察同志,是劇組又出了什麼事嗎?我跟你們說,自從這個女人來了劇組,我們劇組三天兩頭的有人受傷,你們可要好好審審。”
李慕雪仰着脖子,神奇地說。
旁邊的經紀人不着痕跡地用手肘戳了她的腰一下,示意她趕緊走。
“航班快趕不上了,咱們走吧。”
招手讓後面的幾個搬運工快走。
李慕雪踩着高跟鞋,“噔噔”地走出去。
車內。
“慕雪,你跟她說那麼多幹嘛,不怕警察懷疑到你身上。”
經紀人章姐一上車就埋怨起來。
都安排好了,到時候搬運工就說李慕雪一直呆在酒店裏收拾行李,一上午沒出去過。
偏偏在大廳遇到謝末桃和警察。
她嚇了一跳,沒想到李慕雪倒是演得很好,裝作沒事人似的,敢上去諷刺謝末桃。
她這個演技什麼時候用在拍劇上,也就成神了。
“我只是爲了打消謝末桃這個踐人的懷疑,她一肚子的心眼,當時樂巧受傷,所有人都以爲是意外,就她鹹喫蘿蔔淡操心去報警,害得我被警察帶走。”
“她這次肯定又懷疑我,要是咱們徑直走出去,一句話不說,反倒讓她懷疑。”
李慕雪挑眉說道。
這一次她做得天衣無縫,不會再像上次那麼傻了,留了把柄給謝末桃。
經紀人章姐露出欣慰的表情,沒想到她這次這麼聰明。
李慕雪嘴角輕輕上揚,眼睛看向窗外,陷入了某種思緒。
連程佳寧都沒有看清是誰推了她,樓梯間的監控早就壞了,不可能有人懷疑到她身上。
就算到時候警察查出了什麼,她都已經在美國了,難不成還能把她從美國抓回來。
還得感謝爸媽在她一出生的時候就給她落了美國的戶籍。
至於江隨……可以讓大伯父把他調到美國的總公司去,到時候兩個人就結婚,過上幸福的生活。
“呲。”
臉上一陣疼痛,伸手去碰,下巴堅硬得像是石頭,連一點肉感都沒有。
“好疼,我的臉!”
拿下墨鏡,尖叫起來。
經紀人章姐立刻轉身看她,嚇了一跳,看到那張臉,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的臉……怎麼這樣了?”
顫抖着手拿起鏡子遞給她。
李慕雪像是發狂了似的整張臉湊近鏡子,瞪大了眼睛。
她一直戴着墨鏡,都沒發現眼角出現了色塊。
一片黑,一片紅。
因爲沒有及時吃藥,下巴填充的東西已經凝固,堅硬無比,像是一個腫瘤。
“章姐,送我去醫院,馬上!”
大聲怒吼,像發瘋了似的,眼睛通紅。
她的臉不能毀了,一定不能。
“航班怎麼辦?”
經紀人擔憂的問。
“航什麼班,我都要毀容了,該死的公司,該死的黑心醫生!”
李慕雪氣竭身晃,咬着後槽牙,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