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
謝末桃打了一個電話,鈴聲卻在門口響起了。
警局外。
“謝先生!”
“哎呀,這肯定是誤會,謝夫人怎麼可能會故意傷人。”
一個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從外面走進來,笑臉相迎。
看到謝予的背影,大老遠就喊他。
今天不是他值班,聽手下說有個叫謝予的男人點名要找他,趕緊穿上制服回來。
當真是大名鼎鼎的謝二爺,心中一喜,轉念想到,無事不登三寶殿。
不會是哪兒惹到他了吧。
來了才知道,原來是謝夫人被下面的人帶回警局了。
天塌下來,謝夫人也不會是故意殺人的,放着上億的家產去背上案子,也太蠢了。
謝予擡起手打斷他的話,從口袋裏掏出震動的手機,看到上面顯示的備註,立刻接通。
“謝……予。”
聲音軟綿綿的,帶着若有若無的哭腔。
本來一點都不委屈的,不知道爲什麼他一接通電話,謝末桃就委屈的不得了。
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也不顧對面有警察看着她。
“別哭,我已經到了。”
聲音溫柔。
喬夜在一旁大氣不敢出一聲,斜眸去看自家老闆。
幾乎就沒聽過他這麼溫聲細語的說話,震驚得不得了。
換了個人,跟鬼附身了似的。
“你到了?到哪兒了?”
謝末桃疑惑地問。
她在玻璃房內,肯定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也看不到人。
“在警局。”
聲音富有磁性。
“啊。”
片刻,掛了電話。
謝予一只手抄在口袋裏,西裝筆挺地站在局長面前,高高在上。
“我現在可以把她帶走了嗎?”
冰冷的眼神裏,有着鷹隼般的凌厲,透着陰鷙的森然之光。
局長連忙點頭,解釋說。
“當然當然。”
“已經查清楚了,這件事情跟謝夫人無關,我們調了周邊的監控,證明謝夫人所言屬實,一上午都沒有離開過酒店,肯定是有人假扮了謝夫人去行兇。”
“請謝先生放心,我們一定將真兇繩之以法,還謝夫人一個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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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繼續往下說,擡頭看到謝予的眼神,後面阿諛奉承的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招手叫來一個下屬。
“去,把謝夫人請出來。”
玻璃房內。
一陣腳步聲,緊接着敲門聲。
謝末桃看到進來的人跟對面女警察說了什麼,又走了出去。
“謝太太,您可以走了,我們已經調查過了,這個案件跟您無關。”
女警察走過來,解開她的手銬。
“謝太太?”
謝末桃疑惑的喃喃說道,星眸轉動,是謝予在外面!
轉身跑了出去。
推開門,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下子撲到他的懷裏。
“謝予!”
看到他,懸着的心才放下來,這就是所謂的安全感吧。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的?”
“我去找你沒找到,有人跟我說你被警察帶走了。”
“那……你跟他們說你是律師了?”
“嗯,說了。”
局長杵在一旁,眼珠一轉,鼎鼎大名的謝先生是律師?
也對,謝先生說自己是什麼就是什麼。
他這樣的人什麼職業做不了。
喬夜站在身後,緊抿着雙脣,極力的掩飾自己的表情。
看着自家老闆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心裏還竊喜。
謝末桃一歪頭看到他,疑惑地問。
“這位是?”
“同事。”
“謝太太,你好。”
喬夜頓悟,兩只手交疊在前,恭敬地站出來問好。
“你好,麻煩你了。”
謝末桃乖巧地點了一下頭。
沒想到謝予來警局解決她的事情,還要帶上同事,兩個律師才把她保釋出來。
真是難爲他了。
三人走出警局。
謝予突然停下來,黑眸沉沉看向喬夜。
“你不是還有工作要處理嗎?”
“啊?對,我還有工作要忙。”
喬夜立刻反應過來,這是自家老闆要支開他。
想起來的時候開的那輛車,好在鑰匙在他手裏。
不然夫人得起疑心。
“我先開車回公司了,有事再喊我。”
喬夜撂下一句話,快步走向停車場。
心跳個不停,這是他這輩子對自家老闆說過最隨意的話了,還是畢恭畢敬更舒服。
打開車門,深呼一口氣。
“你同事開的這輛車看起來很貴。”
謝末桃望着喬夜離開的方向說。
“你喜歡?”
謝予以爲她對這輛車感興趣。
“不喜歡,你們一個月到底有多少工資呀?”
“怎麼生活水平差這麼多。”
頓了幾秒,謝予纔開口。
“不到一萬。”
謝末桃撇了撇嘴,心想他這個同事可能是富二代吧。
有些同情的看向謝予,跟富二代做同事的感覺一定不好受。
“別難過,我好好賺錢,給你換個好車。”
她說這句話,聽起來像是包養小白臉似的,但是謝予好像並沒有不開心。
相反,寵溺的勾脣一笑。
“好。”
“你能陪我去一趟醫院嗎?佳寧出事之後,我就被警察帶走了,沒來得及去看她,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謝末桃滿面愁容,擔憂地說。
醫院內。
謝末桃從房間裏走出來,輕輕帶上門,謝予站在走廊裏。
“還沒有醒,醫生說可能今晚會醒,我得留下照顧她。”
“我帶你去喫午飯,再把你送回來。”
謝予語氣平淡地說。
“嗯。”
兩人走着走着,一轉彎,碰到幾個警察在詢問一個保潔阿姨。
“誒,當時那個小姑娘就穿着一件白色T恤,牛仔褲,還戴着一頂鴨舌帽,看不清臉,慌慌張張的,我就多留意了幾眼。”
保潔阿姨一手拿着拖把,另一只手拿着抹布,對着兩個警察比劃。
謝末桃和謝予從旁邊經過,剛走過去,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對,約莫就有她這麼高。”
聲音很大。
謝末桃下意識停下腳步,扭頭向後看,卻發現保潔阿姨並不是說的她。
伸手指着站在走廊另一端的女人。
李慕雪!
瞪大了眼睛,她不是今天上午就出國了嗎?怎麼會在這裏。
與此同時,站在另一側的兩個女人聞聲看過來。
李慕雪怔住,戴着很大的一個黑色口罩,黑色墨鏡,貝雷帽,蓋得嚴嚴實實的。
旁邊的經紀人手裏拎着一大包藥,看到幾個警察,保潔工又用手指着她倆,以爲是事情暴露了,嚇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