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看出兩人行爲詭異，有些不對勁，徑直走過去。
經紀人章姐扯着李慕雪轉身正準備離開，身後的警察大聲一喊。
“站住。”
丟下李慕雪拔腿就跑，被警察按住肩膀。
“你們抓我幹什麼，不關我的事。”
一甩手，掛在手肘處的保姆包掉了下來，幾件衣服滑落到地上。
一件白色上衣，一件牛仔褲。
謝末桃瞪大了眼睛，注視着地上的衣服。
這不就是她前幾天穿的那身衣服嗎？
保潔阿姨怔在原地，沒想到隨手一指，竟然幫警察抓到了兇手。
“是，就是這身衣服，當時啊，她從樓梯上跑下來，就是穿的這身。”
伸手指着李慕雪旁邊的經紀人。
“不是我，這衣服不是我的，警察同志，是她推的人，跟我沒關係啊。”
經紀人章姐指着一旁的李慕雪驚慌地大聲喊道。
“你胡說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李慕雪扭頭，往後退了兩步，生怕她用手碰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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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兩位跟我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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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麼啊，我什麼都不知道。”
李慕雪立刻說，恨不得現在就把髒水都潑在經紀人身上。
她可是公衆人物，三番兩次地進警局，上次是僥倖，這次要是再被狗仔拍到，往後她還怎麼混。
再說了，這幾件衣服都是經紀人去買的，要查也是查到她頭上。
兩人差不多高，剛剛保潔工不還以爲推程佳寧的人是經紀人嗎。
只要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問三不知，憑經紀人的這張嘴，警察也不能定她的罪。
“李慕雪，你裝什麼裝，就是你推的程佳寧。”
經紀人章姐這下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女人不僅蠢還沒有良心。
自己平日對她不薄，什麼好處都想着她，別的藝人沒有的都先給她。
上次她謀害樂巧還是她在背後幫着處理。
好心當了驢肝肺，給她當經紀人算她倒黴。
“先跟我們回警局配合調查。”
警察纔不管這兩女人互相推脫的說法，總之這案子跟她倆拖不了干係，都帶回去慢慢審。
李慕雪眸子轉動，悄悄拿出手機發了個信息，隨後才心甘情願地跟着兩個警察離開。
走了幾步，才發覺謝末桃和謝予站在不遠處。
墨鏡下的瞳孔緊縮，肩膀一怔。
她什麼時候出來的？今天上午不是才被警察帶走嗎，這麼快就被放出來了，不合常理。
旁邊站着的那個男人好像在哪兒見過，戴着墨鏡模糊地瞥了一眼側臉。
走進電梯，眼睛一亮。
她想起來了，剛剛那個男人就是投資人！
前幾日路過導演的房間，半掩着門，當時這個男人就在房間裏，導演畢恭畢敬，她也是僅僅看到了側臉。
謝末桃竟然跟投資人有一腿，怪不得……怪不得什麼好事都是她的。
這個女人可真有手段，她不是嫁給了一個小律師嗎？都結了婚了還能給有錢人當小三。
電梯門關上，外面的保潔阿姨搖了搖頭，拿着墩布，推着車子走開。
不希望以後再被警察找了，這種事情偏偏被她看到。
謝末桃回過神來，擡頭望着謝予。
“竟然真的是她，佳寧現在還昏迷不醒。”
攥緊拳頭，重重地眨了一下眼睛。
“你想怎麼出這口氣？”
謝予冷着一張臉，低頭看她，眼底深不可測。
“最好讓她一輩子都呆在監獄裏。”
謝末桃立刻說。
頓了幾秒，眨了眨眼睛。
“算了，也不現實，你能幫佳寧打官司嗎？李慕雪殺了她肚子裏的孩子，一定要被判刑。”
謝予輕輕應了一聲，握上她的手，十指相扣，牽着她離開。
高高在上，眼底一抹深意。
本來想把事情交給喬夜處理的，現在想想，還是他親自處理吧。
那個女人確實該被判刑。
如果這次出事的是謝末桃，她就不是被判刑那麼簡單了。
下午，影視公司。
辦公室內，裴天磊坐在輪椅上，腿上蓋着一個純白的羊毛毯，臉色有些蒼白，陽光打在臉上，襯得少年如玉，幾乎聽不到呼吸的聲音。
“爺，謝小姐引薦了一個人來，說是想讓她到公司面試藝人助理。”
佟叔從外面走進來，站在旁邊，緩慢地說。
“你去辦吧。”
“要見一下嗎？”
“不必了。”
裴天磊語氣平淡的說，眼睛無神地望着窗外，是橫店的方向。
一個新人助理罷了，沒有見的必要。
“老奴推您去外面走走吧，今天天氣好。”
佟叔嘆了一口氣，伸出粗糙的手掌搭在輪椅上，心疼地說。
國外最有名的醫生給開的藥方，其中需要一味藥材幾個月前在拍賣會上買到了，眼下也已經喝了好幾個月了，遲遲不見好，反而還加重了。
少爺騙謝小姐說已經回國了，不過是怕她看到他這副樣子罷了。
家裏那邊來了好幾撥人催了，讓他趕緊回去，老爺和太太都急壞了。
他就是不爲所動，到底在執拗什麼，他跟了少爺這麼久，看着他從小長到大，怎麼會不知道。
樓下長廊，佟叔推着裴天磊緩緩地走着，迎面走過來一個小姑娘，年紀不大，手裏提着五六杯咖啡，還抱着好幾盒甜品。
時刻盯着手裏的東西，生怕掉下來。
裴天磊凝視着她的臉，眉頭一皺，修長如玉的指尖輕釦着輪椅扶手。
“佟叔，叫她過來。”
佟叔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一驚，還以爲是看到了謝末桃。
多看了幾眼，才知道不是，這女孩長得跟謝末桃有幾分相似。
特別是穿衣打扮。
“是，少爺。”
走過去，在小姑娘的耳邊說了幾句什麼，帶着她走到裴天磊面前。
“老闆好。”
小姑娘低頭不敢看他，怯生生地說，肩頭有些發抖。
以爲是上班時間出去給其他人帶咖啡和下午茶要被老闆罵了。
她今天第一天上班，其他人逮着她一個新來的使喚了一天了，什麼工作都沒做。
不是打印資料，就是打掃衛生，跑腿買東西。
“叫什麼名字？”
裴天磊聲音輕薄地問，十分溫柔。
“小……玫，聶小玫。”
膽怯的聲音頓了幾秒才響起，鼻尖掛着幾滴汗珠，也不知道是累的還是嚇的。
佟叔聽到這個名字，想起什麼，俯身靠近自家少爺。
“爺，她就是謝小姐推薦到公司的助理。”
說完起身，凝視着面前的女孩，仔細打量一番。
“願意去國外工作嗎？”
裴天磊輕輕一笑，白皙的容顏恢復了點血色，不像是命令，倒像是無奈的請求。
佟叔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目光移到自家少爺身上。
少爺這是要把這個小丫頭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