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層最裏面。
謝予垂眸掃了眼衣袖上的手,眼底閃過一絲不悅,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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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
蔣念心不甘心地鬆開手,指尖微微彎曲,眼底一抹暗淡。
謝予對她的態度,她一點都不意外,要是因爲他冷漠的態度,她這麼就放棄了,這輩子都不可能成爲謝夫人。
整個寧城只有蔣家能配得上謝家,他現在不娶她,以後也得娶。
他大哥謝言少年天才政治家,那麼厲害的一個人不還是乖乖聽從家裏的安排娶了蔣家的女人嗎。
不管是不是真愛,她只想要這個身份。
她更好奇的是,謝予在等什麼人?
眼珠轉動,突然瞥到一個女人穿着紅色的長裙從玄關處走進來,眼前一亮。
腳下正準備離開的,想到了什麼。
兩手快速抓上謝予的胳膊,踮起腳尖,含笑吻了上去。
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膽子大到強吻他,謝予一怔,大手一揮,立刻推開她。
冷冽的目光重重的掃視了她一眼,如果眼神可以殺人,蔣念心已經千瘡百孔了。
蔣念心踉蹌往後退了幾步,知道以謝予的敏銳性,她不可能強吻到他,但是剛剛的畫面,從別的方向看確實是兩人接吻了。
表情卻沒有絲毫改變,嘴角含笑,餘光掃了一眼玄關處的身影。
那個紅色的身影杵在原地,似是看到了什麼駭人的畫面,驚得一動不動。
謝予十分嫌棄地拿起桌上的紙巾,欲要擦拭雙手。
身後傳來“哐當”一聲。
似是有什麼重物摔在了地上。
黑眸沉沉,轉身看清身後穿着紅裙的女人,剛剛足以掐死人的眼神緩和了幾分,餘光瞥到站在旁邊的蔣念心,想到了什麼。
眉頭蹙起,平靜地走過去。
謝末桃站在遠處,回過神來,長長的睫毛慌亂地眨動,心臟好似被壓上了千斤重的石頭,呼吸都變得困難,好像下一秒就要窒息了。
腳邊是摔碎的蛋糕,紙盒裂開,糊了一地的奶油和蛋糕體,看不出形狀。
就連上面裝飾的擺件都陷進奶油裏,夢幻婚禮的兩個主角現在已經缺胳膊少腿了,摔成一小塊一小塊,分不清眼睛嘴巴。
剛剛那個女人是親了謝予嗎?
漂亮的柳葉眉皺成綿延的山脈,她以爲自己看錯了。
耳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是喬夜的聲音。
他滿頭大汗,好像是從哪兒跑出來。
看到謝末桃站在大廳裏,自家老闆沉着黑眸,大步流星走過去,身後不遠處站着蔣小姐,嘴角上揚。
便知道自己來晚了一步。
情急之下,慌亂地喊道。
“夫人,不是你想到的那樣,老闆的蔣小姐沒有關係。”
話落,謝予率先看向他,隨後又故作鎮靜地凝視着謝末桃的眼睛。
喬夜愣在一旁,他說錯話了嗎,剛剛自家老闆那是什麼眼神。
他上次解僱美國分公司的經理的時候就是用這種眼神看他。
喬夜並不知道謝予還沒來得及跟謝末桃解釋,他慌亂的話語反而弄巧成拙。
謝末桃難以置信地看向喬夜,瞪大了眼睛。
“你說什麼?”
什麼夫人,什麼老闆。
他不是謝予的同事嗎?怎麼會認識裏面站着的女人,還叫她蔣小姐。
下一秒,手腕被牢牢地抓緊,謝予走近她,強大的氣場一下子將她包圍住,含情脈脈的黑眸裏好似有很多話要說。
薄脣嚅動。
“你聽我解釋。”
熟悉的聲音,獨屬於他的檀木氣息,謝末桃只覺得格外刺耳和刺鼻。
冷着一張臉,一句話也沒有說,極力壓抑着心中的怒意。
用力地甩開他的手,卻沒有成功。
嫌棄的眼神落到眼前男人的臉龐上,拜託他不要說話了,再說下去,她真的會忍不住扇他一巴掌。
看着他凝視自己的目光,這一刻顯得那麼迷離和遙遠,眸底掠過一抹隱隱的執着。
“你放手!”
失控地對着他大喊一聲。
“不可能。”
面前的男人深情地注視着她,亮如繁星的黑眸,堅定如鐵,語氣平淡地說。
謝末桃失望地瞥了一眼不遠處默默站着的女人,另一只手擡起,不曾看謝予一眼,堅韌地抓上手腕處的大手,將一根一根骨節分明的指頭掰開。
“那你告訴我,她是誰。”
她不會蠢地以爲謝予有兩個親生妹妹,更不會蠢地以爲這女人是他沾親帶故的親戚。
那女人看謝予的眼神,分明是愛情和依戀。
蔣念心聽到她這麼問,知道該自己說話了,添油加醋的時候到了。
拎着手包快步走上去,邊走邊說,好像生怕別人搶了她的戲份。
“我是謝予的未婚妻,請問你是誰?”
理直氣壯地說。
氣氛一下子更凝重了。
喬夜站在一旁,聽到她的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是他沒守好電梯,讓這個瘋女人上來了,他對不起自己老闆,以死謝罪都是輕的。
謝末桃疑惑地看向謝予,顯得不知所措,眼神裏透出難以掩飾的震驚,遲遲沒有開口,好似在等他親口說一個答案。
什麼未婚妻?
頓了幾秒,無法掩飾內心的絕望。
“她是未婚妻?那我是什麼?”
“你說啊,我是什麼?”
聲音沙啞夾雜着哭腔,眼眶一下子充盈了淚水,波光粼粼。
兩只小手對着男人的胸膛奮力一推,反倒是自己往後退了兩步,幾乎崩潰地喊道。
謝予沉着臉,眼神緊盯着女人的臉龐,大手抓上她纖細的手臂。
“她不是。”
語氣平淡。
“怎麼不是,我們是爺爺親口定下的婚約,你要是不跟我結婚,跟這個女人在一起,就是大逆不道。”
高傲的女聲響起。
喬夜瞪大了眼睛,震驚的看着蔣念心,她是瘋了嗎?
竟然這麼跟謝二爺說話,說他大逆不道。
這個女人是覺得蔣家的日子過得太好了嗎?非得惹出事端才甘心。
就算蔣家跟謝家是世交,可說到底地位,財力連謝家的十分之一都沒有,誰借給她這不要命的膽子。
謝予遞給了喬夜一個眼神,像刀子一般直直地刺了過去。
真不明白他還杵在那幹嘛,爲什麼不把蔣念心趕出去。
喬夜立刻明白過來,伸出兩只手抓住蔣念心,用力地扯着她離開。
“誒,你幹嘛,你放開我。”
“我是蔣家的大小姐,你竟然敢碰我!”
蔣念心像瘋了一樣掙扎着,聲音漸遠。
喬夜是僱傭兵出身,扯着這個女人離開像拎小雞一樣容易。
片刻,偌大的餐廳裏只剩下兩個人。
“我承認我隱瞞了很多事情,但我可以保證,這輩子只有你一個妻子。”
謝予嚴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