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筆挺站在車旁,一只手抄在西裝口袋裏,黑眸沉沉,刀削般的下顎線在燈光下格外明顯。
冰冷的黑眸映出謝末桃的模樣,由遠及近,由小變大,隨之清冷的眸子盪漾着一抹波瀾。
大步走過去,牽起她的手。
“今天還好嗎?”
聲音寵溺。
“挺好的,護士來看過了,晚上還給加了藥。”
“我問的是你。”
謝予停下腳上的步伐,站在車旁,兩人十指相扣。
聲調刻意放緩。
謝末桃一怔,擡頭呆呆地看着他。
她有什麼好不好的,又沒有生病。
“我很好呀。”
垂眸,順勢撩了一下耳邊的碎髮,不以爲然地說。
“嗯。”
謝予輕應了一聲,話語一頓。
“那些人說的話不用放在心上。”
“什麼人?”
謝末桃疑惑地問。
“鮑家宴會上。”
謝予側眸掃視在她的臉上,確定並沒有什麼異樣。
謝末桃舔了舔嘴角,一本正經地說。
“沒有,我根本就沒放在心上,現在都忘了。”
漂亮的星眸望向謝予,堅定,透徹。
那些女人說的話,她當時聽到確實心裏不舒服,但是這都過去兩天了,她都快忘了。
就算她們亂嚼舌根,那又如何,以後也見不到了。
再說了,她們也沒有對她做什麼,只是嘴上說說。
謝予這樣的人肯定一直都是那些女人心裏的白馬王子,有一天發現自己心中的王子娶了一個灰姑娘,卻沒有選擇自己這個公主,當然很不理解。
她能做的就是努力成爲公主,讓那些女人對謝太太心服口服。
而不是一味地爭風喫醋,胡思亂想。
她謝末桃纔不是這麼拎不清事情的女人呢。
“如果你想住在金城,我們可以回去。”
謝予喉間微動,聲音低沉地說。
謝末桃垂眸盯着自己的腳尖,有些不自然的說。
“我確實想回去。”
頓了兩秒。
擡眸,試探地問。
“不如等媽媽好些了,我們把她接回金城。”
“這裏給我的感覺很陌生……”
“如果不是因爲你在這裏,我是不會住在寧城的。”
一五一十地說。
她並不喜歡清水灣那個地方,出門見不到幾個人,只有幾輛豪車,走在路上碰到的基本上都是保姆帶着小孩子。
還是更喜歡金城的那個小公寓,那纔是她和謝予兩個人的家。
“好,都聽你的。”
“我讓黎媽跟着一起過去,你那麼喜歡她做的飯。”
謝予勾脣一笑,大手一拉,打開車門。
謝末桃剛邁了左腳,右腳還沒邁上去,身後就傳來急促的女人的聲音。
“謝太太,不好了。”
小護士小跑出來,額頭上冒着冷汗,大聲地喊她。
“幸好您還沒走。”
“您快上樓吧,衛阿姨出事了。”
十分着急地說,臉上的五官擰在一起,神情慌張。
並沒有穿着護士服,看樣子是準備要下班了,又被什麼事耽擱了。
謝末桃震驚地看着她,從車上下來,連忙甩開謝予的手,抓上小護士的手臂。
“你說什麼?”
“我媽媽怎麼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
接連拋出三個問題,根本不給小護士回答的機會,快步走向住院樓。
謝予沉着眸子,劍眉微蹙。
凝望着謝末桃慌亂的身影,停頓了兩秒,緊隨其後邁着大步走進去。
小護士被謝末桃拽着手臂,喫痛地喊了一聲。
“哎呀,你拽疼我了。”
謝末桃瞥了一眼,立刻鬆開手,十分抱歉地說。
“對不起,我太着急了,忘記抓着你的胳膊了。”
擡頭看向身旁的謝予。
黑眸比剛纔沉了幾分,看不出有什麼情緒。
“謝予……”
聲音細軟,好似要哭出來了。
“別擔心,有我。”
謝予擡起手臂,穿過謝末桃的身後,骨節分明的大手扶在她顫抖的肩頭上。
謝末桃輕咬着下脣,下意識身體微微靠在他的胸膛上,艱難地站穩腳步。
小護士站在一旁,看着兩人,沉默不語。
瞥見男人手腕上的腕錶,眼睛一亮。
這個牌子她在室友的雜誌上看到過,一個手錶就七位數。
她只是聽另一個護士說過,42號病牀的病人女婿不一般,生的女兒就夠漂亮的了,跟大明星似的,她的女婿更是人中龍鳳。
剛纔在外面看到他,差點慌了神,長得比娛樂圈的男明星還帥。
有錢有顏,對女朋友還好。
真讓人羨慕。
電梯門一開一合。
手術室外,三人站在外面。
謝末桃站在正中間,謝予伸出一只手臂將她攬在懷裏,小護士站在不遠處,表情也十分擔憂地盯着門口。
兩只手攥在一起不停地搓捻,手肘上還掛着一個帆布包,裏面裝着空了的飯盒。
擡頭瞥了一眼牆上的鐘表,已經九點多了,看樣子今晚她走不了了。
這層樓現在就她一個護士,這個點,她下班了,也不方便從別的科室叫人來。
只能硬撐着了。
謝末桃轉身看向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
“請問我媽媽是因爲什麼原因昏迷的?”
“我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說是要睡覺的。”
柳葉眉微微蹙起,奇怪地問。
明明走的時候,媽媽狀態還很好,怎麼會突然昏迷。
而且患有這種疾病的人,會瞌睡,但絕對不會輕易昏迷的,這種症狀很奇怪。
難道說媽媽還有什麼其他的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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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清楚。”
“我正準備下班了,常醫生和司徒醫生經過病房,透過窗戶看了一眼,是司徒醫生突然驚慌,衝了進去。”
“說是您母親已經昏迷休克了。”
“情況緊急,我來不及找你的電話號碼,只好下樓去追,幸好您還沒走。”
護士一五一十地把知道的事情都說了。
“這……”
謝末桃支支吾吾的說,只一個字還是從嗓子裏擠出來的。
真的讓她很難以接受,到底是什麼原因?
擰巴着一張小臉,顯得格外痛苦。
謝予垂眸,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垂在左側的手指微微蜷起,眼眸裏好似藏了一頭野獸,醞釀着腥風血雨。
司徒醫生?
深邃的眸子凝視着手術室門口,冰冷的氣息消散了一半。
他清楚司徒醫生的醫術和爲人,他一定會拼盡全力救治病人,所以……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