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嬪進來了,佳嬪也被請來了。
元德帝陰着臉道:“朕倒是不知道,朕的愛妃都厲害得很啊,還會拳腳功夫了!”
祥嬪委屈地道:“皇上!您得給嬪妾做主啊!”
嚇得佳嬪扶着肚子忙跪了下來,這次元德帝沒有免了跪,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佳嬪心一涼,跪在地上忙道:“祥嬪今個衝進嬪妾的寢宮,就是一頓辱罵,嬪妾一時失手就……嬪妾真的不是有意的,皇上!請皇上恕罪!”
元德帝冷笑一聲,指着祥嬪道:“她說的可是實情?”
祥嬪此時已經有人幫着包紮了傷口,看着不那麼嚇人了,只見祥嬪委屈地道:“確實嬪妾是說了一些話,可嬪妾說的本就是實情,這段日子,佳嬪每每裝肚子疼,讓皇上憐惜,這後宮不僅僅是嬪妾誰不是一肚子怨言啊!嬪妾今個也不過是來看看,或許言語上有些讓佳嬪不高興了,佳嬪就直接要殺了嬪妾!”
祥嬪哭着道:“皇上,在這麼下去,後宮的嬪妃們豈不是……豈不是……都見不到皇上了?”
“不是的皇上,”佳嬪忙道,“嬪妾不是有意……”
“行了!”元德帝看着佳嬪,“人家祥嬪也沒說錯,你這段日子卻是不老實,這肚子……朕的皇子,怎麼能由着你鬧!”
元德帝站起來道:“本來看你有孕,朕不願意理會這點小伎倆,可現在你越來越過分,和着和貴人一起鬨着朕來,朕不是那昏君,由着你們糊弄!”
佳嬪嚇得全身發冷,一旁的和貴人忙跪下喊冤枉,“皇上,這事奴才可不知道啊!每每都是佳嬪說身上不方便,才讓奴才準備的接駕的,奴才也是懵的,本想着問一問,可一來佳嬪娘娘是一宮之主,位份更是在我之上,二來……奴才也願意皇上來,所以就……”
和貴人磕頭道:“奴才承認自己有私心,可是和佳嬪一起串着讓皇上來的事,奴才萬萬不敢認啊!”
“朕聽着你一口一個奴才的叫自己,倒是讓朕想起來咱們關東老家呢!”元德帝看向和貴人,“你是……”
“奴才那拉氏,滿洲正黃旗!”
“是了!非的是八大姓氏家出來的女子纔會這麼稱呼!”元德帝道:“既然如此,你就搬去和皇后住在一起吧!”
“是!”和貴人忙答應。
元德帝轉頭看向佳嬪,“至於你……”
元德帝停頓了一下,“就在儲秀宮好好安胎吧!”
“皇上!”佳嬪有苦難言,只能認了,一雙眼睛狠狠地盯着和貴人,和貴人卻宛然一笑,甩着帕子笑着離開了。
很快,宮裏就傳聞佳嬪娘娘仗着有孕不把皇后放在眼裏,責打同位份的祥嬪,還欺負新人--和貴人,種種劣行,皇上都生氣了,這讓儲秀宮用極快的速度變得門可羅雀了起來。
沈若怡最近被精神折磨得瘦了好多,實在沒逼得法子了,只能拉着沈若塵的手,求沈若塵幫幫自己。
“姐姐,要不我去找金妃娘娘幫幫忙?”
沈若怡搖頭,“沒用的,金妃向來也不得寵,再說了,皇上現在被皇后她們姐倆把持着,想讓他想起我來,只能是讓皇上他親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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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桂枝生氣地道:“這和貴人剛搬來的時候,一口一個姐姐叫着那個親,這會子倒是又搬去和皇后一起住了!”
“本來就是親姐妹嘛,不過是爲了壓制我罷了,”沈若怡冷笑,“以前以爲貴妃是個……原來皇后娘娘纔是……唉!”
“那姐姐,皇上怎麼才能來啊?”沈若塵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只聽沈若怡道:“那就看妹妹你願不願意幫幫姐姐了!”
“姐姐想讓我怎麼幫?”沈若塵本能的握緊了拳頭。
“這容易,”沈若怡道,“那皇后姐倆怎麼做的,咱們就怎麼做就行了。”
沈若塵的心一下子墜入了谷底,“姐姐,你是想讓我……讓我去伺候皇上?”
“好妹妹,”沈若怡拉着沈若塵的手,“姐姐明白,這事可能在被人身上,肯定願意的很,可在你身上,卻是……可姐姐也沒法子了,你就當……”
沒等沈若怡說完,沈若塵的眼淚就溜了下來,“姐姐,我想我姨娘,我想回家!”
“我知道!可是有些事從你進宮的那一刻就註定了!”
“可是……可是,姐姐你答應我了啊!”
沈若怡一臉嚴肅的道:“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你要是不願意,別說你我餓了,就是咱們沈家也沒想好過,沈家養你一場,你總不會要害沈家吧!”
“我……我……”沈若塵吸了吸鼻子,用帕子捂着嘴就跑了出去。
“主子,五小姐……”
“不用管她!人家巴不得的事,她還矯情上了!”沈若怡生氣的道。
“可是……”
沈若怡可能也有些不忍心,嘆了一口氣道:“讓她自己冷靜冷靜吧,晚上回來的時候,你去給她送點她愛喫的,也勸勸她!不過,那臭豆腐、大腸啥的不行啊!”
“奴婢明白!”桂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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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沈若塵跑了出去,也沒什麼地方可去,走着走着就來到了一處荒涼的院落。
沈若塵難過地坐在牆角處,雙眼無神地看着宮廷的磚瓦。
“小時候遠遠見過你們,感覺真好看,可是現在,我卻一點也不喜歡你們!”沈若塵對着空氣自言自語道:“本來都答應我了,又騙我!還不如不答應我呢!哼!大騙子!大騙子!”
“這是誰啊,在這鬼哭狼嚎的,誰騙你了?”
沈若塵聽見聲音擡頭一看,居然是金妃!帶着兩個蒙古丫頭,正站在自己面前。
“金妃娘娘?”沈若塵不敢相信地看着金妃,“您怎麼會在這?”
“本宮怎麼就不能在這啊?我倒是想問問,你怎麼在這,還在這……”金妃笑道:“我看着倒像是在這偷摸罵誰呢!”
“我纔沒有呢!”沈若塵撅嘴。
“這是我們主子平時練武的地方,”身後的格格其道,“今個我們主子想這個,就來看看。”
“哦!”沈若塵依舊垂頭喪氣。
金妃乾脆也坐在了沈若塵旁邊,嚇得沈若塵忙道:“娘娘,你肚子不方便,別坐地上!”
“沒那麼嬌貴,要是在我們草原上,這大肚子的女人還能騎馬趕羊呢!”金妃坐下道:“看你和她們不一樣,我才和你說話的,說吧,怎麼了,說不定我能幫上你的忙呢!”
“誰也幫不了我!”沈若塵便把自己姐姐讓自己幫忙伺候皇上的事學了一遍,說完嘆氣道:“本來已經認命了,偏偏給我了希望,現在又把這希望給我碾碎了,我……我……”
沈若塵擦了一把眼淚,“我心裏難受,我真的不願意在這呆着,偏偏……偏偏沒人信!”
“我信!”金妃突然開口,“要不是爲了族人,爲了安寧,這就是多大的富貴,我也不願意來!這裏的空氣都是臭的!這裏的人也是臭的!噁心人的!”
沈若塵奇怪地看向金妃,金妃道:“你看我幹嘛?”
沈若塵吸了吸鼻子,“我沒聞到臭啊!”
“你傻吧!”金妃道:“比喻!比喻你明不明白!”
沈若塵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就你這樣的,真不知道怎麼和佳嬪是一家子的!”金妃哼道:“傻乎乎的,你等着以後被人家欺負吧!”
“纔不會呢,我有我姐姐呢!”
“就你那姐姐,要是好的,用得着把你弄來?”金妃鄙視地道:“反正皇上要是要我的妹妹,我肯定和他幹!”
沈若塵縮了縮脖子,“你還敢打他啊?”
“哼,那有什麼不敢的!看他惹不惹我!”金妃說完,又有些嘆氣,“唉,我也想家了,什麼時候要是能回家看看就好了!人都說這京城好,繁華得很,其實呢?要我看噁心得很!又是規矩,又是暗地裏折磨人,陰溝裏陷害,我恨不得關上大門,就過自己的日子纔好呢!”
“娘娘想回去還不容易?”沈若塵道:“你是草原王的女人,一定很受喜愛吧!我看在這宮裏都沒人敢惹你,我就不行了,我就是想回去,我爹和我嫡母也不會歡迎我的!我姨娘……恐怕也喜歡我呆在這吧!根本沒人管我。”
“她們都有病,不理她們!”金妃突然道:“以後叫什麼娘娘,就叫我姐姐!我認你這個傻妹子了!”
“我纔不傻呢!”沈若塵撅嘴道。
“行了,不說這些事了,走!去姐姐宮裏喫烤肉去!什麼亂七八糟的事,都不管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願怎麼怎麼滴!”
“行!”沈若塵一口答應下來。
兩人攜手一起走了,此時元德帝面色凝重的從後面走了出來。
陳元硬着頭皮問道:“皇上,咱們走吧。”
“她們……”元德帝搖搖頭,“去和內務府打好招呼,以後金妃要的東西,儘量滿足,不可懈怠!”
“要不然誰也不敢……”陳元看了看皇上的臉色,忙住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