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蔣念心大搖大擺走在花園裏,一副女主人的樣子,身後跟着梅和肯兩個人。
今天她那便宜老爹一大早就飛去a國了,派人說要待上幾天。
一大清早,蔣念心當着保鏢的面,那叫一個梨花帶雨,依依不捨,讓人感覺對這繼父比親爹都親。
身後的梅感動得可不得了,對肯說了一早上,先生和夫人恩愛,如今小姐與先生像一家人似的,夫人在天之靈也能安息。
肯白了她一眼,並沒有接話,只是聽着。
梅不長腦子,她可長着腦子,才認親十幾天,蔣小姐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送別繼父,要不是親眼看到,這說出去也沒人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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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先生前腳剛走,蔣小姐就悠哉悠哉地看起了雜誌,肆意使喚着家裏的女傭,像是女主人似的。
就這副做派,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很難讓她相信蔣小姐對約翰先生有半分真情。
如今蔣小姐也算是家裏真正的小姐了,佔據着約翰夫人半座城堡。
卻遲遲沒見她去廚房把自己的傭人帶出來,記得那個小姑娘是叫小槐來着,長得還算清秀。
主僕之情都沒有的人,又怎麼奢望她對其他人有點真情。
自從昨日在花園裏,聽到蔣小姐口誤說錯了話,咒罵自己的親生母親,肯對她的好感降到了最低,很是不待見她。
想着等約翰先生回來,就去請示調回約翰先生身邊做事,蔣小姐這裏一個梅就夠了。
也就梅傻乎乎地能在蔣小姐身邊呆得久些,她任勞任怨,沒心沒肺。
就在昨天晚上,好不容易下午消停了一會。
蔣小姐讓她和梅來連夜去外面的私廚餐廳打包一份飯菜,說是要當夜宵,當時都十一點多了,私廚餐廳早就關門了。
她和梅實在沒法子了,想着先去請示約翰先生,打算用十倍的價錢將私廚連夜請到家裏給小姐做飯菜。
但是管家帶着她和梅去找約翰先生,無論是書房,臥室還是餐廳,哪兒都沒找到。
說來也是奇怪,連約翰先生的保鏢也不見了蹤影。
起初管家以爲是有要緊的事情,兩人乘坐飛機離開了城堡,可走到大廣場上,一看,約翰先生的私人飛機還停在那。
兜兜轉轉了半個多小時,只能先斬後奏,把廚子請進了家裏。
就這樣,費盡心思滿足小姐的要求,給她送過去的時候,她竟然說時間過了,不餓了,吃了長胖,讓傭人拿出去都扔了。
肯憋了一肚子的怒氣,還是梅在旁邊按住她的手臂,叫她注意身份。
從前跟在夫人身邊的時候哪兒受過這種氣,就算夫人後來去世了,她在約翰先生身邊做事,那也是受人尊敬的,連先生都要給她幾分薄面。
面前的蔣小姐,確實有點拎不清了,把自己端得也太高了,整日擺出一副公主架子,真當自己生活在王宮裏啊。
肯越想越氣,腳下的步伐很快,手腕被突然扯上,扭頭一看是梅,這纔回過神來。
環顧四周,兩人竟不知不覺跟着小姐走到了廚房旁邊。
“你走太快了,我要跟不上了。”
梅埋怨地說道。
肯放慢了腳步,對着蔣念心的背影善意提醒。
“小姐,再往前走就沒有路了,旁邊就是廚房,人多別衝撞了您,要不咱們回去吧。”
“哦?”
蔣念心停下腳步,傾身向前看,確實是死路。
轉念一想,徑直走向廚房,象徵性地去看看小槐吧,要不其他傭人該說閒話了,被她便宜老爹聽到,指定以爲她沒良心,這可不行。
邁腿跨進廚房,身後的肯和梅站在外面,並沒有跟着進去。
曉得她是進去找小槐的,之前蔣念心就跟二人囑咐過,她和小槐說話,兩人不準聽。
肯是很好奇的,總是偷摸聽上一兩句,但也聽不全,也沒什麼祕密,就是蔣小姐不願意回國,小槐勸她。
而且肯知道,蔣小姐對她在中國的養母沒有什麼感情,可以說是厭惡,具體原因她不清楚。
這會兒蔣念心剛一走進去,肯就緊隨其後,身體貼在外面的門上,耳朵和心思都放在屋裏。
一旁的梅倒是悠哉遊哉,蹲下用手碰小徑旁邊的鮮花,絲毫察覺不出肯的用意和心思。
廚房裏。
蔣念心單獨走進裏屋,隔着一道簾子就聽到裏面有人喊了一聲。
“誰來了?”
蔣念心沒有回答,自顧自的找尋小槐,廚房左邊和右邊的房間都沒有,難不成這丫頭跑到後面倉庫偷懶去了。
正準備去抓她個現行,一撩簾子,正好碰見剛纔出聲的女傭從後面出來。
“刷”的一聲放下簾子,嚇了一跳,還以爲大白天撞見鬼了呢。
竟然是個瞎子!
兩只手掐腰,十分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這般耀武揚威的樣子,可惜了,無法給更多人展示。
現在廚房除了這個瞎眼廚娘和她沒有其他人了,送餐的送餐,搬貨的搬貨,採購的採購,人員都分散出去了。
“什麼東西,你嚇死我了。”
蔣念心吼了一聲,拍了拍衣袖,好似身上沾了什麼髒東西似的,可是面前的瞎眼廚娘剛纔根本就沒碰到她。
“您是?”
瞎眼廚娘試探着問,手裏舉着鍋鏟,頭歪向左側,眼睛卻看向右側。
聽她的語氣不像是女傭,而且廚房裏的傭人說話的語氣她都能分辨出來,這個倒是沒聽過。
“連我你都不認識?”
蔣念心高傲地說,正欲雙手環抱於胸前,纔想起面前的女人是個瞎子。
怎麼可能認識她?
“我是約翰夫人的親生女兒,你叫我小姐就行。”
女傭的臉色由紅轉白,慌亂地眨了眨眼睛,好似受到了驚嚇,胸脯上下起伏漸漸劇烈。
過了好一會才恢復了正常的狀態。
“小姐好。”
語氣平淡。
轉身正欲離開,被身後的蔣念心叫住。
“誒。”
“小槐呢,把她交出來,我找她有事。”
不客氣地說道,連敬詞都不用,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發號施令。
“小槐?”
瞎眼女傭轉過身來,還是一個姿勢舉着手裏的鍋鏟,疑惑地問道。
“小槐沒跟您在一起嗎?”
“她一晚上都沒有回來,我以爲是您留下她在身邊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