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裏只剩下謝末桃和謝予兩個人。
“我是不是攪亂了你的會議?”
謝末桃委屈巴巴地歪頭看向他,見他不苟言笑地坐在椅子上,以爲他是在生氣。
當着合作伙伴的面,她這樣闖進來,要緊的事情還是一場誤會,確實很給謝氏丟人。
星眸閃動着一抹光,泛着淚光。
這夠不夠綠茶,不夠她還能擠出幾滴淚水來。
眼底一抹狡黠。
謝予不會怪她,但可保不準把氣灑在祕書部其他人的身上,不如就在這把他哄好。
“誰讓你來的?”
謝予擡頭,用審視的目光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並不是責怪反而有些寵溺。
“我自己來的。”
謝末桃眨了眨眼睛,不假思索地說道。
確實是她自己要求過來的,只是……是因爲沒人站出來。
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那份錯誤的合同給公司帶來損失,殃及整個祕書部吧。
謝予沉默不語,起身,反手拽上她的手腕,將人拉出了會議室。
“以後這種事情,你不需要站出來逞能。”
聲音沉沉。
對於祕書部讓謝末桃過來找他,他很清楚是爲什麼。
這個蠢女人,就是她們找的替罪羊。
堂堂謝太太,在自家公司被人算計,真不知道她腦子是用來幹什麼的。
“哦。”
謝末桃目光對上他的黑眸,冷冽,深沉,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只好敷衍的應了一聲。
“我明天一早去出差,大概一週後回來。”
“你白天就老老實實待在公司裏,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晚上司機會準時來接你,晚上讓黎媽陪着你。”
態度很強硬,好像他不說,她就會亂跑似的。
謝末桃撇了撇嘴,對於他出差好像有點難過和不捨,聽到他的囑咐,更不開心了。
好像要把她丟下一樣。
小孩下雨都知道往家裏跑呢,她一個成年人,怎麼會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
“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你出差的時候一定要記得按時睡覺,不要一開始工作就不合眼。”
謝末桃抿了一下嘴脣,貼近他的身體,下意識小手攬上他的胳膊。
“哎呀,不好,黎媽還在外面等我,我得出去拿飯盒。”
猛地鬆開手,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謝予望着她的背影,柔和的目光,眸底輕輕盪漾着絲絲笑意,在暗鴉的眸色裏淺淺地暈染,彷彿了無痕跡,卻又深刻得難以遮掩。
祕書部的所有人看到謝末桃回來,手裏還拎着飯盒,臉上沒有半點陰霾,都很驚訝。
難道說,這個女人真有什麼魔力,老闆都沒有發怒。
謝末桃看出大家表面上是在專心手上的工作,實則都在斜眸打量她。
放下手裏的飯盒,輕聲說道。
“合同沒有問題,喬助理替我們修改過了。”
大家聽到她說的話,都鬆了一口氣,還好有喬助理在,不然她們這些人明天別想再來上班了。
不少人還對謝末桃投來了感激的目光,大家都心知肚明,她是冒着很大的風險的,不禁佩服她的勇氣和膽量。
沒想到她這個來了沒幾天的小祕書,有點氣魄在身上。
也有不少人因爲這件事情,更加篤定她跟董事長有不可告人的關係,但更傾向於親戚關係,畢竟兩人都姓謝。
這個是擺在明面上,沒法修改的。
第二天,清晨。
謝末桃從睡夢中驚醒,猛地睜開雙眼,想起謝予今天要出差,迅速翻身下牀,踩着拖鞋走出客廳。
也不知道他走了嗎?
路過走廊,看到牆上的鐘表顯示早上六點。
循着隱約的響動,慢慢靠近衛生間,卻看到一絲光亮從門縫中透出。
愣了一下,拉開衛生間的門。
玻璃上的水霧朦朧,透出一道修長而緊實的身形,謝予正用毛巾擦拭着溼漉漉的頭髮,聽到聲響,有些意外地向她看過去。
額間的劉海被隨意地向後攏起,眉眼間沾着水汽,顯得愈發深邃,不時有水珠沿着他未乾的髮梢滴落到鎖骨上,順着緊實的胸膛向下滾動。
淋漓的水聲不知什麼時候停下來,淡淡的水霧在浴室內彌散,空間一時竟有幾分逼仄。
也許是浴室過於潮熱,謝末桃感覺自己臉頰漲紅。
呼吸忽然不受控制的亂了幾分。
謝予停下擦拭的動作,推開玻璃門走來,順手將毛巾拋到一邊,微微俯身看着謝末桃。
“怎麼了?”
看到她小臉異常的紅,擔心的問道。
短暫的羞澀過後,一股名爲慶幸的情緒忽地從心頭涌過。
謝末桃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擡手抱住了謝予。
“我剛剛醒來,看你不在,還以爲你去出差了。”
啪嗒一聲,一滴水順着他漆黑的發燒滴落到她的頰邊,謝予擡手拭去滑到她脣角的水痕,聲音有些無奈。
“有患得患失的功夫,你可以再去睡一覺。放心,我不會提前離開。”
謝予說着,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
沒等他轉過身去,謝末桃忽然踮腳,懲罰性的在他溼漉漉的鎖骨上咬了一口,留下了一道緋紅細小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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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予喉間發出一聲悶哼,垂眸了一眼咬痕,轉而向她看過去,目光沉沉,似乎在等她開口。
“你等會就要走了,我現在可沒什麼睡覺的心思。我不想睡,我也不困。”
伴着話音,謝末桃帶着涼意的指尖微微向上,若即若離的停在他的胸膛前。
謝予靜靜的望着她,眼睛裏似乎有深沉的情緒在翻涌。
謝末桃放輕聲音,接着開口。
“等會兒我們就要分開了,至少有一個周見不到對方呢。”
勾起指尖,輕輕戳了戳他的心口。
“捫心自問一下,難道你不覺得當下的每個瞬間都不該被浪費嗎?”
謝予炙熱的提問,扣在腰上的大手驟然收緊,毫不遮掩的與她相貼。
燈光映亮他的眸色,在裏面翻涌着的是無比熟悉的欲求。
“那你想怎麼度過?”
謝末桃笑着咬了咬脣,調侃着模仿他平時的語氣。
“你這是在明知故問。”
攀上他的手臂,主動的迎上那雙淡色的薄脣,惡作劇的咬了咬。
下一秒,謝予沾着潮意的面龐忽然靠近,尚未出口的喘息霎時間被交纏的脣齒碾碎,慢條斯理的廝磨着她的脣瓣,動作雖剋制,卻透幾分壓抑的親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