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曉雨入住酒店的當天下午就耐不住性子了,乾脆拿了本雜誌坐到外面的大廳裏。
坐了半個小時,旁邊走過來一個服務生。
“小姐,需要喝點什麼嗎?”
“不用。”
汪曉雨點頭示意了一下,放下手裏的雜誌,攤在腿上。
一張小巧的臉,精緻白皙,畫着全臉的妝容,沒個兩三個小時畫不出來。
配飾和衣服都是精心挑選的,搭配的也是當下最流行的元素。
項鍊是新買的,吊墜是一顆紫色的寶石,小巧別緻,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價格,但還是一咬牙,買下來了。
一直小心翼翼地放着,這是第一次戴。
她現在所有的銀行卡都清零了。
盯着桌子上的鏡子,看着這張面容,漂亮的頸脖上繫着昂貴的項鍊,一只手輕輕撫摸着。
眼神高傲,嘴角微微揚起。
這些高貴的東西就應該屬於她,她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她是山村裏貧苦人家出來的孩子。
謝末桃那樣普通的女人都能得到謝予的喜歡,她肯定也行。
不是說,像謝予這種男人就算有了妻子,也會在外面包養很多情人嗎?
她成爲其中一個綽綽有餘。
只是一直沒有見到謝予,上天不給她機會,她得自己爭取。
她努力了這麼久,第一次離謝予這麼近,這次她一定要成功。
讓謝予注意到她只是第一步,之後她會一步步得到所有東西,包括謝太太的位置。
鄒柔柔那個蠢女人,自從上次謀害謝末桃之後,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就是害怕躲起來了,聽說她家破產了,人去樓空。
她之後也就不聯繫她了,沒什麼利用價值了,謝末桃前男友都把她拋棄了,真是蠢。
旁邊的服務生聽到她的回覆,並沒有立刻走開,目光移到她腿上的雜誌。
“小姐,您的雜誌拿反了。”
“如果不感興趣,我可以幫您換一本。”
前傾身體,好心提醒。
汪曉雨十分尷尬地將雜誌反轉過來,眼神躲閃。
“不用了,我沒注意到,你忙去吧。”
抿了一下嘴脣,重新整理了一下衣服,乾脆將手裏的雜誌放到桌子上。
這本雜誌是跟金融有關的,她根本看不懂。
不過是覺得謝予會因此對她感興趣。
服務生離開之後,汪曉雨也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撩了一下耳後的長髮,徑直走向酒店前臺。
“您好,我想請問一下,你們這裏住着一個叫謝予的人,他晚上一般幾點回來。”
汪曉雨小聲地問。
“您是?”
前臺職員聽到她詢問謝董事長的事情,從椅子上站起來,疑惑地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這個女人是怎麼知道謝董事長在這個酒店的?
這個酒店是謝家的產業沒錯,但謝董事長前幾天剛到這裏,一年只有四五天會住在這裏。
他有自己固定的套房,不需要酒店服務生,只能助理和保鏢進去。
這個女人的穿着打扮像是職場女性,會不會是公司裏的祕書什麼的。
“我是……我叫汪曉雨,也是你們酒店的顧客,我跟謝予是朋友。”
“原來是汪小姐,您是我們董事長的朋友啊。”
前臺職員沒有懷疑她的說法,深信不疑。
翻找了一下電腦裏的信息,確實有汪曉雨這個客人,
注意到上面備註的信息是唐林寫的,更加相信她說的話。
“我們董事長一般晚上九點左右回來,您可以稍微等一下,估計很快了。”
笑着說。
“好。”
汪曉雨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就是九點了。
表情一怔,急匆匆地回到剛纔坐着的沙發上,拿起桌子上的雜誌,裝模作樣地看着。
眼睛是不是飄向門口的位置。
五分鐘後,一輛黑色豪車停在了酒店門口。
副駕駛上下來一個穿着正裝的保鏢,耳後帶着藍牙,繞了一圈,走到裏側,恭敬地打開車門。
長腿一邁,謝予從車上下來,裁剪得當的西裝修飾着身體的線條,與生俱來的王者氣質,眼神冷冽,冰冷,孤傲,周圍的環境跟着下降了幾度。
助理也從車上下來,手裏捏着文件,低頭緊隨其後。
“老闆,晚上的行程是,您用餐結束後在酒店八樓有一個宴會需要參加,之後是跟總部的視頻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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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讓唐林替我去,會議推到明天一早。”
謝予冷冷的說道。
接過助理遞過來的手機,打開就看到了謝末桃的信息。
吃了嗎?睡了嗎?累嗎?
看起來關心得很敷衍,但是謝予卻絲毫不介意,勾脣一笑。
看來他不在國內,她玩得很開心嘛。
仔細地回覆了每一條信息,告訴她吃了什麼,喝了什麼,剛纔在幹什麼。
因爲時差的原因,再加上非洲這邊比較忙。
這幾天兩人聊天都跟留言似的,互相遷就對方的時間,連電話都不打。
坐在沙發上的汪曉雨身體緊繃着,不敢直視謝予一行人的位置,頓了兩秒才起身。
故作意外地喊了一聲。
“謝律師!”
聲音透亮甘甜。
周遭沒人注意到這句喊聲,謝予聞聲看過去,站定腳步。
已經很久沒有人喊過他謝律師了,很奇怪地看着這個女人。
黑眸沉沉。
保鏢和助理見自家老闆停下腳步,自然地退到一側。
汪曉雨笑得十分燦爛,優雅地快步走過來,眼睛裏閃着光。
“謝律師,真的是你啊,我是汪曉雨,您還記得嗎?”
“不認識。”
謝予聲音沉沉的說,轉身準備離開。
他對面前的這個女人沒有印象。
汪曉雨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膽子,直接上手抓住他的胳膊。
“我之前在金城律所當實習生,您當時也在,一直很感謝您照顧我。”
“真沒想到今天在這兒能遇到您,我是來旅遊的,這太巧了。”
謝予劍眉一簇,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凝視着汪曉雨。
“我從未照顧過任何一個實習生。”
這句話旁邊的助理和保鏢都聽到了,汪曉雨臉色由紅轉白,很是尷尬,識趣地鬆開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着謝予的背影漸遠,眼神從溫和變成惡毒,粉色的長指甲扣緊手心的肉裏。
怎麼會對她這麼冷漠,但是剛纔謝予看她了。
準確是說是注視着她脖子上的項鍊。
想到這,指尖鬆開,手心紅色的掐痕一片,目光變得堅定。
計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