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臺小姐臉色大變,由紅轉白,猶豫不決地從抽屜裏摸索出一串鑰匙。
“您請。”
繞了一大圈,從裏面走出來。
領着汪曉雨上了樓。
電梯停在十二樓。
汪曉雨率先走了出來,徑直走向最裏面的房間。
半掩着的房門,看樣子裏面像是有人,直接推門闖了進去。
前臺小姐很是疑惑,看了看手裏的鑰匙,怎麼會開着門?
汪曉雨站定在客廳裏,只看了一眼,聽到浴室裏好像有水聲。
快步走了過去。
靠得越近,周圍的冷氣就越發明顯。
脊背一涼,似乎感知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難道談婧兒出事了?
推開浴室的門,瞪大眼睛,捂上嘴巴,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一個白色的浴缸,裏面是一個巨大的冰塊,跟公司保鮮室裏的一樣,通體都是透亮的冰塊,談婧兒被沉在裏面,凍得嘴脣發紫,不知什麼原因,渾身動彈不得。
快速關上門,將門鎖上了。
趴在浴缸旁邊,伸出顫抖的雙手搖了搖她的肩膀。
“婧兒,婧兒。”
輕輕喊了兩聲。
談婧兒奇蹟般的睜開了眼睛,像是看到救星了一般,擡起泡的慘白的雙手,想要抓上汪曉雨的胳膊。
“曉雨……”
“救救我,有人要害我。”
“一定是謝末桃知道了,她讓人來……”
汪曉雨快速抽出手,扶着牆壁,往後退了兩步,裙襬上沾着冰冷的水珠,帶着水漬擦在地上。
“你胡說什麼!”
“謝末桃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根本就不知道。”
“都是你一個人乾的,不要什麼事情都往我身上推。”
明顯是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到了。
難道是謝予知道了什麼?這也太快了,昨晚謝末桃才被關進保鮮室裏。
倒吸了一口冷氣。
臉色極爲難看,不知是被凍得還是嚇得,比談婧兒在冷水裏泡着的皮膚還要慘白。
想要離開這裏,手腕卻被身後的女人死死地抓着。
轉身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談婧兒,我勸你什麼也不要說,你已經這樣了,別連累我。”
擡手去推她的胳膊,想要擺脫她的束縛。
“汪曉雨,你這個踐人!”
“明明是你算計我,是你……”
“唔。”
話還沒說完,談婧兒的頭就被重重地按在浴缸的冰水裏。
兩只蒼白無力的手拍打着水花,卻沒有什麼動靜,烏黑的長髮飄在浴缸的冰水裏,像是大海淺層區域裏蔓延在水底的藻類生物。
隨着水中的人漸漸沒了動作,一塊塊冰塊漂浮在女人身體兩側,就連頭髮都被冰塊糾纏着。
汪曉雨猛地鬆開手,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雙手。
她殺人了?
她把談婧兒殺死了!
猩紅着的雙眼好似一個嗜血的女魔頭,眼睛裏不是悔恨,是無奈和冷漠。
她活該,是啊,是她活該。
冷笑了一聲,如果不是她威脅她,她怎麼會下這個毒手。
頓了兩秒,還是很不放心,靠近浴缸。
擡起手,指尖靠近她的鼻下,鬆了一口氣。
確實沒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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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死了?
門外傳來前臺小姐焦急的聲音,不遠不近,伴隨着一陣腳步聲。
“汪小姐,您好了嗎?”
“談小姐沒在裏面嗎?”
汪曉雨這纔想起來,門外還有一個人。
眼珠不自覺地轉動,絞盡腦汁想出一個萬全之策,可以脫身並且擺脫嫌疑。
“啊。”
下一秒,浴室裏傳來女人的喊叫聲,似乎受了驚嚇。
果不其然,前臺小姐聞聲推開門,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差點嚇暈過去。
汪曉雨癱坐在地上,捂着嘴巴,另一只手指着浴缸的方向。
一個陌生的女人躺在浴缸裏,緊閉着雙眼,半個身體露在水體外面,水面上漂浮着很多冰塊,就連地上也是破碎的冰塊。
烏黑的長髮散在冰水裏,再加上慘白沒有氣息的臉。
格外的嚇人。
“啊。”
大喊了一聲。
“汪……汪小姐。”
“她是死了嗎?”
“我要報警!我要報警!”
看都不敢看一眼,擡腳跑了出去。
門外傳來女人呼叫警察的聲音。
“這裏死人了。”
“地址……地址是。”
……
伴隨着抽噎的聲音,支支吾吾的讓人聽不清楚。
汪曉雨拍了拍衣服上的水漬,完全沒了剛纔那般驚慌失措的樣子,眼神鎮靜的看了一眼浴缸裏的女人的屍體,眸色沒有一絲的波動和顫抖。
擡腳走了出去。
用冰水洗澡,導致肌肉麻痹,溺水而亡,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嘴角微微上揚。
她可是目擊證人,而且沒有殺人動機,就連進這個房間都是前臺小姐帶着她進來的。
門在她們過來之前就是開着的了,就算警察懷疑是他殺,也不可能懷疑到她的頭上。
想到這裏,汪曉雨眼神裏一抹狠毒和算計,右手攥了一下衣角,擠出不少冰水。
算這個女人倒黴,死了活該。
只是……保鮮室的事情,還好當時她留了個心眼,凡是在監控底下,她都躲着走,讓談婧兒一個人出現。
不然現在死在浴缸裏的人,就不僅僅是一個談婧兒了。
謝予竟然能這麼快查到事情的真相,也敢私自處理談婧兒,這是她沒想到的。
難道說,謝末桃已經出事了?
眸色一亮,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門口的位置,擡腳剛要出去,想到了什麼,又把腳收了回來。
她不能這麼走了,她得留在這裏等警察過來。
不一會,前臺小姐就引着兩三個警察從電梯裏走了出來。
“你就是發現屍體的人?”
警察開口問道。
汪曉雨紅腫的眼睛,一副丟了三魂六魄的樣子,垂眸,點了點頭。
雙手不自覺地抓上衣角,好似被嚇得不輕。
警察看她這副樣子,也不好盤問什麼,招手讓身後的兩個人把她帶走。
“給她錄口供。”
汪曉雨擡眸,心跳不自覺地加速,雙脣嚅動,想要說什麼。
“你放心,只是走該走的程序,不要緊張。”
“你一個小姑娘看到死人一時接受不了很正常,我們也不會爲難你的。”
警察以爲她是被嚇的才臉色蒼白,呼吸急促,出於好心安慰了幾句。
隨後,帶着身後的另一個警察,一個法醫打扮的人走了進去。
汪曉雨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眼底一抹不着痕跡的陰森。
他不可能發現什麼的,她出來的時候已經把浴室處理過了。
她是學法律的,對於案發現場的一些罪證,她很清楚在哪兒有,幫自己洗脫罪名再簡單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