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集團。
謝予背對着喬夜,站在落地窗前。
眉眼冷峭,面部線條幹淨利落,高挺鼻樑,氣勢如同君臨天下,黑色西裝貼身,勾勒出他修長的身形和勁瘦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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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窗外某一個方向,那雙黑眸似蘊含着萬千星辰,讓人深陷其中。
“去吧。”
聲音沉沉。
“老闆,其實不用這樣的,只要把夫人送走就可以了。”
“您這樣,以後沒法收場。”
喬夜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幾張剛打印出來的紙,語重心長地說道。
“需要我說第二遍嗎?”
謝予轉過身來,一只手抄在口袋裏,薄脣輕抿,眼眸裏似乎有些水光的微閃。
喬夜嘆了一口氣,走到桌前,拿起桌子上的紙,放進一旁的公文包裏。
“這是何苦呢。”
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你今天話有些多。”
謝予黑眸沉沉,盯着他的臉說道。
喬夜扭頭,對視上他的眼神,一張臉陰沉地嚇人,額間鐵青,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誰惹他了。
“對不起,老闆。”
“我過會兒就把東西給夫人送去。”
離婚協議書這五個字他是真說不出來。
再說了,這根本就不是正規的離婚協議書,動過手腳的,根本沒有法律效益。
自家老闆這麼做,就是爲了讓夫人離得遠遠的,到時候寧城腥風血雨的時候別傷着她。
他是搞不懂的,腦子也想不明白,怕別人傷害夫人,老闆就自己先下手。
真是不怕夫人一氣之下跑了,日後他想去找也沒地方找。
“對了,唐林呢?”
謝予瞥見辦公桌上還放着一個貼盤子,裏面歪七扭八地放着幾個彩色寶石,個個晶瑩剔透。
這纔想起,唐林剛纔來過,接了個電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他去找一個什麼女人了,好像還是咱們公司的職員,我之前聽他說過。”
“前幾天他回國,我倆一起喝的酒,他說什麼一見鍾情。”
“這麼多年,沒想到鐵樹都能開花。”
喬夜仔細回想了一下,大概是那晚喝的有些多,醒來就不記得那個女人叫什麼了。
只覺得唐林這般幼稚的想法有些好笑,什麼一見鍾情,那叫見色起意。
“你看着他點。”
謝予隨口說了一句,從椅子上撈起西裝外套,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什麼職員,什麼女人的,他根本不關心。
只想快點把約翰和蔣家的事情擺平,謝末桃這個女人,最喜歡地做的事情就是胡思亂想。
這事不能超過三個月。
喬夜看着他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捏着公文包緊隨其後走了出去。
兩人卻向相反的方向走了。
謝予是去蔣家,而喬夜是去欣嘉園。
樓下。
夜空中沒有一點星星,喬夜從電梯裏走出來,大老遠就看到唐林的車停在公司樓下。
心中十分納悶,他不是出去找女人了嗎?
怎麼會這會兒又回到公司了。
“唐林。”
大喊了一聲。
唐林從車裏下來,繞了一大圈走了過來,很明顯是在這等着他的。
“談婧兒是怎麼回事?”
疑惑地問。
“什麼談婧兒?”
喬夜比他更疑惑,這名字他都沒聽說過。
“談婧兒死了,汪曉雨撞見的,你手下的人處理事情不乾淨,拖泥帶水。”
“這樣會給老闆惹麻煩的。”
唐林繼續說道,根本沒發現喬夜在一旁一頭霧水,完全是當他傻眼了,沒想到事情會被人發現。
“唐林,你說話過腦子。”
“老闆會殺一個女人嗎?”
“談婧兒,這三個字我還是從你嘴裏聽到的。”
喬夜生氣地瞪了他一眼。
兩人僵持住,誰也不認同誰的說法。
唐林以爲他是故意瞞着自己,喬夜覺得他是喝多了發瘋,亦或者是被愛情衝昏了頭。
空氣突然靜止,兩人誰也沒開口說話。
片刻,還是唐林不緊不慢地開口。
“你說的是真的?”
“公司員工死在公寓的事情不是你手下的人乾的?”
“你當我閒的啊,殺公司的員工?”
“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嗎?”
兩人爭執,同時聽到旁邊花叢傳來的腳步聲,不約而同地歪頭看過去。
“換個地方說,這裏來往的人太多了。”
喬夜語氣平淡的說,用眼神示意他不要魯莽行事。
唐林點了點頭,快步走向另一個方向,是一個無人的小路。喬夜看了一眼身後的花叢,轉過身來快步跟了上去。
兩人走後,從花叢的小路上露出半個衣角,粉色的西裝布料,微微動了幾下,沒了蹤影。
不一會,無人小路上兩個高大的身影,一前一後站着,喬夜背對着唐林,神情複雜。
“那個女人不簡單,你以後離她遠點。”
他其實看到花叢裏的人了,只是當面拆穿誰都沒有顏面,而且他也沒有十足的證據能說什麼。
“汪律師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只是好奇心重。”
唐林已經知道談婧兒死的事情不是謝予和喬夜動的手了,鬆了口不再繼續追問,只是話題被引到了汪曉雨的身上。
他對汪曉雨並沒有完全信任,只是喬夜的話實在難聽,他下意識給汪曉雨解釋。
一個高知家庭出身,在國外長大的女孩子,年紀輕輕的能有什麼壞心思。
喬夜就是跟在老闆身邊太久了,學着疑神疑鬼,看誰都跟看間諜間細似的。
活該他找不到女朋友。
“好奇心重?”
喬夜冷笑了一下,轉過身來,探頭望向花叢的方向,確保沒有人才開口。
“老闆之前在金城當律師的時候,這個女人就上趕着了,一門心思在老闆面前出現,又到寧城勾搭上我表姐,再找到你,借你的手進謝氏集團。”
“如此縝密的佈局,一步步達到自己的目的,你跟我說她只是好奇心重。”
“唐林,我看你是被愛情衝昏了頭。”
厲聲呵斥。
唐林被他這麼一說,只能幹瞪着眼睛,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還嘴。
“我……我。”
支支吾吾說個不清,什麼被愛情衝昏了頭,他只是紳士。
“罷了,反正你倆已經走得這麼近了,你盯着這個女人,不要讓她有機會接觸到老闆。”
“還有……公司的一些事情,不要跟這個女人說。”
“你知道老闆什麼脾氣。”
喬夜的話裏還帶着那麼一絲威脅,表情極爲嚴肅,一點都不像是跟唐林開玩笑的樣子。
“知道了。”
“我過段時間就回非洲,擱這裏你看着我格外鬧心。”
唐林賭氣的說道,甩了一下挽起衣袖的胳膊,挺直腰板,仰着腦袋,揹着手走了出去。
喬夜抿了一下薄脣,整理了一下搭在手肘上的西裝外套,無奈地搖了搖頭。
兩人共事十幾年,他很清楚唐林是什麼人。
沒有比他對老闆更忠心的了,當年在a國如果不是他擋了槍,還不知道老闆現在是什麼樣子。
只是這個腦子……到底什麼時候能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