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陲重地。在一個水牢裏,刑具上綁着一個渾身傷的女人。
那女人被打的遍體鱗傷,血水、淚水、頭髮混在一起,已經看不出那女人的本來面目了。只是看着面目猙獰,可怕的很。
不管這女人哭的有多大聲,喊的有多大聲,那揚鞭子的男人手裏絲毫不見松。憐香惜玉在這裏可一點都沒有。
“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要打探什麼情報?要送哪去?不一一交代清楚了,恐怕我手裏這鞭子可不願意啊!”男人兇巴巴的問道。
那被綁在刑架上的女人哭着哀求道:“大爺!我都說了呀!我說的都是實情,我沒騙人,就是這麼回事兒啊!求求你了,別打了!別打了!”
可女人的話,沒有讓那男人相信,皮鞭子又抽了起來,滿水牢裏都充滿了女人淒涼痛苦的叫喊聲。
“啊!”
“啊!”
“大爺!求求你了,我要……要死了,別打了……別打了。”
過了好一會兒,那男人似乎累了,放下鞭子狠狠的喘了兩口氣,“小踐人,說不說!到底你是有什麼陰謀!”
“我說的都是真的啊!”女人苦苦哀求着,“別打了,大爺,我伺候您行不行。我保證以後好好的伺候您。”說完還特意擺出一副嬌妹可人的樣子。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就她現在的這副樣子,別說什麼可人了,不嚇人就不錯了。
果然那男人一臉嫌棄的表情,“可別噁心我了!臭娘們!趕緊給我招!說!要不你這命可真就保不住了!”
見女人不說話,鞭子又抽了上去。
“大……大爺你就饒了我吧,真的是這回事呀!”說完這一句話,女人便暈死了過去。
“呸!真不經打,就這麼就暈過去了。”男人衝着女犯人呸了一口,滿臉的嫌棄。“就你這樣的,還傳遞消息?真是中看不中用!”
旁邊的兩個小獄卒,殷勤的問道:“領隊,給她潑醒,還是上鹽?”
“爺今兒也累了,別潑水了,咱們也歇歇吧。”那男人橫刀大馬的坐在旁邊的桌子上。端起酒壺就往嘴裏倒。“鹽也別上了,浪費!她都不值那幾個鹽錢呢?拖下去吧!”
“那上藥不?”獄卒問道。
“先不用,等等我問問再說!”又一大口酒悶了下去,彷彿剛纔的體力勞動太累了,得喝酒緩緩了。
兩個獄卒得令,也一點沒有憐香惜玉,直接便把那女人拖了下去,一把甩在牢房裏完事。
生死不論。
其中一獄卒道:“嘖嘖,這麼好個姑娘,被打成這樣了,人不人,鬼不鬼的,真可憐!”
另一個獄卒道:“是呢,這個可是伺候當官的呢。咱們都輪不上,你說打死了,不是白瞎了了呢。”
“那要不咱們……”獄卒色眯眯的舔了一下嘴脣。
“不好吧,要是被上面知道,咱們可吃不了兜着走。”
“怕什麼,都到這地方了,她還能出去不成。”發出提議的衙役道:“不如便便宜宜咱哥倆呢。”
“那也行。”
兩個衙役直接上手,也不管襲人身上的傷口,只顧自己痛快。可憐的襲人連喊都喊不出聲了,只能眼睜睜的受着。
水牢裏,“喂,老趙,問的怎麼樣了?可問出什麼稀罕東西來了?”說話的人正是守在此處的副指揮官沈嶽。
剛纔喝酒的那男子老趙,忙站起來,拱手道:“還是那套詞,我猜應該是實話了,這娘們不禁打,幾鞭子下去,就什麼都說了。真別說,看着不怎麼樣,那身上還挺嬌貴的呢。再打下去恐怕這人就得死了。”
“以前聽說是京城大戶人家的貼身大丫鬟呢,叫什麼襲人,都是那些讀過幾天書的人,亂起的名字,難聽死了。”沈嶽道:“你說說人家都是主子給起名字了,可不嬌貴嘛?”
“哼!別說一丫鬟了,就是千金小姐又怎麼樣!來了這地方,就得聽咱們的,就得伺候咱們!”老趙一臉的鄙夷,“時間長了都一樣,噁心!”
小美言情 www.mei8888.com/
“看你那樣吧!不是人家剛來的時候,求我進帳篷那出息了!”沈嶽白了老趙一眼。
老趙晃了晃手臂,“你別說別的!看這幾天把我累的,非要我繼續審,有啥用啊!還是這麼回事,你說現在還審麼?”
“不用審了,我如實彙報吧。”沈月皺着眉頭說道。“今天晚上四百里加急,直接送往京城去。”
“那這女人怎麼處置啊!要是救,恐怕得不少藥材。”
沈嶽撇嘴道:“咱們將士還缺醫少藥呢,難不成還用在她身上!想的美。”
“那……”
“直接處理了得了,不用留了。”沈嶽道:“記得報個病死,要不然到時候又對不上人了。”
老趙點頭,見身邊沒人,便悄悄的問出了心中所想,“沈指揮使,你說怪不怪,就這麼個女人,聖上居然讓咱們嚴格審問她?聖上怎麼能想起這麼個人呢?”
沈嶽白了那男人一眼。“你當聖上是在意這麼個踐人呢!聖上要動的是她背後的人!”
“背後的人,她背後會是誰?”老趙撓頭。
“莫聽莫問,才能活得長久!”沈嶽站起來道:“閒事別打聽,要不然可等不到你回京城,見你阿孃的那一刻了。”
老趙嚇得縮了縮脖子,忙點頭後怕的道:“行行行,我不問,我不問。你可別嚇唬我,我阿孃還等着我回去給她養老呢。”
“知道就好。”沈嶽拍了拍老趙的肩膀,“明天晚上一起喝酒,記得來啊!”
“得嘞!”
話說四百里加急也是快,不出十天,奏摺便承到了乾清宮的龍案上。
皇上看完之後,直接吩咐心腹道:“金陵王家,手都伸到哪去了?哼……你查查去吧!”
那心腹心裏默默的給金陵王家點了個蠟燭。這個世家大族若真叫起真查了起來,有哪個是乾淨的?
特別是這在皇上心中,點了子醜寅卯的,恐怕結果都……
反正又關自己什麼事兒呢,便拱手道:“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