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清彥抿着脣，有些悻悻的停下了腳步。
他眼尾的餘光微微上挑着，狀似不經意的在賀老爺子的身上劃過，若有所思的樣子。
端坐在沙發裏的賀老爺子擡起雙手在膝蓋上摩挲了下。
略沉銀了幾秒，他伸手從管家的手裏接過了柺杖，一邊轉身朝樓上走去一邊道，“賀清彥，你跟我去書房，我有事要問你。”
“好的，爺爺。”
賀清彥答應了一聲，快步的跟了上去。
江止水用雙手捧着江綿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頓覺得心裏一陣抽痛。
遲疑了幾秒，輕輕咬住了下脣的她一把將江綿塞進了賀雯雯的手裏，“雯雯，你先幫我帶綿綿回房間裏休息，好嗎？”
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賀雯雯跟滿臉是淚的江綿對視着，不免有些愣神了。
“媽咪……”江綿帶着鼻音的啜泣了一聲。
她用力蹬着小腿掙扎了下，轉身朝江止水張開了雙臂，示意要抱抱。
“綿綿乖。”
江止水用力將雙手握成了拳頭，生生剋制住了抱江綿的衝動。
她深吸了一口氣的調整着呼吸，勉爲其難的笑了笑，動作溫柔地用手指撥去了江綿臉上眼淚，溫聲細語的哄着，“媽咪跟三舅舅過去說幾句話，你乖乖在房間裏等着。”
“媽咪一會就到房間裏陪着你，好嗎？”
聞言，江綿有些不情不願的撅起了嘴。
她瞪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跟江止水對視了半晌，這才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乖！”
江止水擡起手在她毛茸茸的頭頂上揉了一把，轉身就跟上了賀老爺子和賀清彥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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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抱在懷裏的目不轉睛的盯着，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的轉角處，這才懨懨的趴在了賀雯雯的肩頭。
賀雯雯的掌心輕輕在她的後背上拍着，微微擡眸看向了窗外，只覺得外面黑沉沉的，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書房裏。
賀老爺子和賀清彥面對面的站着，誰都沒有說話。
“砰”的一聲，書房的門被從外面推開了。
江止水沉着一張臉，緩緩從外面走了進來，“老爺子，今天想要帶走綿綿的人是誰，您知道嗎？”
她一直都以爲這件事情跟亞瑟脫不了關係。
一旦宋之庭接受調查，亞瑟得到宋氏集團的計劃就可以邁進一大步了。
宋老太太在這個時候將綿綿推出去，綿綿肯定會成爲亞瑟的眼中釘肉中刺。
但……
剛纔賀老爺子突然開口呵斥住賀清彥的時候，她的心裏不免產生了其他的想法。
難不成，這件事裏還有其他隱情？
賀老爺子垂着眼眸，脣一努一努的，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見狀，賀清彥用力嘖了一聲，心裏不免有些急了，“爺爺，現在都什麼時候了？要是您知道什麼就趕緊說吧。”
頓了下，他用手掰着手指，嘟嘟噥噥的抱怨着，“先是小水，現在是綿綿。要是您一直隱瞞真相的話，真不知道我們家下一次遭殃的人會是誰。”
“您現在把所有知道的事說出來，我們也能夠儘早防範，不是嗎？”
“今天的事是賀程顥做的。”賀老爺子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下，總算是開口了，“剛纔闖進家裏的那些人，我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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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程顥？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江止水和賀清彥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
“賀程顥跟亞瑟之間本來就是合作伙伴的關係。”遲疑了幾秒，賀清彥輕彎着手指在下巴上叩着，慢條斯理的道，“賀程顥代替亞瑟出手也是情理之中的。不過……”
說到這裏，他似是想到了什麼，忍不住朝賀老爺子看了一眼，語氣裏帶着懷疑的開口了，“爺爺，賀程顥跟我們之間的關係本來就劍拔弩張，你爲什麼不讓我去警局……”
他的話說到一半，賀老爺子突然開口了，“你現在趕去警局也沒用了，我已經讓那邊放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