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浩匆匆轉身離開,搞得身後的小護士一頭霧水。
怎麼剛纔來的時候還那麼着急忙慌的,現在人醒了,倒是轉身立刻走了。
小護士拿着水瓶剛要再問幾句,卻見蔣浩走的飛快,一擡頭的功夫,已經不見人影兒了。
這時,病房內又傳來易晴的聲音。
“水……”
易晴虛弱的喊着。
護士聽了話,急忙打開了門走了進去。
易晴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小護士拿着枕頭墊在了易晴的腰後,扶着她坐了起來。
然後將溫水遞給了易晴喝。
易晴喝了幾口水,才覺得整個人舒服了一些。
喝完了水,易晴又道:“我是怎麼來的?”
小護士道:“是你男朋友送你來的啊……哦不對,不一定是你男朋友……”
易晴聞言,有些尷尬,她想起來,自己來的時候,記得清楚,是蔣浩來救自己了。
在‘魅色’裏。
還有一些零碎的畫面,好像是自己坐在車上,蔣浩不斷的呼喚自己的名字。
還有,她趴在蔣浩的後背上,聽見他一遍遍叫自己的名字。
“我這一生救了那麼多的人,如果連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都救不了,那我還有什麼用……”
易晴的腦海裏,迴盪着這句話。
她感覺自己的鼻子有些酸澀,眼淚一下子就落下來了。
小護士正在倒第二杯水,一轉身,卻看見易晴正在吧嗒吧嗒掉眼淚。
小護士嚇壞了,急忙放下了手裏的水杯,隨意的抽了幾張紙巾出來,給易晴擦眼淚。
“你怎麼哭了啊?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我去找醫生來給你看看……”
說着,小護士把紙巾往易晴手裏一塞,人就要出去。
易晴卻趕忙道:“別去,我沒有哪裏不舒服……”
小護士站定了身子,疑惑道:“那你哭啥啊?”
“你知不知道,虧得是你那位朋友把你及時送來了,要不然你這藥可就不是洗胃能洗好那麼簡單了。”
“醫生都在說你走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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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護士說着,笑着看着易晴,“可別哭了,你現在人還虛弱,趕緊的給家裏人打個電話,讓家裏人給你送點飯來,你現在得喝點粥或者喫點好消化的東西。”
易晴點點頭,自己擦了擦眼淚,道:“謝謝你啊護士小姐姐。”
護士笑了笑,轉身出門,“有啥事兒按鈴就行。”
說完話,便轉身離開。
看着護士離開,易晴這纔拿了手機出來。
那一瞬間,她卻有些迷茫了,不知道自己該打給誰了。
護士說讓自己打給家裏人,可是自己哪有什麼家裏人可聯繫的?
易晴翻了翻自己的通訊錄,想了半天,還是沒有打電話。
本來,易晴想到的打電話的人是葉向晚的。
因爲她自從家裏搬出來之後,和家裏人的聯繫就很少了。
畢竟,她爲什麼能從家裏搬出來,也是因爲和家裏人之間的關係有些不好。
可是現在這個時間點……
都已經凌晨了,現如今的葉向晚,應該是在睡夢之中吧?
自己如果現在去打擾葉向晚,也不太好。
易晴想到這,還是把電話給掛斷了。
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再熬三四個小時,天就該亮了。
到時候再給葉向晚打電話吧。
易晴想到了這,便無聲的嘆了一口氣,隨之將手機塞進了枕頭下面,準備躺下再睡會兒。
正在這時,病房的門卻忽然開了。
一個熟悉的人影從外面走了進來。
易晴看着來人,有些驚慌,“二叔?”
楊遇白走了進來,道:“醒了?感覺怎麼樣?”
易晴沒回答楊遇白的話,卻是看着楊遇白額頭上的包紮的紗布,道:“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還受傷了?”
楊遇白一愣,隨即道:“自己摔的,沒什麼嚴重。”
易晴聞言,眼神變了變。
楊遇白從來就不是個擅長撒謊的人,剛纔他說話的時候,神情之間的不自然,易晴看的一清二楚。
楊遇白看着易晴,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易晴點點頭,道:“挺好的,沒事。”
她以爲,是蔣浩把楊遇白給叫來的。
所以對楊遇白來的原因也沒有多問什麼。
一時間,病房內的氣氛有些緊張和尷尬。
易晴不說話,楊遇白也不說話。
兩人就這樣乾耗着。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氣氛越來越尷尬。
易晴不知道爲何,以前若是遇到了現在這樣的場景,怕是只會覺得開心。
畢竟自己成年之後,楊遇白就很少和自己來往了。
楊遇白的生意忙,工作上的問題每天在公司都做不完,還得帶回家裏來做。
更是別提有什麼節假日了。
十年如一日的過着,易晴想找機會看看他,都沒有找到。
像是現在這樣,兩人一句話不說的待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裏,其實這樣的機會真的很難得。
這是以前易晴幻想都幻想不來的機會。
可是到了現在,真的有了這樣的機會,易晴卻覺得非常的尷尬。
不知道爲何,就是很尷尬。
她意識到自己尷尬的時候,真的有些驚訝了。
因爲,她實在是想象不出,自己居然會尷尬這件事情。
明明……自己那麼喜歡楊遇白。
能和喜歡的人待在一起,即使一句話不說,也應該是很開心的啊。
可是,自己爲什麼會感覺到尷尬呢?
易晴不得而知。
半晌,終於,還是楊遇白先打破了這份尷尬。
他看着易晴,道:“楊氏的事情,你不要繼續管下去了。”
易晴一愣,轉頭不可置信的看着楊遇白,“爲什麼?”
說完話,易晴又忽然明白了過來,道:“是因爲我今天的事情嗎?我今天只是個意外而已,我已經掌握了……”
“我說不要管就是不要管了!”
楊遇白直接打斷了易晴的話,語氣聽起來十分不友好。
易晴抿脣,有些委屈。
她付出了這麼多,這一次爲了去找到蕭明,差一點自己都被害死了。
可爲什麼,在楊遇白這裏,還是討不着好呢?
易晴憋着氣,道:“你總是這樣獨斷專治!我不懂,爲什麼你對任何人都是和和氣氣笑語盈盈的,爲什麼唯獨對我,就好像是我欠你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