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是晚上了,但醫院裏依舊是人滿爲患,門診大樓裏聚集了很多需要看病的人。
秦臻臻聽着外面吵雜的聲音,又看了看急救室仍舊亮着的燈。
心裏像是壓着一塊巨石,讓她的呼吸都變得困澀。
許墨沉知道她很擔心,眼下說什麼話都顯得有些蒼白,所以他握緊了她的手,陪着她坐在走廊上等。
阮紹擎那邊已經把善後處理好了,還從這些人嘴裏揪出了一個叫馬哥的人。
他就是負責跟馮添聯繫從醫院綁走秦老爺子的人。
許墨沉讓他先把人扣着,晚點再看怎麼處理。
終於,急救室的燈熄滅了。
醫生穿着手術服走了出來,他與秦臻臻都是老熟人了,所以徑直走了過來。
不等她開口問,就緩了一口氣說道:“老爺子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不過他之前病發過,加上這次又受了驚,還是需要靜養。還有就是腎源的事,必須再抓緊點,不然我擔心……”
他的話沒有說全,但秦臻臻和許墨沉都明白了。
外公的身體本來就虛弱,每一次病發都是在透支他的生命。
而這次已經讓外公的生命收到了威脅。
秦臻臻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脆弱,輕輕點頭,“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秦偉天的情況雖然已經趨於穩定,但考慮到他身體的虛弱情況,醫生還是主張讓他在無菌病房觀察一晚,等今晚過去沒其他病症出現再轉移到普通病房。
秦臻臻答應了。
等秦偉天被送出來後,她和許墨沉就陪同着一起往病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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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剛抵達秦偉天所在的無菌病房樓層,兩人一出去就見到一身西服的馮添已經提前等在這裏了。
秦臻臻現在連敷衍他都不想,直接漠視他,與護士將外公推向病房。
“臻臻……”
馮添不死心想要跟上。
卻被許墨沉攔在了原地。
“外公需要靜養,這裏不歡迎你。”
馮添聽他這麼跟自己說話,臉上浮現了怒氣。
但考慮到他與阮紹擎的關係,又忍住了這股怒氣,辯解道:“墨沉,我來這裏就是想解釋一下之前的事,我帶走老爺子是氣急之下的衝動行事,不是故意要這麼做,而且我也叮囑了人小心照顧他,還給他準備了各類急救物資,其實就是把他換了一個地方靜養而已。”
許墨沉眸光黑沉地睨着他,俊美絕倫的臉上一片淡漠。
“是與不是,你自己心裏清楚。”
“我說的當然是真的,他可是我的岳父,我再怎麼也不可能真的傷害他。再說,如果不是臻臻在酒店的事鬧得太過,我也不至於那麼生氣!”
說到這裏,馮添還嘆了口氣,試圖與許墨沉共情。
“臻臻是我女兒,芸芸也是我的女兒,這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管偏心誰都不好。但臻臻的個性強,有的時候連我這個爸爸都不放在眼裏,我想跟她緩和關係都很難。墨沉,你也是男人,你應該理解這種左右爲難的心情。”
許墨沉一眼看破了他的意圖,深邃的眸底泛起了一片冷芒。
“抱歉,我不理解。”
他強硬的否認,讓馮添的臉色瞬間難看。
許墨沉卻不畏不懼,繼續補充道:“酒店的事,我太太被無辜牽連,你沒有去調查監控就認定是她的錯,對她多加指責,這是你作爲父親的失職。之後又不經我太太同意帶走外公,蓄意報復,這是你作爲長輩的失德。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說她的不是!”
話語到最後,他氣勢全開。
深邃的眼眸裏翻涌寒意,矜冷孤傲的俊臉上全是凜冽的怒氣。
馮添還從未見到過這樣的他,一時不查就被這股氣勢震懾。
一會兒後才虛張聲勢地反駁,“我……我可是臻臻的爸爸,你怎麼能這麼跟我說話!信不信,我立刻讓她跟你離婚!”
許墨沉眼眸極淡,矜冷孤傲的臉上滿是桀驁。
“你試試看。”
馮添被他挑釁的眼神激怒,正向破口大罵。
就聽許墨沉冷沉開口,語調懶倦卻字字誅心。
“非法轉移公款,使用不正當手段競爭,以及親吞秦氏資產,你說三罪並罰的話,你會怎麼樣?”
馮添的憤怒神情一變,眼神含着明顯的驚恐。
這些事自己做得那麼隱祕,連戚晚珍母女都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