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雯發現秦臻臻的氣色比上次見要好很多。
精緻的眉目雖然清冷，卻也隱藏着被愛情甜蜜滋潤後的韻味。
這段時間，自己過得兵荒馬亂。
她卻獨得老天恩寵。
真是不公平！
秦臻臻察覺到了她不善的打量，沒跟她計較，直接在她對面坐下。
纖細的四肢舒展，但眼神卻透着冽冽寒光。
“我已經赴約，周小姐不是想告訴我許氏要對付秦氏嗎？可以開始了。”
周雯對上她的眼神，有一瞬她錯覺地認爲坐在對面的人不是她。
而是許墨沉。
她心悸了一下。
臉上的笑意有些發僵。
“秦小姐瞭解過許家嗎？知道墨沉在許家處於什麼地位嗎？”
秦臻臻淡淡睨着她，“瞭解過一些，這跟秦氏被許家對付，有什麼關係？”
周雯聽她這麼說，發僵的臉色稍緩，繼續笑道：“秦小姐常年在北城，對許家的一切大概率是不瞭解的。許家在京都的勢力，說是只手遮天也不爲過。而墨沉作爲許家唯一的繼承人，所有人對他的另一半都有嚴格的要求。
不說一定要門當戶對，但至少不能成爲墨沉的弱點。
可你無論是家世還是個人能力，都不符合他們的要求。
目前你和秦家之所以能在北城安然無恙，是因爲你與墨沉結婚的事還沒在許家傳開。
一旦傳開，許家的長輩肯定會要求你們離婚。
如果你不答應，那等待秦氏的結果只有一個，就是覆滅。”
秦臻臻心頭緊了一下。
許家的情況她雖然不具體的瞭解，但能把許墨沉逼到北城來，可見周雯的話並不假。
“在周小姐眼中，或許許家真的很厲害。但有句話叫猛虎敵不過地頭蛇，我秦家雖然在實力上不如許家，但在北城卻是有幾分薄面的。許家要是想弄垮秦家，大概也沒那麼容易。”
“是嗎？”
周雯輕笑，聲音透着幾分不屑。
“你是不是自視過高了？如果秦家真如你說的那麼不好對付，那秦老爺子會差點兩次死在醫院？”
她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秦臻臻心頭就涌起了一股灼熱的怒火。
“當然不是，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拜周小姐所賜。”
周雯見她知道了，也沒否認。
反而得意揚起嘴角。
“你知道又怎麼樣？別說我動手安排了這些，就算我真的殺了你外公，就憑你小小秦家，也動不了我分毫！只要我想，我就可以——你做什麼！”
她的話還沒說完，喉嚨上就傳來了輕微刺痛。
還想說話，卻發現喉嚨撕裂般難受。
她憤怒地瞪着秦臻臻。
她對自己做了什麼！
秦臻臻卻慢悠悠地取回銀針，重新坐下。
她聲音柔悅，透着幾分冷漠。
“沒什麼。你放心我這人很講道理，看在你主動把腎源送出來的份上，我不會要你的命。
但我外公不能白受了那麼多苦，所以跟你取點利息。
只是讓你喉嚨痛幾天，少說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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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周雯擠出這個字後，喉嚨如火燒一般灼痛。
聲音也不如之前清潤好聽，而是如破風箱一般嘶啞難聽。
“你敢這麼對我，我不會放過你。等我跟墨沉回到京都後，我會讓秦家和你付出代價的！”
秦臻臻剛把銀針收好，聽到她說許墨沉要跟她一起回去，眼神猛地一變。
“墨沉，要跟你一起回京都？”
周雯今晚叫她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這個。
看她臉色不對，周雯鬆開了按住喉嚨的手。
同時連人帶椅的後退了一截，才嘶啞道：“對啊，你不是說你跟墨沉互相信任嗎？怎麼他連這件事都沒告訴你？看來，你所謂的信任也不過如此。”
秦臻臻確實在意這件事。
這是距離上次許墨沉承諾不會再騙她後，又一次隱瞞。
周雯看她不說話，更來勁了。
還不自覺勾起了嘴角，不顧疼痛，繼續得意道：“林成，你知道吧？是他安排了對付秦家的這一切，還差點讓戚晚珍殺了你外公。而且他還逼迫林家，設下埋伏，準備殺你們。
結果，我一開口他還是答應先留下了林成，還保證會把人完好無損送回京都。
秦臻臻，我對墨沉來說是不同的，不是你能取代的。
你最好認清現實，不然受辱的只會是你。”
秦臻臻想剋制住自己，不被她影響。
但不行。
她被影響了。
周雯不着痕跡地看了一眼時間，又看了看餐廳外，注意到一道俊挺的身影正從夜色中走來。
她眼底暗光一閃，挑釁道：“秦臻臻，你不過是墨沉找來的消遣，用來代替我陪着他而已。現在我回來了，他不會再需要你。所以，你出局了！”
秦臻臻的神經被她刺痛。
理智的弦瞬間崩裂。
她衝過去抓住周雯，就要動手。
突然，一道凌厲的怒喝聲從後面傳來。
“臻臻，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