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許墨沉接通了電話。
許文森壓抑着憤怒的聲音透過電話線傳了過來,開門見山地質問道:“你要跟鄭氏合作?”
許墨沉明白他那麼氣急敗壞的原因,雖然他不在意自己這個兒子,但畢竟自己是許家人,要是安盛是自己公司的消息傳出去,許家會成爲幾大家族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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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許文森來說,是莫大的羞辱,他自然不能接受。
“安盛不是許氏的附屬公司,許董沒權利干涉我們的行爲。”
許森問聽後,聲音近乎咬牙切齒。
“但你是我兒子,鄭氏與許氏是對手關係,要是讓別人知道我兒子跟外人聯手,對付許氏,你讓我的臉往哪裏擱?”
許墨沉語氣一淡,含着淡淡的嘲諷。
“這是許董你自己的自由,我不感興趣。”
“混賬!你非得看到許氏成爲笑話,心裏才安心嗎!你也不想想這些年我爲了許氏付出了多少,如果不是我在前面爲許氏殫精竭慮,你以爲你會成長得那麼好?如果不是我一直給你錢花,讓你去國外接受更好的教育,你現在有資格跟我叫囂!”
許文森的怒火已經燃燒到了極致,直接怒下決定。
“許墨沉,你不準跟鄭氏合作,否則別怪我不講情面!”
他的強勢下令,對許墨沉來說,不過是吹過耳畔的一股陰風。
過了也就過了。
他完全沒放在心上。
“我的態度,剛纔已經很明確了。要是許董不接受,想要跟安盛對抗,我樂意接受挑戰。”
“你——”許文森沒想到這個混小子竟然軟硬不喫,氣得在辦公室裏踱步。
嚇得同在辦公室內的許氏高層大氣都不敢出。
許墨沉看不到許文森的抓狂,但也能通過話筒聽到許文森起伏不平的呼吸,知道此刻他不平靜的內心。
見時間差不多了,他平淡道:“我還有事,就跟許董敘舊了。許董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我也很期待如今許氏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許文森聽到那頭電話被掛斷的忙音後,怒火達到了峯值,瞬間讓他暴走。
“砰——咚——”
辦公桌上的東西被他怒然掀翻。
玻璃碎片和文件散了一地。
衆高層們嚇得紛紛退散。
許振珩在外面聽到動靜,立刻推門走了進去。
衆高層見到他,紛紛發出求救的眼神。
他便讓那些人先出去。
那些人如獲大赦,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等外人都離開後,他才站在一地的碎片裏,看着撐在桌角的許文森。
“爸,老四的性子您也不是不知道,要是他真的聽您的話,當初也不會一走就十幾年,杳無音訊不說,回來後還借安盛給許氏重擊。如今許氏已經從泥潭裏走出來了,即使安盛實力不俗,但許氏畢竟是地頭蛇,它不可能強得過您的。”
許文森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只是心裏的怒火仍在發酵。
當初他就不該聽老爺子的話,留下這個逆子!
“阿珩,爸老了,有些事也不力不從心了。如今許氏的發展是一年不如一年,爸心裏很着急。但許氏的未來肯定是屬於你們年輕人的,現在鄭氏也跟北城一個老牌醫藥公司達成合作,成爲了許氏在京都最大的隱患,你也該幫我分擔了。”
許振珩眼神微閃,俊朗的五官浮現了絲絲激動。
“爸的意思是……”
許文森撐起身體,把手重重放在他肩上,一副語重心長的語氣說道:“許氏近百年的基業,不能後繼無人,作爲行業龍頭的地位也絕對不能被動搖,否則我無言面對許家的列祖列宗。等這些麻煩結束後,我會開祠堂,讓你進去祭奠許家的祖先們。”
作爲京都最受矚目的豪門家族,許家一直承繼傳統,十分重視祭奠祠堂。
而能被認可進入祠堂祭祖,就等同於默認他是下一任繼承人了。
這樣的默認,讓許振珩心頭燃起了一團火。
他等了幾十年的願望,終於要成真了。
於是,他按捺住情緒,一臉喜悅地跟許文森保證。
“爸,鄭氏的麻煩我會解決的,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許文森嘴角掛着欣慰的笑,慢慢點頭。
但眼底,卻是一片無法辨別的深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