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
她在陸家一直是用盆子接水洗澡的,還真有些不習慣。
陸寧寧小心翼翼打開水龍頭開關,試了試水溫。
好燙!
她來回調換着水溫,然後藏進了浴缸裏。
與之前的小水盆差的不是一點兩點,感覺浴缸裏能塞下三四個人。
陸寧寧聞着沐浴露花香的味道,不禁紅了眼眶。
原來可以這麼香。
……
黎北梟看着牀單上的那塊血跡,臉黑的透頂。
昨晚有多沉迷,今天就有多反感。
“張峯立馬安排新牀換了!”
張峯語塞,但還是派人送去了新牀。
黎北梟看着主臥各種不順眼,來來回回全換成了新的。
張峯被他折騰一番忍不住氣惱罵了他一句。
神經一個!
黎北梟望着樓下浴室,已經兩個小時未見陸寧寧走出來,便直接下樓蹬着長腿將門踹開。
“你他媽死了?”
陸寧寧挺着朦朧睏意睜了眼,想着繼續泡一會兒的,結果不小心睡着了。
女人立馬向他不停道歉。
浴缸的水已經涼了。
似乎是沒睡醒,陸寧寧已然忘記面前的是個男人,直接站起了身。
黎北梟眯了眯眼睛,酥酥麻麻的感覺流遍全身,下意識就起了個鼓包。
陸寧寧這纔回過神來,像是被雷擊中一般,渾身一抖,雙手立刻緊緊抱住自己的身體,同時發出一聲尖叫。
但她心中所想的並非別的,而是如何向別人解釋那些散佈在她身上的小小吻痕。
她知道,如果不把事情說清楚,恐怕會引起更多的誤會和麻煩。
“你聽我解釋,昨晚有個人突然——”
“有這說話的速度,就不能趕快滾出去?”
陸寧寧身體猛地一顫,但很快回過神來,她甚至來不及向眼前之人做出任何解釋便手忙腳亂地爬出浴缸。
剛剛從水中出來的她,雙腳還未適應溼漉漉的地面,一個不小心就失去平衡滑倒在地。
“砰”一聲悶響,她重重地跌坐在地,屁股與堅硬的地板親密接觸,疼得她呲牙咧嘴。
黎北梟站在原地嘖一聲,“又醜又蠢!快點滾起來!”
陸寧寧目前是站不起來的,只能先緩緩疼痛的部位,可黎北梟一直在催,小女人便覺得委屈大哭了起來。
男人瞪着面前的女人,結果哭的越來越兇。
“吵死了!你哭個沒完了?看來用不着一年後離婚,現在!立馬!去拿你的結婚證。”
陸寧寧哽咽喊道:“那你試試摔一下啊!我本來就不想嫁到這裏!隨你怎麼做!”
黎北梟伸手狠狠抓着她的手腕,怒目圓睜,“你知道我是誰嗎?誰允許你和我這麼說話了?嗯?”
小美言情 www.mei8888.com/
“反正我只有這條命,你要拿走就拿走吧!”
女人哭的一抽一抽的,眼淚和鼻涕就像水一樣止不住。
黎北梟頓時覺得噁心,立馬鬆開手走了出去。
陸寧寧內心再怎麼感到委屈難受,這世上也唯有姜兮纔會去耐心地哄着她、安慰她,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對她如此關懷備至了。
她慢慢地止住了哭泣聲,並輕輕地擦拭掉臉頰上的淚水。
陸寧寧換上原本穿着的衣物,步伐堅定地走向那個放在角落裏的行李箱。
她深吸一口氣,用力拉開行李箱的拉鍊,然後在裏面翻找着什麼東西,那本紅色封皮的結婚證正安靜地躺在一堆衣物中間。
女人又找出當時張管家遞給她的那份契約,還沒等走上樓梯,黎北梟直接略過了她。
男人正處理着工作,她不該打斷的,但還是在他面前晃了晃結婚證,示意離婚。
黎北梟怎麼也沒想到輕輕一推,這個女人直接暈了過去。
……
“黎北梟!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黎老夫人不停用柺杖敲打着跪在面前的男人後背,絲毫沒有留情。
張峯連忙勸解,“老夫人別打了,再這麼下去他承受不住的。”
“允許他打人家,不允許我打他?眼裏到底還有沒有家規!第一條就是不能對女人動手,你還這樣!”
黎北梟冷着臉,“我沒打她,自己暈的。”
像是在解釋卻更多的是不負責任。
黎老夫人緩緩起身,正想給他一巴掌,醫生走了出來。
“病人沒什麼大礙,就是身體過於虛弱,加上情緒波動太大就暈了過去,多注意休息就好。”
“沒事就好……否則我饒不了你。”
黎北梟嘖一聲,“就這麼喜歡?”
“比你有心多了。”
“是是是,明知道是陸家那位養女,還這麼護着。”
面對他的陰陽怪氣,黎老夫人幹瞪他一眼,手裏的柺杖匡匡又打了他好幾下。
黎北梟不明白,平時最看重門當戶對的奶奶如今卻一直護着這位沒身份的女人。
爲陸寧寧開了些安神藥,老夫人便將她接回了老宅。
偏偏還讓他也住在老宅。
黎北梟滿臉不情願。
陸寧寧原本以爲老夫人是討厭她的,但這關心未免太誇張了點……
“寧寧多喫點,自己家別拘束。”
女人盯着堆高的飯碗尷尬一笑,不知從何動筷子。
“不給奶奶面子?”
黎北梟冷冷的話語在她耳邊響起,陸寧寧舉高手臂夾着碗裏的飯菜。
“這就是陸家用餐的儀態,想必平常是和畜牲一起用餐的吧。”
黎老夫人聽言,氣的扯着虛弱的嗓子喊道:“好你個孫子!你給我跪下,家法處置!”
張峯這時眼疾手快的拿來了鞭子,惹得黎北梟怒瞪了他一眼。
啪!
黎北梟的後背呈現出一道深深的紅色印記,猶如一朵盛開的血花,印染在他那潔白如雪的襯衫之上。
陸寧寧想起了之前的自己,出於共情替他求了一句。
黎老夫人只好收起鞭子,沒再繼續。
這頓飯喫的心驚膽戰。
陸寧寧又被老夫人安排和他一個房間,氣氛尷尬到了極致。
黎北梟毫不客氣的說了句:“滾出去。”
“是老夫人安排的,我睡地板就好,不會打擾黎少爺的。”
陸寧寧打地鋪很是熟練,讓黎北梟不由得懷疑她嫁過來的原因是爲了什麼,爲了錢嗎?
男人不禁蹙起了眉頭。
她怎麼樣關他什麼事?
死了最好。
黎北梟脫下襯衣,帶着傷躺在大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