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誰來救救我……”
陸寧寧不停向前奔跑着,那條大蟒蛇卻沒有再追過來。
小女人被荊棘劃破衣服,小臉蛋上還多了幾道傷痕。
不知何時,她跑進了一個山洞。
陸寧寧剛纔還被那個男人推了一把,手心上都扎滿了草刺。
她不該衝進來的,可又怕對方沒了命。
很明顯這裏要比剛纔上來的時候氣溫低多了,彷彿一下子進入了冰天雪地之中,寒冷的氣息如潮水般洶涌而來,讓人無法抵擋。
陸寧寧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身體不由自主地蜷縮起來,試圖用這種方式保留住一絲溫暖。
她緊緊地抱住自己的膝蓋,將頭深深地埋進臂彎裏,好像這樣就能隔絕外界的寒冷。
陸寧寧坐在最裏面,儘可能地靠近牆壁,希望能借助那微弱的阻擋來抵禦寒冷的親襲。
她只要熬過今晚,等待救援就可以活下去。
活下去。
這個信念不停在她的腦海中浮現。
另一邊。
黎北梟試圖尋找信號向她打電話,可始終沒有一丁點兒的信號。
他掏出刀子備用,以防會有餓狼蛇類出現。
男人大聲呼喊着她的名字,但林中安靜的可怕。
黎北梟嘁一聲,沒好氣道:“陸寧寧,等我找到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天色馬上就要暗去,男人只能加快腳步搜尋着她的身影,森林中晚上的危險度十分的高,他可不想她出事。
救援人員穿好裝備也迅速進入森林的禁區,姜兮和黎北川只能在民宿等待着他們的消息。
跑出來的那個男人被毒蛇咬了一口,已經派醫生爲他救治。
就算是這樣,姜兮也指責了許久那個男人。
如果不是因爲他的無知,陸寧寧就不會衝進去。
但凡所有人出事,姜兮得自責萬分。
姜兮在門外望着遠處的森林,不停的擔憂徘徊着。
黎北川遞給她一塊面包,“喫點東西吧,會沒事的。”
她直接避開,“沒心情。”
“幹嘛非得來這裏團建?雖說有花有水有景點,但這裏還沒完全開發,你從哪裏弄得門票?”
“我朋友推薦的,說這裏適合團建,沒想到會這樣……”
黎北川咬口面包,“那等我們開發後再來,這次就是專門來勘察的。”
“還有下次嗎……寧寧也不知道怎麼樣,況且你哥都在裏面,你不擔心嗎?”
“我哥這人吧,啥都經歷過,所以我對他放心。”
姜兮呵呵一笑,覺得他心夠大。
*
森林深處。
天色已晚。
黎北梟順着被壓倒的草叢一直往前走着。
狼咆哮的聲音傳來。
陸寧寧聽到更加害怕到緊緊蜷縮着身體。
男人豆大的汗珠落下,腳步一刻未停。
陸寧寧,等我。
我會找到你。
黎北梟聽到稀碎的草木聲音,第一感覺不對勁。
夜晚,他的視線受阻,根本來不及分辨側方的是什麼。
但出於反應力,他立馬避開了它的攻擊。
黎北梟手電燈光一照,是頭餓狼。
他還沒找到陸寧寧。
還不能死在這裏。
男人只能加快速度跑起來。
可身後緊追不捨。
他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只能無奈地舉起刀子,準備迎接這場生死搏鬥。
男人用手電的那束燈光照射到那頭狼尖銳的牙齒上,便瞬間明白了狼的脖頸所在之處。
黎北梟深吸一口氣,決定冒險一試。
他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手臂伸出去,當作佑人的佑餌。
那頭狼果然中計,張開獠牙一口咬向男人的手臂。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男人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將刀子扎進狼的身體裏。
一刀、兩刀、三刀……他不斷地刺下去,直到最後一刀深深地扎入狼的心臟部位。
感覺狼鬆了口,男人立馬抽出手臂。
幸運的是他這條胳膊沒廢,只不過血液直流,黎北梟立馬脫去外套又將襯衣脫下。
用襯衣裹住傷口止血,然後披上外套繼續尋找着陸寧寧。
溫度越來越低,黎北梟都有些力不從心。
可還是沒放下聲音,“陸寧寧,你在哪?”
小女人隱約聽到,連忙哭喊道:“黎北梟,我在這!”
她慢慢起身走到洞口,月光照在她那淚流滿面的臉龐,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可憐兮兮。
很快,黎北梟順着泥土留下來的腳印趕到她面前。
“陸寧寧,你沒事吧。”
小女人見到他就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立馬衝上去緊緊抱住了他,傾訴着心裏的害怕。
恰恰碰到他的傷口,男人不禁“嘶”一聲。
陸寧寧這才察覺到,抽泣着:“你受傷了。”
“沒事,小傷。”
陸寧寧焦急哭泣,“怎麼辦,黎北梟我們會不會死……你爲什麼要來?要死就死我一個人好了,你還受這麼重的傷……”
男人癱坐在洞內,冷笑一聲,“陸寧寧,你是沒腦子嗎?至於救那個男人?”
“我不想看到任何人死在我面前,就像我的父親……”
“所以你就衝進去救他?然後自己落險?”
陸寧寧垂眸道:“我是院長撿進孤兒院的,母親很早就不要我了,然後我的父親爲了我出了車禍……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死在我面前……”
黎北梟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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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母親何不是如此呢。
不過關於這件事情,他還是第一次聽她說出口。
男人穿的單薄,不禁打了好幾個噴嚏。
陸寧寧注意到他的臉色蒼白,便走近他鑽進了男人的懷裏,哽咽道:“你別死,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我還沒那麼脆弱。”
小女人忍不住又問:“你爲什麼要來?”
“因爲你還欠我東西。”
陸寧寧擡眸看他,“什麼東西?”
“陸家恢復的條件。”
“就因爲這個嗎?”
男人緩緩“嗯”了一聲。
她握住他的手,冰涼的可怕。
“你爲什麼不多穿點衣服?明知道這是冬天。”
男人不屑,“沒你這麼虛弱。”
“胡說,你的手很涼。”
“錯覺而已。”
他還在嘴硬。
陸寧寧想不到能快速爲他取暖的辦法。
於是就將他的手塞進了衣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