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幹嘛?我這正在忙呢。”
“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先待在這裏。”
所謂的有事是他爲陸家父母挑選禮物。
這還是正式去陸家喫飯,自然得買些禮物給對方父母的。
下午五點。
陸寧寧打車來接他。
“你怎麼買了這麼多東西?”
男人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你不是帶我回去喫飯嗎?還是得正式一點。”
陸寧寧幫他把東西放到車上,挽着他的胳膊上了車。
“其實不用買的,就是普通喫飯。”
“用買,我現在是你老公,那麼你父母也是我的父母,雖然我心裏還不認可。”
畢竟能對陸寧寧做出那麼沒天理的事情,他怕以後陸家父母也是一樣。
陸寧寧把玩着他的手指,“其實我也不想原諒他們的,但已經過去了,那就學着往前看,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說難聽的話。”
黎北梟聞言輕笑一聲,“所以黎夫人,你在擔心我?”
一句話,說的她小臉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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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擔心你啦?你這麼有實力還用我擔心嗎?我只是怕你喫個閉門羹,丟了臉面。”
雖這麼說,但陸寧寧是真的怕蘇楠他們故意爲難他。
黎北梟一輩子沒受過氣,萬一這次相處不好,他應該是會離開自己的……
陸寧寧不想離開他。
她早就依賴上他了。
男人不緊不慢地整理了一下外套,眼神微微往旁邊一斜,用餘光瞥向她,嘴角輕揚,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怎麼了?”
陸寧寧緊握手心,“沒、沒事,這些應該很多錢吧?”
畢竟他買的東西都不標價的。
而且光珠寶盒子就好幾個。
黎北梟倒是覺得無所謂,“也沒多少錢,你不必在意。”
自從結了婚,陸寧寧有看過網上說的一些習俗。
男女方第一次上家門要收紅包的。
陸寧寧剛嫁進黎家的時候,老夫人就給了她不少金銀和紅包。
她雖說存下來沒花也沒戴,但是對於黎北梟,陸寧寧不知他們會不會準備。
到達陸家大門口,陸寧寧腿都在發抖。
沒想到的是陸沉舟和蘇楠一直在等他們。
蘇楠一臉微笑,“進來吧,陸家比不上黎家,還希望大少爺不要嫌棄。”
黎北梟不懂人情世故。
他只是將東西放到一旁,輕輕“嗯”一聲便坐下了。
陸寧寧怕二人會計較,於是轉移話題,“爸媽,一會兒喫什麼呀?”
“家常菜,我特意和張媽學的,你們嚐嚐。”
滿滿一大桌,都可以請人聚餐了。
陸寧寧坐在黎北梟身邊,將勺子遞給他,“你嚐嚐。”
他還是第一次除了黎北川,和其他人用餐,有些不習慣。
見陸家二位不動筷,男人聲音帶着溫和,“你們也喫。”
“嗯,都喫都喫……”
只能用安靜來形容這頓飯。
陸寧寧又幫男人盛了一碗米飯,“你多喫點。”
“不用管我,你喫你的。”
蘇楠盯着二人輕咳一聲,“寧寧啊,去看看廚房的湯好了沒有。”
“哦~”
陸寧寧猜到二人是想繞開自己與黎北梟談話,不情不願的進了廚房。
陸沉舟嚴肅問道:“你對我家寧寧是真心的嗎?她的一切你都瞭解嗎?”
黎北梟微微擡眸,“嗯,我瞭解。”
“黎北梟,你不是普通人,身邊大把的女人,寧寧單純,你能確保以後只對她上心嗎?”
男人放下飯勺,表情認真,“我明白你們在擔心什麼,我不是那種人,一開始和她結婚的時候我就想好負責任的,所以並不是鬧着玩。”
“我知道我脾氣差惹人討厭,當初砸陸家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只是氣不過你們對她那樣,所以就……但我是真心的。”
陸沉舟和蘇楠愣了一陣,隨之面露笑容,“好,我們相信你,不過我們有錯在先,不該那麼對寧寧……她是個好孩子,小的時候是我們沒給夠關愛……”
隨後二位將準備好的一沓紅包交給他。
黎北梟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知該收還是不該收。
蘇楠看出他的窘迫,“收下吧,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嗎?
他愣住了。
好久沒聽到這句“都是一家人”的話語了。
自從他的父母親去世,黎北梟就已經沒了家。
蘇楠走到他面前,晃了晃手,“這孩子怎麼走神了?”
陸沉舟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黎北梟這纔回過神,“抱歉,謝謝……”
蘇楠笑了笑,“怎麼又說抱歉又說謝謝的?聽說你很小就撐起公司了,還照顧你弟弟,真了不起,像你陸叔叔都沒這麼大的本事。”
男人悶笑一聲,“我也是碰巧……”
察覺到氣氛不對,蘇楠趕快轉移話題,“你嚐嚐這個肉丸子,可是陸沉舟包的,人生第一次呢。”
“好。”
陸寧寧端着一大碗湯從廚房走出來,便瞥到了男人座位旁的紅包,瞬間眼睛發亮。
“爸媽,你們——”
張媽順手端過來,“小姐,我來放吧。”
小女人圍着他坐下來,笑的很甜。
“寧寧,喫飯,別總傻笑。”
“爸媽,我還以爲你們會計較之前的事情。”
“怎麼可能呢?那是我們應得的,況且你都不計較我們,我們爲什麼還要計較他呢……”
陸寧寧笑着“嗯”了一聲。
現在他們真的像一家人一樣。
和她做的夢也是相同的。
陸寧寧心裏別提有多高興。
飯後。
黎北梟幫着洗了碗筷。
陸沉舟和蘇楠還挺難以置信的。
愣是盯着他的背影許久。
……
“爸媽,那我送他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下午就別來公司了。”
陸寧寧手裏攥着黎北梟的紅包,牽起他的手準備打算坐車離開。
可男人突然的開口讓他們怔住須臾。
“爸媽,再見。”
陸寧寧沒想過他會改口。
蘇楠二人同樣也是。
那種幸福感不知不覺在黎北梟心中往外冒着。
他很久沒感受過了。
他是打算和陸寧寧走到最後的。
改口對他來說也很緊張,畢竟這個稱呼他有二十年沒喊了。